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中一边这样兴奋地想着,一边却故作苦大仇深的模样,亦步亦趋的来到仇金龙面前。
他无比哀怨地说道:“龙爷,您可算是来了,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仇金龙看了一眼丁大中的断臂,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龙爷,是这样的,上次肖氏化妆品给我们公司供了三千万的货,但是因为货质量有问题,我便拒绝了支付剩下的货款。”
丁大中早就想好了该怎么说,是以一开口便混淆是非指鹿为马,将想要脏水泼到肖河与肖紫嫣两人头上。
“今天这肖氏化妆品的肖紫嫣,便来找到我说情由于我坚持底线,这肖紫嫣看我态度强硬,又想要色诱我......”
“但是,龙爷,您也知道我对您对金龙会都是一片衷心,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违背原则呢?于是我便准备拂袖而去,却是不料,这小瘪三见谈不拢,就对我大打出手,您看看他将我打成什么样了。”
“而且他还放言说,咱们金龙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他一个人就可以挑翻我们所有人,即便龙爷您来了,也要给他三跪九叩。”
丁大中越说越离谱,他使出浑身解数来添油加醋,反正现在仇金龙都来了,他还有什么可怕肖河的呢?
肖河听着丁大中的叙述,只是撇撇嘴并不做声,他早知道丁大中找仇金龙来的意图,丁大中倒打一耙的行为,也早就在他预料之中
肖紫嫣却是被气得不轻,她完全不能接受丁大中对自己的污蔑,于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直面仇金龙说道,“龙爷,事情根本不是丁大中说的那样。”
“首先我们公司的货品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就是他与人勾结,故意针对我们公司的。”
“还有,他说我色诱他也都是假的,是丁大中想利用手中权势和您对他的信任,对我进行潜规则。”
“至于肖总打他,也是因为丁大中实在太过分了,肖总看不下去才动手的,而且龙爷您想想这是在您的地盘,我们再怎么傻,也不会在这主动闹事啊......”肖紫嫣有理有据的反驳着丁大中的话。
仇金龙冲着肖紫嫣不耐烦一摆手,直接打断了肖紫嫣,他满目阴鸷的盯着肖紫嫣:“女人,你觉得我会在意,你们之间谁对谁错吗?”
“在我的金龙会的地盘,打我的人,就是你们的不对!”
仇金龙当然知道谁在说假话,谁在说真话,丁大中跟了他十来年,他对其性格一清二楚,但这又怎样,丁大中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小弟,在自己的地盘废他小弟一条胳膊,他仇金龙的脸还要不要。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恐怕明日便会有不少人谋划着将他推翻,所以他即便是冒着惹恼那位的风险,也要赶过来将肖河严惩,树立典型。
肖紫嫣面色一僵,愣在原地,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找仇金龙申诉是有多么可笑,人家根本就不会搭理自己。
此时,一众小弟都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肖河,龙爷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对于自己权威的维护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上次有一个西境来的过江龙,想要在中州站稳脚却是不来拜龙爷的码头,还屡次言语辱骂龙爷,结果第二天他的尸首便挂在了电线杆上,凶手连现在都没找到。
但道上谁都知道,那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这时,坐在一边肖河,自顾自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即一脸淡然道:“仇金龙,这么说,你是不准备讲道理了?”
仇金龙这才眼神不屑地看向肖河,冷冷道:“道理?小子,你特么有没有睡醒,这世道谁还跟你讲道理。”
“老子告诉你,谁的拳头硬,谁的权势大,谁的钞票多,谁特么就是道理。”
仇金龙喷出一口烟圈,神态冷傲至极,仿若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一般。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我的人是不是你打的?”
肖河将手中纸巾精准地弹入垃圾桶,嘴角勾起了丝戏谑的笑容。
“如果你把那叫做人的话,没错,是我!”
看着肖河旁若无人的神色,一众小弟气得直咬牙,这**是谁啊?在龙爷面前还这么放肆,难道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若不是龙爷没有发令,他们都快忍不住上前,砍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仇金龙剑眉微微一拧,面无表情地走向肖河,声音带着一股子如同北极冰原般冷漠:“年轻人,你既然能打倒我这么多人,说说看,你的背景是什么,或者说你是哪方势力的人?”
仇金龙也不是第一天在道上混了,最开始他以为肖河就是个外地来的愣头青,不知深浅才在自己的地盘痛殴自己的人,等到自己亲临肖河一见自己的气场,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猜错了,即便是见了自己,这小子也没有一点惧色,可想而知,此人并不怕自己的势力。
“小子,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这么问不是因为我怕了你,也不是因为我担心招惹到不该惹的人,而是我想要连同他们一起清算,将你身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仇金龙混迹中州十几年,现在的地位堪比天武会馆长,在中州道上都唯他是尊,他自然是有蔑视一切的底气。
不等肖河说话,丁大中便抢先说道:“龙爷,这小子哪里有什么势力背景,他就只是肖家的一个弃子而已,最近肖家老爷子过寿才来到中州的。”
“噢!”听到丁大中这话,仇金龙越发不将肖河当回事了。
“小子,如果你的底气就是肖家,我想你还没有和我叫板的资格,知不知道即便是肖家家主,也只能与我平辈论交。”
仇金龙嘴唇一抿,露出一抹狠辣笑意:“小子,你的勇气和胆量的确让我很欣赏,但是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死。”
“虽然有些惋惜,但没办法,我金龙会的面子不能丢,事后我会亲自给肖家主打声招呼,再送你一口棺材。”
“呵呵!”
肖河淡淡一笑:“仇金龙,同是武道中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将欠我公司的货款一分不少的还回去,然后再给我堂姐赔礼道歉,这事儿我可以不追究。”
“否则,你的金龙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肖河淡漠扫视了仇金龙一眼,他眼睛里的寒光骤然变成两把利剑,向仇金龙直刺过来。
虽然肖河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虽然他现在只是孤立无援,一人独抗整个金龙会,但是当碰触到他的目光后,仇金龙却顿感心中一凛,汗毛都炸立起来。
在中州,能让他产生这种危机感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