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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女心思
    月头西沉,东边云层浮动,群山间鸟儿晨鸣,此起彼伏不休。

    天色渐渐地明亮,新的一天开始。

    徐永艳说着自己的故事,把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易过新。

    她说得累了,就靠在易过新宽敞的怀里眯了一会。此时正好醒来,睁开眼睛四周张望,天色已然全明。

    回首昨夜,犹如南柯一梦。

    她只是常人的夜视力,一整夜里,只是模模糊糊的见到易过新的脸,感觉并不真实。

    尽管诸多的怀疑,她就是喜欢相信,眼前的易过新是真的,真真实实的。自己的那个冤家,要命的冤家。

    这些日子来,昨晚无疑是最难忘的,最开心的,最激动的一晚了,没有之一,绝对没有。

    心里抱了许多的幻想。现在天明亮了,就忍不住探过头来,要再看个仔细。

    一张带着稚气的脸,和原来还是一样,有点儿讨厌,又很想念。嘴角血迹斑斑,就像是偷吃了红心火龙果的孩子忘记了擦嘴一样。

    她和他对看时,只见他眉毛微扬,傻傻一笑,他缓缓伸手过来捋捋她枯乱的头发。

    就像细心的大哥哥照顾小妹妹一样,温和而体贴,幸福洋溢。

    他并没有说话,也傻傻盯着她看。她的脸已经不再浮肿,气色也好多了,真的是感叹那颗天外流陨太神奇,活生生将一个已经进了鬼门关的人抢了回来。

    她被看的害羞了,红着脸低下头来,她实在不相信眼前的他,就是昨天晚上的他。现在的他就是原来的那个他。

    所有的变化太大了,她难以置信,她实在找不到理由来相信。

    昨晚和他对语通宵,言语沉着而稳重,举止也算端庄,是一个成熟的人的表现,成年人都不一定有这么稳沉。

    她不相信,那些话是从这张稚嫩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应该是经历过很多沧桑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他的稳重多半在于举止行为,她不相信这个少年就是易江平那个小色鬼,曾经常常窥视自己的那个淫贼。

    可是他昨晚坐怀不乱,居然一夜让她靠在怀里而不躁不乱。原来那两只不太规矩的手,昨晚就比较安分。这份定力,她作为一个女人,都有点自叹不如。

    昨晚她就有点心猿意马,险些儿就情迷意乱起来。

    太多太多的不相信,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发生在这个一脸稚气的梦中人的身上,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她缓缓伸手去整理一下他胸前散乱的衣服,血迹斑斑的,她想擦干净,可怎么也擦不干净,擦着擦着,泪水就湿了脸。

    她伏泣道:“哥哥!还疼么?”

    易过新见她感伤,不敢深触,就傻乎乎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道:“不疼啦!有你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疼啦。”

    徐永艳道:“你都流了那么多血,还要跟我开玩笑?”话虽这么说,不过她也还是笑了。

    易过新拉着他的手,缓缓站起身,说道:“听说你受伤到现在,有五六天了。头发都枯锈打结,衣服也脏了,我们去镇上洗洗再说。”

    徐永艳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上下看看,果然是很脏了,还有不少枯黑的血迹。

    女人都爱干净打扮,就在心上人面前,她哪里受得住这样脏污。脖子一缩,眼睛一闭,银牙微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急着道:“脏死了,我可不想这样穿着出去。”

    易过新柔声道:“我昨天是给你准备一套在这里,本打算给你换掉,却怕你醒来怪我无礼,所以就搁下了。”

    徐永艳脸一下就红起来,喏喏的底下了头,羞怯怯的道:“若跟我换了,那定是要怪你的,要恨你一辈子。”

    他话是这么样的说,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样的想。想到他为自己考虑得这么周到,即便真的把自己脱了一丝不沾的换掉,那也无可如何,是不会怪他的了。嘴里那倒免不了要怨骂一通的。不然,她也没法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不是。

    易过新笑道:“哎呀!没恨哪有爱,早知道你要恨我一辈子,我肯定噼里啪啦把你全部换掉,当时只担心你打骂我一顿,以后都不来理睬我。”

    徐永艳笑在心里,面上却装作很严肃的道:“那我也要打你骂你。嗯!我现在全身感觉都肿的,我的伤是不是很严重?你若晚来几天,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易过新道:“我那颗石头有起死回生之力,再晚一点也救得,只是要害你多受些罪,倘若你受伤时我就在你身边,那该多好。我立刻就可以救你。”

    徐永艳笑道:“你现在这么大的本事,若在我身边,我怎么又会受伤呢?”

    这话突然点醒易过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问她为啥受这么重的内伤,她不会武功,江湖上但凡有点武得的人,都不会以内功伤一个丝毫没有内力的人,更何况是女人?

    她身上没有一处明显的伤口,显然是为内功所伤。伤得这么严重,发功者明显是要置她于死地。如此无德之人,以后找到了必还他一报。

    又想到银河真气若控制不住,别人伤害不得,反而是自己伤害了她。他不敢回答,张着嘴巴不知所措,什么都说不出来。

    徐永艳道:“发什么呆呢?把衣服拿出来我看看,你买给我的是什么样子的,我想现在换了。”

    易过新这才把包袱打开,取出衣裳出来,一套粉白的,着色甚是好看,徐永艳看了,已先喜欢了七分。一拉一比,顿时又喜又羞。

    高则声道:“我不如现在把它换了。”左右一看,都是灌木丛比较多,远方尽是绝壁,要隐蔽并不是难事,不远处有条横沟,乱石林立,高高低低极易隐藏。

    易过新看她兴奋的表情,知道她想去那里换,心里却不放心,说道:“你身子尚未痊愈,行动不便,估计半天也换不好,那沟里若有蛇虫怎地办?”

    徐永艳猛省道:“啊...!我一时高兴却忘了,还好你提醒。”

    接着又垂头丧气的道:“那怎么办?我不想穿这身脏衣服跟着你走。”

    易过新道:“这个容易,既然恁地说,我帮你换了便是。事急从权,你把我当做大哥哥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徐永艳急忙道:“不行,不行!又不是小时候,你现在给我换,羞也羞死我了。你若真对我好,就老老实实转过去,给我把风,一眼都不能偷睃,我自己慢慢换。”

    易过新又傻傻一笑,缓缓转过身来坐在地上,看着远方雄奇耸立的层层山峰,心里放得空灵,随即入定。

    徐永艳不敢立即就换,目不转睛的注意着他背影,看会不会有突然扭头偷看的举动。观察了一忽儿,见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似的。

    她心里突然莫名其妙,怪怪的,上下捉拿不稳,既担心他偷看,又希望他轻轻偷看。

    不看固然是好,但又不免失望。到底是为什么,却也说不上来,看他这么木讷本分,只觉一切索然无味。

    若眼前这人不是易过新,也不是她心上的人,那哪怕衣服再脏再臭,她也决不会在这里就换。

    她手脚还不灵活,一半心思换衣服,一半心思想着他,蹑手蹑脚的。

    特别是脱完的时候,突然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也放肆。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里,她很害怕,第一次在异性身边做这么大胆的事,平生第一次。

    生怕他不守信用突然就转过头来,那就什么都玩完了。她非常清楚,自己的一双手,挡得住一处,挡不住一处。

    整个脸火辣辣的红,羞艳无限。感觉有无数双易江平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一般,真想挖个地洞先躲一躲。

    所有的心思都没有放在穿衣上,一边盯着他一瞬不瞬,一边颤抖着手忙脚乱。怎么穿也穿不上来。

    糟糕!在这冤家面前真的见鬼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