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叶暮歌轻轻呢喃了一句,脸上露出苦思之色。
白青璃无聊的瞥了莫凡一眼,起身便回屋去了。
“师兄,此言何解?”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莫凡意有所指的道:“古往今来,多少天骄妖孽少年志气,纵剑逍遥,一生行事潇洒,武道之路坦途,可最终却是为情所困,郁郁不得,磨平了斗志且不说!”
“更有甚者,为了女人,落得个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下场!”
叶暮歌闻言,不禁面色动容,面露怅然之色,再次抱起了酒坛子狂饮了一口:“师兄可曾为情所困?”
“未曾!”
“大道孤索,乃是一条不归路,有的人与你相遇,陪你走上一程后,招手离去,或许未来有一日,江湖重逢,自当把酒当歌!”
“可人生啊,失去才是常态,离去的人,便不会再回头,留下的人,始终难放手!”
“你以为山高水长,终有那句别来无恙,殊不知,山海远阔,人走茶凉,当你迈入达到巅峰时回首,却没有所为的等候,不过是大梦一场,身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枯骨!”
“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她来时携风带雨,让你无处可避,她走时潇洒从容,乱了你的四季,却让你久病难医!”
“这便是情关!”
莫凡东拼西凑,将前世某音深夜剧场的经典言语一一放出来,用来挽回在情海迷茫的小师弟,叶暮歌却是默然不语,一个劲的往嘴里灌酒!
莫凡轻轻一叹,陪了一杯后,默默催转功法,将体内的酒精蒸发,看向叶暮歌,准备进入正题。
“师弟啊,你是不是喝多了?”
“师兄,我没醉!”
莫凡听到‘我没醉’三个字,瞬间就懂了,看向叶暮歌道:“师弟,听说你曾经拜入东州第一学府,天苍学府?”
“嗯!”
叶暮歌含蓄的一笑,轻声道:“我十五岁便辞别父母,一人一骑,仗剑江湖,闯荡了半年,就入了东皇城!”
“初入东皇城,便结识了一群青年才俊,自然也少不了摩擦,可放眼年轻一代,所谓的圣地圣子,大教传人,皆是一群土鸡瓦狗,无人是我一合之敌!”
“后来,我就遇见了她,我和念儿不打不相识,后来志气相投,便一同拜入天苍学府,在入门考核中,因为我二人锋芒太盛,遭到了一众天骄的围剿!”
“我们两个在秘境中联手镇压了一众天骄,那一年,整个天苍学府,通过考核的只有我们二人!”
“学府长老无奈之下,只能将我两人破格录取,其余弟子重新参加考核!”
“那一年,整座东皇城都在流传我们的事迹,一时之间,风华绝代,无人能望我项背!”
叶暮歌似乎是真的喝多了,一改往日的谦逊温雅,身上反而透露一抹少年人才有的锋芒毕露!
“妥妥的位面之子啊!”
莫凡轻叹一声,后面的故事必然没有悬念了,女的接近他是为了图谋他的某样东西,然后挖个骨啊或者是为了某个天材地宝啊!
然后将其背叛……
就在莫凡默默意银的时候,叶暮歌的声音再起响起,充满了无力感。
“当时,整个东皇城的人都视我们为神仙眷侣,就连我们自己也以为,一生成为彼此伴侣的时候,天帝山竟然要让她与一个圣地联姻!”
叶暮歌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那一日,天帝山强者齐至,她一言不发的静静地望着我。”
“学府的老师们也是默默站在我的身后,可我却……不敢拔剑!”
“她走了。”
叶暮歌猛地灌了一口酒,一脸的颓然,“师尊,师兄,我不是怕死,我是不想看着学府的老师们为了我去拼命!”
“嗯!”
莫凡默默点头,叶暮歌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生怕牵连到天苍学府,只是可能他不知道,天帝山虽为大帝道统,可天苍学院不惧啊!
“后来,我向老师们此行,一人打上天帝山,见了她一面后,被断了经脉,下了锁灵咒,若非一位昔日好友相救,怕是早已化为一道孤魂!”
叶暮歌终于忍不住,瞬间泪如雨下,片刻便打湿了脸庞,倘若能从来一次,那一日,他会有拔剑的勇气吗?
“师兄,我放不下!”
一句说完,叶暮歌直接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泪痕无声滑落,自面颊留在桌面上,与抛洒的酒珠交融,黯然神伤!
“哎!”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道玄子也是轻轻一叹:“这件事已经成为暮歌小子的执念,若是不了却这个执念,心中剑道难成!”
“莫凡啊,天帝山传承近万年,底蕴深厚,将来若是这小子真要上天帝山,你随他一起去!”
“师尊,他一个人打不过的话,加上我的话,就能打得过了吗?”
“哼,谁说让你一个人去,你们的背后还有宗门!”
老头子意有所指的朝着天玄峰的方向看了一眼:“护天宗,也是传承了数千年的道统啊!”
“嗯?”
莫凡听了老头子的话,不由一阵猜测,难道护天宗也在隐藏实力?
不过,看着江城子那几位的姿态,似乎不像是底蕴深厚的样子啊!
“莫凡啊,你记住,有的时候,一昧的藏拙,不仅起不到丝毫震慑的作用,反而会让宵小愈加张狂!”
“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怕招惹麻烦,纵使是老夫哪天不在了,天底下也没人动得了你!”
老头子难得神色认真的教导起了大徒弟,莫凡则是心头一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己似乎确实是有些……谨慎了些!
师徒静静地坐着,没有风花雪月,更没有载歌载舞,有的只是平平淡淡,一句句贱兮兮的歪理和一位苍老的笑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