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姑娘,红花楼的头牌。
她的艳名早就传遍了滁州,甚至,滁州之外的江湖人士也被惊动了。
谁能想到,一座滁州中,竟然会出现如此一名艳冠天下的名妓?
凡是见过如月的,没有哪位客人不称赞的容颜。
可惜,至今能见到她的人,要么是些文采卓绝,要么是些技惊四座的高手。
他们见到了如月。
可也只是见到了,欣赏到了她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却没有近距离旁观的机会。
如月仅仅是为其弹奏一曲。
当一曲终了,若是如月发出没有进一步的邀请,也就意味着其失去了成为入幕之宾的机会。
大多数人都止步于此。
能获得如月邀请,而与其把酒言欢的人,也不过是寥寥几人罢了。
若是能在席上获取美人芳心,那么,如月当晚就会将其留下过夜。
可到如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成功过。
于是,能和如月把酒言欢,几乎是所有人来这里的目的了,想留下过夜?
没人敢有这奢望。
据说,还曾有一书生获得了如月的邀请,当时如月提起请求,想和公子在中秋月色下,共饮一杯。
结果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那个人竟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如月不够美,恰恰是因为对方太美了,以至于令人自惭形秽。
书生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就此离去。
自那之后,如月声名鹊起。
人们对她容貌的也越发好奇,如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想要见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加之红花楼又位于滁州的三不管地带。
以至于,燕晋两国的不少浪荡好色之徒和武林人士,也偷偷潜入滁州,就是为了一睹如月的姿容。
他们无不幻想着,自己有机会成为如月的入幕之宾。
可惜,挡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大关,就是先在大堂内拔得头筹,当他能力压众人后。
才能见到如月,欣赏到这位绝色美人为他单独弹琴奏乐。
果然,随着二楼帷布向两侧拉开,出现了一道被纱帐遮挡的倩影,众人虽看不到她的面容。
可仅仅是那美丽绝伦的身形,就已经让无数人想入非非,他们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一睹如月的真容。
可下面的大堂之内,还坐着不少其他武林人士,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一人。
若谁克制不住自己,贸然出手。
一定会遭受到其他人的围攻。
因此,他们虽然恨不得立刻和美人私会,却又都不得不强忍着,静观其变。
不多久,纱帐前就走出了一个样貌猥琐的龟公,他嬉皮笑脸,望着楼下的众人说道:
“让各位贵客们久等了,如月姑娘近来身体不适,不能和各位见面,实在是担心慢待各位官人。”
“今晚,如月姑娘恢复了往日神采,特来与各位官人作陪,只望各位官人玩得尽兴,今晚都能成为如月姑娘的入幕之宾。”
众人哪里愿意看龟公讲话?
尤其还是这么丑的龟公。
听着他站在如月面前,不停地啰哩啰唆,有不少人都打算拔刀了。
一个身姿绝美,一个样貌猥琐,站在一起时,那种对比的反差感,似乎从没有存在过。
在众人眼前,那龟公就像趴在鲜花上的一坨牛粪般恶心。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赵小乐的眼神没在那龟公身上,而是一直盯着纱帐后面的如月身影看。
他总觉得,有些眼熟。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他一直盯着对方看,自然也引来怀中两个女子的不满,眼见赵小乐连嚼东西都没了心思。
两个女子不禁撒娇道:“官人不喜欢奴家吗?奴家的本事儿可好了,不像有些头牌那样,碰都不让官人碰一下。”
两个女子的暗示都如此明显了。
赵小乐却不理会,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葡萄皮,“他奈奈的,什么狗屁头牌?”
“老子还不相信了,世上有不喜欢钱的人?”
那两个女子闻言,对视了一眼,便立刻会意,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掏空赵小乐的钱袋。
如月虽然是红花楼的头牌,可她挣的钱却不是最多的,摸都不让人家摸一下。
凭什么挣钱嘛!
可没办法,人家就是红,几乎所有客人,都是冲着人家来的,纵然吃不上肉,也愿意来凑这个热闹。
今天轮不上自己,说不定明天就可以了嘛。
谁也没指望一次就成功。
其他女子虽是眼气,也没办法,而这股酸味,旁边的赵小乐自然是感受得非常真切。
尤其是,还在对方将他当成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的前提下。
两个女子立刻便开始了左右夹攻,“官人误会了,我等下贱的女子做的是金钱买卖。”
“可有些人啊,偏偏不喜欢钱财,反而喜欢什么文绉绉的诗词,或是压服众人的武艺。”
“若是没有这两项,有些头牌根本不正眼看别人一下。”
在她们看来,赵小乐这种钱多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懂什么诗词,或是习练过武艺呢?
他只怕是听说了如月的名头,就兴冲冲跑来,以为花些钱,就能一睹芳容的色鬼罢了。
对于这种人,若是不把他的钱留在红花楼里,反而让外面那些江湖野汉截取了。
她们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因此,两个女子就不断诋毁着红花楼的头牌,明里暗里地给如月拆着台。
可赵小乐的注意力也始终没转移到她俩身上,反而笑呵呵道:“等下你俩帮我念诗句,若是念的好,本公子重重有赏。”
两个女子现在不想听他说这些,正要泼冷水,可赵小乐的下一句话,就直接堵住了两人的嘴。
“念一句诗,本公子赏一千两!”
于是,两个女子在短暂的愣神后,脸色立刻变得狂喜起来,又是帮赵小乐揉肩膀,又是捶胸脯,恨不得一下子贴到他的身上去。
“想不到,官人竟然还有如此大才,奴家可真是期待极了!”
“坏了坏了,若是奴家和有些头牌同时爱上了官人的才华,那可如何是好?”
“那你可争不过人家头牌!”
“可官人还没有作诗,奴家就快快被官人的气质迷倒了……”
两人左一言,右一语,在赵小乐耳边说个不停。
就在这时,龟公也结束了发言,“下面,咱们还是先照老规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