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宁浑身一颤,刚才因为太过紧张而紧绷起来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下去。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
看到这张脸,她就好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一样,再也不是人前的那副女强人模样。
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一名名疯狂的百姓对赵小乐拳脚相加的时候,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流着泪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赵小乐也皱了皱眉。
因为那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并没有选择住手,反而嘴里还在不停地怒骂着,“打死那个贱人,打死她!”
赵小乐心中的火气就蹭蹭往上涨,很想质问一下这些人,秦思宁到底把你们怎样了你们要这么恶毒的说她?
但这群人不可能听他的质问,他也懒得再费这番口舌。
体内真气快速流动,就在一只拳头猛地打到赵小乐身上的时候,他的肩部猛地一抖。
瞬间,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突然起了连锁反应。
那些对赵小乐拳脚相加的人,突然就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麻,紧接着,一股恐怖的力量从赵小乐的身上袭来,“轰”地一声,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而在他们身后的人,也是感觉如此。
那股力量就如同天罚一样,势不可挡。
顷刻间,在场的上百人全都被掀翻在地,一片哀嚎。
看到这一幕,躲在门内的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片目瞪口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一个人干翻上百人?!
远处赶来看热闹的路人也猛地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赵小乐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没办法,这一幕实在是太惊人了。
就在自己面前,看到一个人直接干翻了一群人,换做是你,你震不震惊?怕不怕?
同样的,他们甚至有些后悔来凑这个热闹了。
正准备走,可忽然,他们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向着这边赶了过来,而且在这些人的最前面,还抬着一顶红色的官轿。
“快些,再快些!”
里面的人不停地催促道。
那些衙役们立马跑得更快了。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这顶官轿落在了江南商会的大门口。
紧接着,就从官轿上下来一名充满书生气息的中年人。
看到他,赵小乐顿时就笑了。
“呵呵,卢大人,你们户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就连京兆衙门的人都没有赶来,您竟然带人先赶到了!”
赵小乐一脸冷笑道。
“赵小......侯爷?”
看到赵小乐的那一刻,卢开也是一脸的惊愕,他明明都已经计划好了的,已得到消息自己就赶过来,就是为了在赵小乐之前杀江南商会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紧赶慢赶,竟然还是在赵小乐之后赶到,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而下一秒,他便看到了遍地躺在地上哀嚎的百姓。
这让他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瞬间目光一凝,满脸严肃地看向赵小乐问道:“侯爷,这是......?”
很显然,他是在询问这些地上的百姓,一副要秉公处理的模样。
赵小乐却是丝毫不慌,轻笑道:“自然是我打倒的。”
卢开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般轻易地便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同时也惊讶于他竟然能同时打倒这么多人。
但不管怎么样,他立马一脸严肃地对赵小乐说道:“侯爷可知,自古以来,便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说。”
“侯爷虽然贵为侯爵,但是随意殴打我朝百姓,依旧要判处重刑!”
他立马就化身成了刚正不阿的包公,要对赵小乐进行审判。
这让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不少叫好声,觉得卢开不畏强权,真是一个好官。
但想起赵小乐刚才一人干翻一群人的模样,又有些害怕,所以声音都压得非常的低。
然而听到卢开的话,赵小乐心中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只不过是编出来忽悠老百姓的,你又见过哪位皇帝犯了错是真的和庶民判处同样的罪行的?
就算判了,执行了吗?
赵小乐自然不会信这些鬼话,他一脸怪笑地看着卢开道:“卢大人还真是好兴致啊!不仅行动比京兆衙门快,而且就连京兆衙门的事情也想插上一手。”
“卢大人这恐怕是不想做户部尚书了,想改当刑部尚书了吧?”
卢开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顿时冷哼一声道:“本官身为户部尚书,职责本就是管辖天下商户。”
“今江南商会出现造价致人死亡的案件,本尚书又岂能坐视不管?京兆衙门来得早来得晚和本尚书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本尚书身为朝廷官员,本就有职责维护朝廷的律法,岂能因不是职责所在而坐视不理呢?那还有谁来为天下百姓做主呢?”
“好!”
这句话一出,街边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无数百姓纷纷崇拜地看着卢开,觉得只有这样不畏强权,敢为百姓出头的才是好官。
而赵小乐,则自然成了他们眼中的坏人,恶官!
赵小乐却是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地看着卢开道:“既然卢大人也说了,您身为朝廷官员,当有维护朝廷法度之责,既然如此,那本侯问你,冲撞、殴打当朝国候是什么罪名?该不该抓起来?!”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全都是一惊,脸上浮现出俱意。
是啊!
冲撞、袭击国候的罪名那可就大了,弄不好这可是要杀头的!
而赵小乐只是反击之下将这群人给掀翻了,并没有杀他们,已经算是极为仁慈的了。
现在再去指责他欺压百姓就有些过分了。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那名死了妻儿的男人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道:“我们是要去打那个没人性,毒杀我全家的凶手,根本就不是要打你,你自己挡在了她的前面,这能怪得了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