手术过程并没有进行麻醉。
因此并不需要麻醉的恢复过程。
加上云纹木梳的止痛镇静效果，大头巨婴迅速恢复了意识。
当它感知到口腔深处纠缠十年它的痛楚，如今已经完全消失，再看到面前手持尖刀的医生。
立即露出喜色。
“不痛了，医生，我的牙不痛了！”
“你果然跟其他那些骗子不一样，你是真正的医生！”
面对大头巨婴的夸赞。
苏尘并没有露出多少欣喜的神色，显得宠辱不惊。
作为一名老医生，他早就习惯了病人对于不同医生的评价……
这种话语听听就好了，若是当真了才是天真。
苏尘更关注一些现实的问题。
“手术已经完成，我们也该讨论一下收费问题了。”
“小店本小利薄，不接受赊账，同时也不接受惊悚币支付，你可以用一些蕴含阴气的物品道具，来支付本次手术的费用。”
苏尘温和讲解道。
经过便利店的购物环节，他已经基本明白了惊悚币的价值。
很高，非常高。
一枚惊悚币，就可以在便利店购买好几份材料，可以抵消十年份的阴气份额。
但也因此，苏尘以后都不打算接受惊悚币作为治疗费用了。
道理很简单。
就拿这一次手术举例。
为大头巨婴进行一次手术，系统会奖励苏尘九百惊悚币。
这些钱，足以直接买空隔壁便利店的一个货架，换取大量的材料报酬。
按照这种价值进行对比……
大头巨婴能支付这么多惊悚币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总不能随便一个鬼怪，就能把隔壁的爱心便利店当成家一样随便购买道具吧？
隔壁老板又不是惊悚世界的慈善家。
因此，以惊悚币的方式进行结账。
大头巨婴顶多支付几十枚惊悚币……
大约还是那种劣质版本的，好几枚，甚至十枚才能抵得上一枚系统奖励的惊悚币。
因此，换算价值过后。
苏尘决定，以后俗世诊所只接受阴气物品作为治疗费用。
比起少许惊悚币，那些五花八门效果各异的道具，显然更有用处。
此时此刻。
听到面前医生的话语，大头巨婴的表情停滞了一下。
要支付治疗费用吗？
应该需要支付吧……
虽然它比较狂躁、神智也不够完善。
但它毕竟不是完全无法交流的、只存在破坏与杀戮欲望、完全由痛苦与怨气构成的怨鬼。
它毕竟还是可以进行思考的。
只要拥有智慧、可以进行思考。
无论生命的存在形式如何，总归会产生求生的欲望……
简单总结。
哪怕是厉鬼，也会怕死。
虽说刚刚的手术过程中，大头巨婴陷入狂暴，已经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但是感受到自己被撕裂的口部，以及口腔到处都是的、难以轻松愈合的伤口……
它本能的觉得，不能触怒这名医生。
这名医生看上去披着美味的人皮。
里面一定藏着一个恐怖可怕的存在！
但是……
“我没有这种物品。”
大头巨婴摇了摇头，声音在整间诊所回荡。
回荡的声音尚未落下，它便看到面前的医生，表情变了。
原本温和的笑容，似乎染上了些许阴霾，表情变得有些生冷与僵硬。
感觉到有些不妙，大头巨婴急忙解释。
“我真的没有这些东西。”
“我很饿，每天都很饿。”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我吃光了，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
“……”
听到大头巨婴的话。
苏尘的表情严肃下来。
想到先前给大头巨婴做手术的时候，看到它口腔里的木屑铁片衣服碎片……
这个熊孩子似乎并没有撒谎。
它确实不忌口，什么都吃，才患上了牙病。
但是，总不能因此就不收费了吧？
苏尘虽然不差这一个道具，但也不想坏了规矩。
看到医生的眉头逐渐皱起。
大头巨婴疯狂的思索起来。
片刻后，眼睛猛然一亮。
“对了，对了！”
“医生，先前那些骗子给我治疗的时候，虽然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物品带走。”
“我很愤怒，把那些骗子剩下的东西都吃掉了。”
“那些东西虽然已经大部分被消化了，不过，好像还有一些东西剩了下来。”
“你看看这些东西行不行？”
大头巨婴说着，猛的干呕了几下。
伴随这个动作，它的口腔深处，几件物品直接跌落而出，落在了地面上。
“……”
这个大头巨婴明明只有一个头……
这些东西先前都被吃进了那里？
四次元胃袋？
苏尘将古怪的想法抛之脑后，打量了一下地面上的几样物品。
沾满血液的半截大衣、满是碎裂痕迹的锤子、破旧不堪的笔记本……
这些物品上面的阴气，几乎完全被吸纳了一空。
品质甚至比破旧还要低级，属于【损坏】。
刷新了垃圾的下限。
但是，看到那个笔记本的描述，苏尘眼前一亮。
【不知名的医术笔记】
【品质：精良】
【描述：一位医生的研究日志，记录了他提升医术的过程，或许能给你带来些许启发……至于这名医生本人，则在一次治疗过程中，成了葬身肚腹的倒霉蛋之一】
竟然是医术笔记？
苏尘已经了解到，通过阅读学习书籍，可以提升技能熟练度，甚至掌握新的技能。
只可惜这条街上没有什么书店图书馆之类的场所，难以满足他的好学之心。
现在，又多了一本新的医术笔记。
或许能够带给他一些惊喜。
无视了笔记上面的污渍，苏尘将其捡起，稍稍翻阅了一下。
向大头巨婴开口问道。
“只有这一本吗？”
“你应该吃了不少类似的书籍吧。”
大头巨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确实吃过不少，但其它的都已经被消化了……”
“只有这本，是前些天刚吃进肚子的，还没有完全被消化掉。”
只有一本么。
苏尘稍稍有些失望。
事实上，这一本医术笔记也已经被消化了部分，封皮与少部分书页都已经彻底破碎。
只不过医术笔记只是一个载体，真正重要的是上面记载的核心知识。
所以医术笔记的品质，才没有下降太多。
“那就这样吧。”
“这本笔记，就当做是你的治疗费用了。”
【完成任务：治愈牙痛。获得300经验值，不知名的医术笔记】
【获得系统额外奖励：900手术经验，900惊悚币，精良药物配方】
看到医生对报酬还算满意。
大头巨婴松了口气，情绪迅速高昂了起来。
它被牙病困扰太久，已经十年没有好好进食。
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美餐一顿了。
只是，在它准备转头离去的时候。
又听见了医生的声音。
“对了，你也是安宁小区的住户吧？”
“是的……我住在1号楼0204号房间。”
大头巨婴点头应道。
旋即，就看到医生递过来一小叠纸片，放在了它的牙缝间。
只见医生脸上带着笑容。
“这是我的名片。”
“如果你对我的技术还算满意，可以把名片送给其他朋友，让他们也来我这里就诊。”
“新店开业，体检完全免费哦。”
“……”
朋友？
大头巨婴没有朋友。
只有食物。
但它又不能拒绝医生的要求。
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明白了。”
大不了……
吃饭的时候剩下一两个，让它们来找医生，稍稍应付一下。
至于阳奉阴违，大头巨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毕竟，它以后或许还会牙痛。
到时候，还需要医生进行治疗呢。
带着一沓名片，大头巨婴艰难的挤出诊所，匆匆离去。
看到诊所大门再度关闭。
苏尘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
那是一位等待已久的病人。
“这位患者，你等候多时了吧？”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
夏梦瑶：“……”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