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书惊恐不安的眼睛已经睁的有些涩痛,她直直盯着桑海,手臂上的痛,已经让她有些忍不住,发红的眼睛里泛起来泪光晃动在强忍。
桑海不知道是害怕她喊人,还是别的,迅速松了手,却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一把拖住她往另外一边走,他隐忍的躁动气息,已经和以前乔易书印象里,温润谦逊的陌上如玉的人有所不同。
“让我送你去上班,就一次,我想跟你,就随便,聊几句。”
桑海的霸道,让乔易书相当吃惊,他的改变,在她眼里相当突兀,刺眼的很。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桑海像今天这样子,他曾经的温柔似乎在一瞬间都成了笑话,在她回忆里用力打她的脸,笑话着她的傻,辨人不清。
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成功,反而招来很多路人异样目光,那些目光看得她身子上像是长满了刺,干脆,她放弃了挣扎,跟着桑海上了一辆崭新的车。
车子看上去价值不低,连她这个完全不懂车的人,也能看到出来奢侈。
被强行塞上车的乔易书这才注意到,桑海换了新手机,还有新的名牌手表,还有新衣。
她忍不住的冷冷哼了一声,觉得,现在这样一个全新的桑海,才可能是那个最真实的他吧,或许,是她从来都没有机会看清楚任何一个人,这世上事情,所有世人,虚虚实实,几分真几分假,谁又能说得清。
“这些……新车,价值不菲吧,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抠门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想开了?还是我在你眼里,原本就是不值钱的样子,配不上你给我更好的生活?”
桑海已经上车,要给她绑安全带,被她冷漠拒绝,她的话充满了讽刺,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很冷硬。
他随即冷冷笑了一声,看着并没有情绪波动过
“我的车怎样!比他的,舒服些么?”
乔易书听着桑海的温情话,不管多么轻柔的感觉,那些话听在她耳朵里,到她心里就是聚集起的一股强烈气,在她心里横冲直撞。
以前的她从来不知道桑海的话还能出来这种效果,让她想起来一句话来,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他现在的仪表做派还跟以前几乎一样的,依旧儒雅规整,可此刻看在她眼里,已经是无法入眼的龌龊猥琐,不管多么礼貌,也变成渣,不能入眼。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看上去仪表堂堂的男人,也能叫人看见如此恶心,显然,一个人的外表下面,是怎样的一种本质,真是貌相不能甄别出来的,不管多么好看的一副皮囊,骨子里错了灵魂的人,都无法跟自己共鸣。
渣不渣,不可能一时半会能看清。
“我已经跟你完全没关系!这些年,我们之间也没谁欠谁的,你说这种话,根本没意思,能在结婚前看清你本质,是老天垂怜我这个人,是我的幸运!我也谢谢您,要不是你,我还不可能跟桑余走到一起,他至少还能勉强算一个有骨气的男人。”
乔易书没好气,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跟桑海之间,毕竟还是关系特别的,与其他人不同。
桑海听着她的话,面容无波,他开新车看上去有些不熟悉,开的走走停停,没有多看她,却也没沉默不语。
他的感觉,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还和从前一样,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从前的那个他,二十四孝好未婚夫,对她包容。
“这倒是真的,没有人能陪谁一辈子,你这个人有一点是最好的,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没有完全失去自我,这个,不是一般女人能轻易做到。”
看桑海的状态,乔易书极力忍住冷笑,看破不说破,人家能做的这样炉火纯青,她凭什么就不行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你这么说,我该说声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善意提醒你一声,你跟他都是桑家的人,同时牵扯我太多,被笑话最多的,还是你们桑家,自古以来,舌头根子都能压死人,能避免的烦恼最好的方法是远离,我劝你还是避讳一点好,你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人,道理应该都懂。”
乔易书坐在那里,看着车外,明明走路都能很快到的一段距离,今天的她感觉开车却怎么也不到,心里焦虑。
桑海倒是一点不着急,很平静,也很享受这个时光,让她越来越看不懂她这个男人。
“人家爱说什么随他说去吧,我不在乎,那就没有意义。”
乔易书听着桑海的话她有些难以置信,她侧过去眼睛仔细看了一眼桑海,心情及其不舒服。
她不知道一个人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完全没有情绪波澜的说出这种话出来。
“呵,这就是你跟桑晴也能做出那种事情的原因么!真没想到,你能这么无耻至极!”
乔易书看着桑海嘴脸,已经完全搂不住心情,车里面说话,她也不用去顾及谁的最后一点面子,她真的不懂,桑海为什么会是这样颠覆了她认知的一个人,以前的她乔易书到底是有多么瞎,才会一点都没看出来的,有点想不通。
以为都这么直白的在桑海面前挑明了这件事了,桑海多少会有些尴尬不适。
可事实上,桑海丝毫不见异样情绪,他甚至把车开得比之前稳了很多,人一直都在保持微笑,那些笑容职业性标准,此刻在乔易书眼里,像极了厚厚的面具,冰冷而且让人讨厌,也让她看着就有一种气。
“到了,易书,祝你旅途愉快。”
桑海停了车,绅士的下车帮她开门,标准的礼貌,一丝不苟,可那些看在她眼睛里,全都是不堪入目的糟粕,侮辱了礼貌这两个字。
她匆忙下车,多一刻都觉得是精神折磨。
“我的事,不用你管,从此以后,各奔前程,各自安好,不再有任何关系,你也别来找我。”
桑海面对她的拒人千里,回应的方式再次让她意外。
“那不太可能,他是我小叔,你嫁了就是我小婶,我们这辈子,都有牵扯不断的瓜葛!”
他的态度,在车里车外,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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