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头子的话，莫凡脸色也是十分郑重，对着道陵的方向深深一拜，一旁的白青璃同样面露敬畏，躬身一礼。
“师尊，你既然如此之强，又怎么只剩下涅槃境的修为？”
莫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头至少也活了几千年了吧？
堪称始祖级人物，又怎么只剩下区区涅槃境修为，怎么说也得超凡入圣吧？
道玄子沉默了片刻，洒然一笑：“若是老夫在人世，区区圣境，一巴掌一个！”
“道祖镇世之前，世间并无大帝！”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天骄林立……”
老头子话未说完，便被莫凡打断了：“还在人世？”
莫凡的面色陡然一变，直直的盯着道玄子：“师尊，你的意思是……”
白青璃和叶暮歌也是一阵失神，道玄子含笑点头：“当年那一场浩劫，老夫也陨落了，不过，这片道陵，总要有人看守才是！”
“那面前的你是……”
“是一句道身！”
“道身怎么可能遗留数千年之久？”
“在外面，自然不可，但在这道陵之内，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老夫还能存活个百儿八十年！”
道玄子飒然一笑：“天魔乱世，我等人族先贤相继陨落，又岂会不留下后手放心离去？”
看着老头子一脸的豪迈，莫凡也并未表现的多么悲伤，依旧没心没肺的道：“这么说来，老头你手里还握着底牌？”
道玄子微微颔首，“这座道陵被一座荒古杀阵笼罩，可屏蔽天机，全力运转，可阵杀大帝！”
“所以，你掌握着这座阵法？！！”
“嗯！”
看到老头子微微点头，莫凡暗道一句牛批，不过道玄子接下来的话便给他泼了一头的冷水：“不过，这些年来，阵法力量不断削弱，如今不足巅峰时的三成威力！”
“最多也就斩杀几尊圣境！”
“一但这座阵法力量耗尽，道陵将彻底的暴露在人世间，那些藏在暗地里的爬虫们便会将手伸入道陵！”
“道陵是一座葬地，也是一处宝库，我人族先贤有言，若是有朝一日，天魔重临，后世子孙，可掘我墓穴，取我长戈，再战天魔！”
“若真到了那一日，道陵自可开启，先贤遗留下的秘宝人人可自取，但天魔未至，任何人都不能亵渎先贤！”
老头子脸上杀机一闪而逝，沉声道：“你们要记住，不允许任何人，擅入道陵！”
“若是有人敢强行入陵，杀无赦！”
“嗯！”
莫凡重重的点了点头，白青璃则是更能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有人暗中勾结天魔，甚至是帮助天魔脱困的话……
“师尊，这天魔究竟有何可怕之处，竟然能够让我人族如此忌惮？”
莫凡默默改了称呼，道玄子沉声开口：“天魔来自九州之外，来历不明，其行踪隐匿性极强，再生能力和繁殖能力皆胜我人族，除却灵智上不如，几乎全方位碾压！”
“嘶！”
莫凡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最终只能将其镇压！”
“那您又为何成为护天宗的十九代弟子？”
道玄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声道：“护天宗本就是我道门当年遗留下来的一个分支，随着那场浩劫，道门，儒门皆是实力大损，甚至几乎覆灭！”
“几个道门弟子一凑，便组建了护天宗！”
“原来是这样！”
老头子眸光从三位徒弟的身上扫过，轻轻一叹：“此番，镇天城现世，大乱将起啊！”
“你们三人皆是万年不出的绝代天骄，随便一人入世，便能横压一代，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够聚在一起，将来若是有朝一日，人族需要你们的时候，莫要让为师，和镇天城中的先辈们失望！”
“嗯！”
“待老夫最后一缕残年魂飞魄散之后，这片道陵就交给你们了！”
“好！”
莫凡三人并没有说那么多矫情的话，老头子脸上的沉重之色也是一扫而空，嬉皮笑脸的道：“丫头，传闻你家祖母乃是九凰涅槃体，真否？”
“不错！”
看到白青璃点头之后，老头子微微颔首：“怪不得呢！”
“这么说来，你也身怀九凰涅槃体？”
“是！”
“妖孽啊！”
“怪不得你将体质自封，既然如此，老夫便传你一套祖法，看看能否与你的帝术融会贯通！”
说着，道玄子便拉着白青璃传授仙法去了，莫凡静静的停留在院落中，面色瞬间垮了下来。
没想到，老头子已经陨落了吗？
“大师兄！”
叶暮歌走上前来，轻声提醒道：“师尊不是说了吗，只要不出道陵，至少还能存活上百年！”
“嗯！”
莫凡微微颔首，脸上展露一丝笑容：“老爷子已经活了几千年了，熬死了一代代大帝仙王，怕个锤子！”
“暮歌，你去打几壶酒来，今夜咱们师徒三人喝点！”
“好！”
……
夜色降临，月辉抛洒，师徒四人外加一个小魔女第一次将院子里的石桌坐满了。
叶暮歌亲自为几人鸩酒，老头子看着杯中美酒，不由有些垂涎欲滴，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如今的老头子来说，有几人陪着坐，能饮上一杯美酒，便是莫大的欢乐。
人和人的欢乐是不相同也不相通的，或许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若是有一天能够卸下肩上的重任，四处游山玩水，醉饮山林，便是最大的乐趣！
“老头，讲讲当年的浩劫吧！”
莫凡知道，老人上了年纪，喝上个二两，最喜欢指点江山，谈古论今，也就是俗称的吹牛皮！
“浩劫……”
老头子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轻声道：“没什么好说的，若真的要讲的话，无非就是一个个血肉之躯，以身魂为代价，去挽救一个即将倾覆的人间界罢了！”
莫凡面色一怔，他没有亲眼见识到那场浩劫，自然不能感同身受，可如今看到老头子的神色，显然要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对了，老头子昨日下山，发现天渊那里的封印似乎有些松动了，明日你们三人去加固一下封印吧！”
“天渊？”
莫凡和小魔女对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