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
淮止刚扶住陆听酒,熟悉低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陆听酒抬眼看过去,“霍庭墨。”
她看过去时,只有霍庭墨一个人站在小径的路口。
陆听酒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万千世界,周围雾色茫茫,只有他一人站在原处。
孤寂而寥落。
冥冥中有着某种指引般,陆听酒看着霍庭墨的那瞬间,就抬步朝他走了过去。
淮止感受到手上的落空,然后才抬眼,目光深静幽深看着从他眼前走过的陆听酒。
走到中途时。
陆听酒脚步突然顿住。
蹙了蹙眉。等缓过心脏那阵莫名的疼后,她才朝男人走了过去。
在霍庭墨面前站定后,陆听酒仰脸看他,“你来了。”
原本想把她拥入怀里的霍庭墨,仿若察觉到什么的时候,眼眸深了深。
揽住陆听酒的腰,低头,吻住了她。
不远处。
隽雅清绝的淮止,眉目疏淡,一双漠然而黑不见底的眼眸,直直的朝他们看了过去。
安静的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接吻的那一幕。
看着他陪了十九年的小姑娘,正被另一人男人拥在怀里。
几分钟后。
淮止清隽的眉眼无澜,弯腰,把手上的东西轻颤着,随手放在了旁边罗汉松的盆景上。
转身离开。
美轮美奂般琉璃色的灯光映下来时,闪过那把银色的小枪。
……
霍庭墨吻下来的时候,陆听酒要朝后倾。
察觉到女孩有闪躲的意思,霍庭墨手下用了力,固住她的脑袋,不让她躲。
霍庭墨低低沉沉的声,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笑,“躲什么?”
似漫不经心,又薄凉。
陆听酒唇齿间都是男人的气息,她伸手欲推开霍庭墨的时候。
男人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察觉到那人走后。
霍庭墨低眸,对上陆听酒的眼睛,“霍太太,跟我回家。”
陆听酒微怔了怔,因为他从未没有喊过的称呼,喃喃道,“可是我们要先给大哥说一声,还有淮止哥……”
陆听酒的最后一个字,卡在喉中。
她回过头看去,原先淮止站在的那处,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琉璃色的灯光映下来,映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径上。
连同那株从小无声陪着她看着长大的罗汉松,也被渡上了一层梦幻的琉璃色。
有人戏称过,那颗罗汉松的年限,长达千年。
霍庭墨深沉如墨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
所以陆听酒眼里一下就淡了下去的情绪,他看得清清楚楚。
漆黑不见底的瞳孔微缩,眼底掠过一抹淡冽的轻嘲。
心底淡淡浅浅熟悉的疼痛感传来的时候,陆听酒微蹙了眉,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处。
说不上疼,不痛不痒的,就是有点难受。
而一旁的霍庭墨看着她抚上心口的手,无声的收紧时。
微敛了敛眸,眼神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
在陆听酒疼的好像要弯下腰时,霍庭墨才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打横抱起。
“霍庭墨?”
“提前给你大哥打过招呼了,我们直接走。”
低低沉沉的语调,依旧独特而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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