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婉萍心中,并不是像她嘴上说的那般,半点瞧不上肖河。
今天清晨,唐师伟果然如同肖河当日诊断的一样,出现了腹痛症状,是以唐家人才一边打电话让京城派人来治疗,一边让她来看看陈守宫口中所谓的神医。
一开始,她只当肖河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说中了父亲的症状,但是听到陈守宫的话后,她就知道肖河的医术,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她出生豪门,那天生高贵的头颅又怎么能朝着肖河低下去,是以此时还是以一种施舍的口吻对肖河说话。
“呵呵!”
肖河冷笑出声:“唐婉萍,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我治病,你们父女去钢材厂跪三天。”
“否则,就等着给你老子收尸吧!”肖河的神情冷漠至极。
这唐师伟父女不仅当日对他和林芷若言词羞辱,后来还和秦云豪一起与自己作对,即便对方是病人,肖河也绝不会半点心软。
唐婉萍咬牙切齿,脸上涂的浓妆几乎都要因为脸部的抽动而掉落下来,“肖河,不要仗着你有一个区区馆长的名头,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乡下土鳖而已。”
听到馆长二字,唐婉萍身旁的中年男子,这才抬起头打量了肖河一眼。
“王叔,你不是想要找锦城的人练练手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朱雀武馆的馆长,今天你若是能将他带到我父亲面前,我会让母亲大力支持你出任武馆长老位置。”
既然肖河油盐不进,唐婉萍不介意让他吃吃苦头,而她的底气就是身旁这个中年男子。
肖河自然早就注意到了,唐婉萍身旁这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此人太阳穴高高隆起,身上虬结的肌肉几乎撑爆衣服,眉宇之间有一股凌厉气势。
武者,实力大概在黄阶巅峰左右。
“肖河,我可告诉你,王叔可是京城武馆的副馆长,根本不是你一个小小锦城馆长能应付的。”
“你若是识相就跟我走一趟,治好了我父亲少不了你的赏钱,若是不从,你下辈子就在轮椅上度过吧!”唐婉萍语气阴狠的威胁道。
中年男人此时也皮笑肉不笑地瞥向肖河,“年轻人,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拒绝唐小姐的要求,那样我就可以废了你了。”
显然他根本没有将肖河放在眼里,如此年轻的馆长,多半就是江震海那老家伙,任人唯亲的结果。
“你要废我?”肖河一字一顿,眼神犀利如电,中年男子感受到了一股挑衅。
他眉毛一拧,旋即又松开,“呵呵,锦城还真是水浅王八多啊!”
“就你这样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也能做馆长?”
“看来那江震海确实是徒有虚名啊!”
他练武四十年,手下杀过不少练了点三脚猫功夫,就自称老子天下第一的愣头青,在他看来肖河也是其中之一。
“小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想死的话,就跟唐小姐走一趟,要不然,你今天绝对无法站着走出这道门。”
中年男子色厉内荏。
肖河不怒反笑,淡然自若说道:“自我出道以来,有很多人对我说过和你同样的话,但是他们的下场不是被我打断腿,就是彻底闭上了嘴巴。”
“你想做哪一个?”
中年男子怒了,他两条浓眉毛瞬间竖成两把寒刃,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一个只练过几天功夫的毛头小子,竟然在他面前装得跟绝世高手一样,这不找死吗?
唐婉萍轻蔑冷笑,“真是癞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气,肖河,你以为能在锦城作威作福,就能在我京城高手面前吆五喝六吗?”
“王叔,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留他一口气,能给我爸看病就行。”
中年男子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唐婉萍的话后,纵身一跃,脚尖猛地踢在了餐桌上的一双筷子上,那筷子瞬间如同两枚铁梭一般,朝着肖河胸口钻去。
他的拳头紧随其后,试图在肖河应接不暇之际,一拳轰飞肖河。
“肖先生,小心啊!”陈守宫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叫着提醒肖河。
肖河却是寸步未动,中年男人的实力连石开山都不如,又怎么伤得到自己?
见肖河面对自己劲力加持下的筷子还不躲,中年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肖河不知死活,要知道他这一手,即便是水泥墙壁都能够扎进去,更何况这小子的**凡胎。
然而,下一秒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他踢出去的筷子,竟然在肖河身前十几寸位置便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了,就像是前面挡着一道无形的墙壁一样。
中年男子面色,陡然间变得煞白无比。
真气外放!
玄阶武者,此子竟然是玄阶武者!
武道界有一句话,叫做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就是形容玄阶武者的能力,即便是一只蝇虫无意落到其身上,也会被其身上散发出的气劲震死。
而此人的气劲,连带有自己劲力的筷子都无法突进,其实力恐怕至少都是玄阶中期啊!
该死,自己大意了!
这个想法在电光火石之间,出现在中年男子脑海,他身形一扭,就要朝另一个方向逃遁。
对上玄阶武者,他没有一点胜算。
但肖河又岂会让他如此轻易逃掉。
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真当他肖河是软柿子吗?
肖河脚步一点地面,身影在包间里留下十数道残影,正是昨日江震海才传授他的神鬼步。
“啪!”肖河一记手刀砍在了,中年男子还未收回的胳膊上。
再一记膝撞紧随其后,狠辣地顶在了中年男子的腹部,中年男子如同被疾驰的大货车撞上般,向后倒飞出去。
“嘣!”的一声撞在墙上,他整个身子在墙壁上贴了两三秒,然后才像断了线的画一般,缓缓滑落下来。
他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瞳孔涣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被肖河砍中的胳膊先是一凉,随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一股又热又湿的液体,顺着低垂的手臂滴落,他知道自己的手骨已然被砍断了。
强,太强了!
强大到他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骤然见到这一幕,唐婉萍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仿佛离了水的鱼,拼命呼吸。
她昨天见过肖河打斗,知道肖河有些身手,但是由于她不是武者,不知道肖河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本着以京城天武会为龙国武道至尊的角度,她天然地认为京城的武者,都要比任何地方的武者强出一头。
却是没有想到,中年男子会在肖河的面前这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