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止……”
陆听酒低喃出声。
但还没有等她问起淮止的伤,腰间一紧,男人清冽熟悉的气息跟着落在身旁。
“酒酒不喜欢。”
霍庭墨淡淡的道,替陆听酒拒绝了。
淮止清隽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嗓音清润,“喜欢还是不喜欢,岁岁自己会说。”
岁岁。
霍庭墨的薄唇抿起,眼底暗色如墨。
即便知道是从小叫到大的称呼,但是霍庭墨还是介意。
他低眸看向身侧的女孩,低淡微沉的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说不喜欢。”
有点像小孩子一般,固执的语气。
陆听酒眸光静了静。她看着淮止,嗓音清越温和,“你的伤怎么样了?”
淮止的手微顿,随即将手中的花收了回来。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身侧。
“不好。”
淮止清清静静的说了两个字。
陆听酒的心,轻轻一抽。
“不好你就去找医生看,去祁瑾的医院给你免费看。酒酒不负责。”
霍庭墨嗓音低沉冷冽,周身溢出若有若无的寒厉。唯独字音落在“酒酒”两个字上面时,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淮止不应他的话,只是注视着陆听酒。眼神淡静,声音如最初的温柔。
“你之前说,要赶电影的进度,没时间来医院。现在,你的戏份杀青了。岁岁,你能不能……”
“淮止。”
“她不能。”
两道不同的语气,音调的话,同时落下。
男人低沉寒冽的嗓音,如同裹着一层寒霜。
陆听酒的声音却是又低又缓。没有任何的清冷和疏离,只剩下最原始的平和。
“你伤没好就好好待在医院……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淮止,你不是经常说,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安静几秒。陆听酒似乎是在抑制什么,又像是在平复什么。但说出来的,依旧是淡缓的,“之前经常对我说的话,你自己怎么就忘记了?”
淮止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安静的等她说话,脸色的神色也愈发的苍白。
静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岁岁,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
“不能。”
淮止的话才刚说完,霍庭墨的就打断了他。
同时手下将陆听酒更深的带进自己怀里,淡淡的道,“我要带酒酒回家,她没时间。”
微微顿了顿,霍庭墨又强调了一遍,“一分一秒的时间也没有。”
但淮止只是看着陆听酒。
好像从见到她的那刻起,淮止的视线就始终落在了她身上,“岁岁,可以吗?”
淮止清润温和的说了三个字。
“酒酒。”
霍庭墨低眸,也看着陆听酒。
陆听酒落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但她干净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唯独眉眼很静。她看着淮止,“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在这里说……他没什么不能听的……”
显而易见,霍庭墨不会让她跟淮止单独相处。要么不说,要么就是当着霍庭墨的面说。
闻言。
静了好一会儿。
淮止依旧清润淡然的声音才响起,“从回来后,就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喜欢他什么?”
淮止问得很沉静,语调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冷静。
但淮止声音落下之后,眼底情绪变化明显最大的,是站在身旁的霍庭墨。
他落在陆听酒脸上的目光,都微不可察的蓦地滞住了。
喜欢他什么……
原本就不喜欢。
霍庭墨周身的气息,瞬间沉冽了下去。
他看着陆听酒,既希望听到她会说什么。但更多的,是害怕她会说些什么。
所以不等陆听酒回答,霍庭墨就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跟你没关系。”
霍庭墨依旧低沉的嗓音,但无端显得寒冽,“酒酒喜欢谁,都跟你没关系。”
说给淮止听,也说给自己听。
淮止眼神微有波澜,但他仍旧是看着陆听酒。
陆听酒要从怀里起来时,霍庭墨固执的不肯松手。
不过下一秒。
陆听酒就叫了他的名字,“霍庭墨。”
语调语速跟平常无异。
但静了片刻,霍庭墨还是放开了她。
只是视线紧紧的锁在她的脸蛋上,有着霍庭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和……微末的一点祈求。
“他很好。”
陆听酒看着淮止,淡然随意的音,“他有权有势啊,我想要的他都可以替我找来。一般如果不是太大的事情,他也愿意顺着我,而且……”
“岁岁。”
蓦地静了静。
陆听酒又才笑了笑,“而且感觉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淮止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看到的并不是这样。”
“那就是你看错了。”
说完之后。
陆听酒牵着霍庭墨的手就要离开。
但走了不过一两步。
淮止淡淡不辨情绪的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
“那我呢?”
“岁岁你……”
“没有。”
陆听酒应得很快,“从来没有。”
……
等他们走远了。
淮止才把剩下的话说完,“……喜欢过我吗?”即便只是一秒的时间。
【从来没有。】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的时候。
淮止好像才有了反应。
他低眸,看着手里的白色桔梗。
岁岁她以前,很喜欢的。
……
上车后。
陆听酒脸上的表情,就再也没有变过。
以至于她紧紧握住男人的手,也好像忘记放开了。
霍庭墨不用低头看,都能够察觉到她指尖细细密密的颤抖。
心底涌起的那一瞬间的欣喜,又像是被泼了冰水,渐渐沉寂了下来。
霍庭墨将陆听酒抱进了自己怀里。
“酒酒……”
霍庭墨低首,亲了亲她的眼睛。触及到她眼睫的那瞬间,霍庭墨的动作滞了滞。
轻轻柔柔的一点点吻掉湿润之后。
男人才逐渐向下,一点点吻住她的唇。
继而,慢慢……
……
有冰凉的气息,从笙下传来的时候。
察觉到男人意图的陆听酒,蓦地睁开了眼,“霍庭墨……”
男人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如同灼热的雾渐渐覆住她所有的神经。无孔不入,轻柔而又强势至极。
“我不想……”
陆听酒说着就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但奇异的,男人任由了她的动作。
被放在后座上的陆听酒,顺势就要起来。
脚踝被男人温热的手掌握住时,引起了陆听酒的一片战栗。
男人身躯紧跟着覆上去的时候。
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锁骨处。低沉喑哑的音贴着她的肌肤响起,“你每次都不想。酒酒,是你刚刚自己承认,喜欢我的。”
“我……”
陆听酒脑海瞬时一片空白的时候,有种极致的痛涌入她全身的骨髓。
同时。
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落下,似恳求,但又莫名的坚决,“酒酒,我们结婚,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