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觉得自己还是小看飞烟寨了。
就这么一瓶破药,在江湖上居然这么吃香?
他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这次从飞烟寨出来可是带了不少药,要是把那些药都卖了,岂不是要发大财?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打消了,毕竟物以稀为贵,要是自己拿出这么多药去卖,先不说能卖多少钱,到时候恐怕也会被人盯上吧?
而且朝廷的人似乎和飞烟寨的关系不怎么好,要是知道自己是飞烟寨的长老,那还不完犊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不到万不得已自己还是不要打卖药的主意。
“我叫李齐,乃是一个商人。”为了避免萧季甲没完没了的问题,他一股脑的道,“这次主要是来苏城做点小买卖。”
萧季甲笑着道:“在下萧季甲,这位是我的义妹赛芊芊……”
不等萧季甲说完,一旁没受伤的随从抱拳道:“在下丁福,受伤的是我结拜兄弟旷长顺,这次多谢李公子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丁福记下了。”
“丁大哥客气了,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也算是有缘,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李齐笑道。
被他这么一说,丁福对他的好感倍增:“李公子大仁大义,在下没齿难忘。”
萧季甲插嘴问:“李兄,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位女子……”
“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她也是要去苏城,让我捎她一段路。说起来我跟她根本不熟,也没想到她会认识那个一剑杀猴。当然了,你们的恩怨,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李齐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差点错怪了李兄。”萧季甲叹了口气道,“只是没想到段天华会听命于一个丫头,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赛芊芊道:“萧大哥,依我看那小丫头身份恐怕不一般。”
萧季甲点头:“能驱使段天华的人,江湖上也没几个,那些人据我所知并没有这样的后人……难不成那丫头是朝廷的人?”
“很有可能。”赛芊芊道,“我看那丫头为人任性,说话口无遮拦,定是从小被宠坏了。像她这般年纪,又目中无人……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不等萧季甲问,李齐就抢先一步。
“郡主。”赛芊芊道。
“郡主?”李齐微微一怔。
那死丫头居然是郡主?
他喵的,怪不得那么嚣张,原来是官二代。
只是她一个郡主,怎么就会被绑架呢?
赛芊芊接着道:“萧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一月之前我们路经贵城时,盐帮的少当家差点丧命之事?”
被她这么一提醒,萧季甲倒是记了起来:“你是说那件事和她有关?”
赛芊芊点头:“不错,如果那丫头是郡主的话,这就可以说明段天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李齐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一个月之前咋了?”
萧季甲道:“一个月之前盐帮的少当家和一个女子发生口角,那女子当场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有些不自然。
“当场怎么了?”李齐问。
萧季甲用手比划了一个“切割”的手势,然后看了一眼李齐的小腹。
瞬间李齐一个激灵马上明白过来,姜雨竹那丫头把人家给阉了?
“这件事一出,盐帮当场就抓了那女子,至于之后,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盐帮的人想把其运送到盐帮总部海城去……”
李齐整理了一下这些信息,慢慢地把前因后果给理清楚了。
姜雨竹阉了盐城少当家,对方就绑架了她,想把她送去海城,为了掩人耳目于是找到了福运镖局,把人装到箱子里送去海城。
段天华知道此事之后,便拦路劫了福运镖局的镖,实则是为了救姜雨竹。
结果自己误打误撞认识了那死丫头,或许是段天华见她跟自己在一起没事,又或者对方是忌惮张闯,于是就没有再出面。
而今天姜雨竹被萧季甲的人毒打的时候,段天华见状才出手。
原来是这样,李齐抿了抿嘴。
只是没想到姜雨竹居然是郡主……
“萧兄,不知道你们这是要去哪?”李齐问。
萧季甲道:“我这次是受了家父所托,前来参加于员外的金盆洗手仪式。”
李齐想起了白天在茶摊听到的那些讨论,忍不住道:“这次前来苏城的人江湖好汉,都是来参加这个于员外的金盆洗手仪式?这于员外面子倒是不小。”
萧季甲苦笑了一下道:“于员外面子是不小……要不是当年他有恩于家父,我这次恐怕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看着萧季甲一脸不情愿的模样,李齐八卦起来,问:“我听说这次不少人都是来找于员外的麻烦,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萧季甲欲言又止,一旁的赛芊芊道:“李公子不是江湖中人,很多事情恐怕并不知晓……十年前,唐门在西南一带颇有威望,当时因为其包庇了一个朝廷钦犯,和六扇门的人发生了冲突。自此皇上就下令整顿,出动了不少高手……这也是近些年来,有名的西南一案。”
“朝廷不仅派出了六扇门和不良人,还纠集了御林军一万余人,势必要给江湖中人一次下马威。因为这个事情,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赛芊芊说到这里顿了顿:“唐门家主首当其冲,和六扇门诸位高手大战七天七夜,这场生死之战中,于员外也参与了……后来唐门覆灭,江湖中人无不元气大伤,朝廷便停止扫荡……有人说朝廷之所以停止扫荡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柳妃的进言,二是因为六扇门的四大高手被唐门家主和于员外联手重伤,导致朝廷元气大损不得不停止。”
“西南一案结束之后,于员外名声大噪。而就在一年前,江湖上有传言说当年唐门之所以覆灭,是于员外和六扇门勾结,里应外合。”
萧季甲叹了口气,悠悠地道:“人心如水,风波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