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会危机来时,后殿也乱成一团。严昭仪临出头,再加上林江晚坚定的支持,很快把骚乱的局面控制了下来。
接下来,各项事物,比之前要顺畅很多。连吃的饭菜,都要好不少。
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后来,皇上安全进了京,两个儿子踏实了,准备开拔回京,德妃以势压人,向严昭仪手里的权利伸了手。
严昭仪二话没说,把权柄都交还给了德妃,她眼光够远,不着急。
但林江晚却受不了,女儿一场辛苦为谁忙?当时就有些冲动,而严昭仪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她,私下跟她说,让她放心。
但林江晚怎么能放心?
几种心情结合在一起,当她回到自己屋里时,已经心灰意冷了。
合衣倒下,连丈夫的事都没去问。
第二天出发回京的时候,她没见到严均的影子,严均也没给她留信儿……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好!她眼睛里充满冷意。
等回到京城家里,她也没去严老夫人那儿。只打发个丫头去,说她路上累病了,并直接找了大夫来。
严老夫人已经收到了儿子的来信,知道他在外头有公干。见林江晚这样……就算她是个好脾气的,心中也生了气。忍了忍,还是打发最信任的嬷嬷去瞧瞧。
结果那个嬷嬷也没见着林江晚,丫头说夫人病了已经上了床,等大夫看完再说。
嬷嬷只得回去跟严老夫人说,老太太听罢,长叹口气。
那嬷嬷说“老太太,这大夫人可真是……”
老太太无话可说,又叹口气。
嬷嬷却为自己主人感觉不公“自她进门,您是怎么对她的?世子爷是怎么对她的?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别说让她受气了,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管家权,您痛痛快快的就交了出去!平日里,她说什么是什么。这一年年的,给宫里娘娘送了多少?可真是没想到啊,倒是惯出个冤家!”
老太太苦笑“严均手受了伤,都不见她跟我说一句!这心,大的也是没边儿了!”
嬷嬷说“大老爷还要怎么对她?无后啊!!都没为难过她!她倒好!可真是知道什么叫人心不足了!”
这嬷嬷原来是老太太的贴身丫头,严均生下来,就跟着伺候的,对他很是亲近。
老太太说“唉,我不说,不见得是看不出来。这样下去,麻烦在后头呢!”
嬷嬷问“您指的是?”
老太太说“还能指什么?老大有能力心性强,手段厉害,可他无后。老二心气儿高,手却低,还耳根子软,可他嫡子都能年了!将来呀,就是一笔糊涂账!”不出事儿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嬷嬷恨恨的说“都怪她!自己不能生,还不许别人……”
老太太摇摇头说“严均自个儿愿意,又能怪得了谁?”
嬷嬷说“说不定就要不乐意了呢!老奴,就盼着世子爷早些想明白呢!”
老太太瞪她一眼“唯恐天下不乱!”
林江晚还真发了低烧,躺在屋里,感觉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大夫来看过,说她劳累,受凉,惊吓,没睡好,心绪淤积,肝火旺。其它倒没大毛病,开了副药,她喝完了,依然没睡着。
怎么也想不明白,情投意合的夫妻,怎么就到了今天?
那天跟丈夫争执后,冷静下来,她也感觉自己当时有些过了。只顾着林之秀闹,却没想到有人在行刺皇上。
可就算是这样……严均打了她……她的丈夫,向她动手了!
幸亏当时路上人一团混乱,并没有人留意。但她知道,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丈夫,打了她!
这不可原谅!
呵呵!可笑的是,他,似乎也没请求自己的原谅。没了影子!不回后院,不在家,没有消息。
而她的丈夫严均,此刻,却去了那个小胡同,敲响了那个小门。
刚敲了两下,钟姑娘就亲自开了门“大人?快请进!听说秋猎出事了。您,您没事吧?!”
严均沉稳作答“我没事。”
钟姑娘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可您的手……”严均的右手包着。
严均说“皮外伤,并不重!”
钟姑娘担心的说“手上的伤不能小瞧,要是伤到了筯骨,写字都受影响的!请大夫看了吗?”
严均坐下“就是大夫说的,只是一道口子,上了药,不沾水不发炎,几天就好了!”
钟姑娘问“那您家里人呢?”
严均答“也都好。”
钟姑娘还是有些紧张“天哪!还有这种事!这几天街上都很紧张。那,出了这么大事,会有您的责任吗?”
严均看着她的紧张,笑着问“怎么,你怕我出事?”
钟姑娘脸微微有些红“好歹认识一场,当然会担心大人您的安危了。”
严均说“没事!皇上已经令安王千岁在调查了。没我的事,我救驾受伤,还有功呢!”
钟姑娘说“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大人,当时您害怕么?要是我在,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子了呢。”
严均调侃道“我看你胆子蛮大啊!”
钟姑娘说“那是平常的事,要真遇到这种事,估计……”她想了想,哆嗦了一下。
严均呵呵的笑了,这个小院,这个姑娘,真是令人放松的地方。
————林之荣被关,林之秀很满意。
黄氏又是貂皮又是棉被,炭盆吃食的送了进去很多。但林之荣也扛不住那里的阴冷和寂静,关键她还害怕啊,都吓晕过去了。
只呆了一天,连吓带冻,发了高热。
黄氏又去求了老太太。
老太太气消了一些,加上黄氏低姿态求情,也确实怕真给冻坏了,才答应让林之荣回自己院子,但说要禁足到年前。
林之秀听到消息,十分生气,那个时候自己在里面关了好多天,她怎么一天就出来了?
于是,在路上等三叔,看到他,又把这事儿添油加醋的告了状“那齐二郎,原先在大姐姐婆家,见过一次,人确实是俊美风流。这次秋猎,秀儿也看到很多人家的女孩子,对他另眼相看。听她们说,他门第高,长得俊,又有本事!三叔,如果二姐姐真是……您看,您是不是替二姐姐想个办法呀!否则,这么主动的跟人家搭话,也不一定能成事儿啊!”
林辉一听就急了“是她主动找的齐二郎?”
林之秀说“谁找的谁,秀儿不知道。但是,二姐姐是跟齐二郎打蓝区那头过来的。应该是二姐姐主动过去的了吧?”
林辉气得脸通红!
“三叔,这可不是秀儿挑拨哦,当时,可不光秀儿一人看到的呢,还有其他的人呢!也就是后来秋猎出了大事,把大家都吓糊涂了!不敢谈论这些事情。否则,恐怕还瞒不住呢!要是成了倒也没什么,要是不成……那可就麻烦了呀!”
林辉点头“确实,这几天,外头不敢议论!”
林之秀说“说的是呀!也算是走运!三叔,您是谦谦君子,在外头最是要颜面。嗯,您看,之前是樘哥哥,就把祖父气得够呛!这回,又是二姐姐,那天祖父听到,脸都静了!唉,怎么回事嘛!秀儿瞧着三婶婶,护着不让人说,可这种事,哪是三婶能瞒得住的嘛!”
林辉说“秀儿,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再听到什么,直接跟三叔说!省得外头人笑话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第二天,西雨跟林之秀说“昨儿,三老爷跟三太太闹了一通,听说,屋里的茶杯花瓶都摔了一地!三太太早晨,眼睛都肿的。”
林之秀说“唉,只可惜,三叔总端着文人样儿,不会动手打她!”
西雨嘿嘿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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