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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栗栗危惧
    多亏这银白色褪色成哑光的了,不然还真不能往出拿。

    虞小怜开始编理由,“这是假发,往南来的路上,在一个客栈捡的,听客栈掌柜的说,我们前边住店的是一个戏班子,可能是他们落下的,我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玩的,就捡着玩了,没想到还能用上。”

    苗映瑶啊了一声,表示这东西她知道,是用马鬃做的。

    虞小怜三下五除二就把苗映瑶原本是头发盘起来,并用发套固定住,然后就把假发往苗映瑶头上戴。

    戴好假发,虞小怜打量了一下,觉得可以,就让苗映瑶用易容术变一下身,好让她们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苗映瑶摇头,通过入耳蛇易容非常的疼,而且时效很短,只有一炷香时间,她不想短短时间内,经历两次这种疼。

    苗映瑶说等明天清晨的时候,城门开后,她再易容。

    孙氏把孙老太的衣服和鞋拿了过来,衣服虽肥大了些,但能穿,就是这鞋太大了些,不合脚。

    苗映瑶本身穿的又是个缎面的绣花鞋,不太符合老太太穿着,最后,孙氏把自己的黑布鞋给了苗映瑶,才算把一身穿戴给备好。

    孙氏让赵二丫去给苗映瑶准备一些吃食,然后又把虞小怜叫到自己房间。

    虞小怜心里有些忐忑,她怕孙氏会责怪她。

    然而孙氏并没有,孙氏只是好奇虞小怜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她还好奇那个世子爷,为什么要抓这么一个小姑娘?

    虞小怜只好一五一十的,和孙氏还有虞长河说了苗映瑶的事。

    孙氏和虞长河对视一眼,面上的担心显而易见。

    因为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们的闺女也是巫族血脉,而且虞小怜以前还和他们说过,自己做梦,梦见过被人放干血,死去的画面,这就更让孙氏和虞长河担心了。

    如果虞小怜的亲人只是普通人,孙氏倒不怕虞小怜认亲人,她担心的是虞小怜巫族的身份,会给她带来大祸。

    尤其是那个什么簇羽鸟,那咋那么邪乎呢?鸟还长鼻子了?还能闻味儿?

    孙氏暗想,以后她再也不阻止小虎子玩弹弓打鸟了,鸟这玩意儿也不见得都是好的。

    她不仅不阻止小虎子打鸟,还得鼓励小虎子,让他多练弹弓,好好玩,往精了玩,这样以后要是真遇上那个鸟,才能一弹弓就打死它。

    就是小虎子那个弹弓不太受使,弹性不太好。

    不行,她明天得给小虎子安排个新弹弓。

    孙氏和虞长河的注意力,一下子从苗映瑶身上,转到簇羽鸟身上,听说虞小怜挂在房檐上的香囊能扰乱簇羽鸟的嗅觉,孙氏决定明天多备些。

    然后铺子里也要卖,不仅要卖,还要卖的便宜些。

    最好洛城人手一个,让那簇羽鸟一进洛城,鼻子就不好使,就失灵。

    第二天清早,苗映瑶换上孙老太灰色的补丁衣服后,简单吃了一口早饭,然后就一人躲进了屋里。

    虞小怜听见屋里不断响起苗映瑶隐忍的闷哼声,便知道这种易容定是极疼的。

    大约过了半刻钟,苗映瑶从屋里出来,只见她面容苍老,皮肤松弛,鬓角两处的皮肤上,还有着星星点点的老年斑。

    虞小怜点了下头,挺像那么回事儿。

    只不过苗映瑶走了几步,就被虞小怜拉住,“弯点腰,慢些走,你这步伐未免有点健步如飞。”

    对虞小怜提出的建议,苗映瑶虚心接受,立马弯腰做出一副步履阑珊的姿态。

    苗映瑶问,“这样可以吗?”

    虞小怜递给她一个还算直溜的木棍,“来,拄着,再走几步,我看看。”

    有了支撑点,苗映瑶学起老妇走路,也更像了几分。

    虞小怜给苗映瑶整理了下假发,又给了苗映瑶一个包袱,“这里面有银子和吃的,还有一封信,这信你千万要帮我捎给苏景辰。”

    苗映瑶没有推辞,收下荷包,对虞小怜低语道,“我回到谷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奚似锦,还有那个簇羽鸟,我肯定不能让它活到寿终正寝。

    信的事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捎到。”

    虞小怜拍拍苗映瑶,“不是说只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吗?赶紧走吧!”

    苗映瑶郑重的谢过虞小怜和虞家其他人,然后以木棍为拐,步履阑珊的走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虞小怜并没有送苗映瑶,而是让她自己走的。

    待苗映瑶慢悠悠的走出一段距离,虞小怜才叫上赵二丫,拿上竹篮,远远的跟着。

    苗映瑶在城门口停顿了片刻,然后就顺利出城去了。

    走过城门,苗映瑶回过头来,和虞小怜遥遥相望,片刻后,转头离去。

    虞小怜和赵二丫则在路口,一拐弯儿去了集市,集市上的人不多,三五个人凑在一块儿,谈论的都是征兵的事。

    刚加完赋税,又要抓壮丁,老百姓的意见很大,非常大。

    丁五郎刚成完家,又没亲身经历过征兵的事,就问,“军队不是不要残疾人吗?那咱们装盲人,装哑巴,装聋子,他还能硬抓咱们走啊?”

    “啧啧……”有个老头睨了一眼丁五郎,“要像你这样管用的话,那朝廷还征个屁兵?你是不是聋子或者哑巴,那你的左邻右舍能不知道吗?”

    丁五郎很天真,“我们家和左右邻家的关系都特别好,他们应该不会出卖我。”

    老头翻了个白眼,“别人家见你家装盲聋哑,可以避兵役,肯定得跟着学,一个村里家家都有盲聋哑的人,你说可能吗?你们当官差是傻子?”

    丁五郎被老头怼的有点挂不住脸,急赤白脸的道,“是我想到的法子,他们凭什么跟我学?”

    老头也是个犟的,“什么叫你想出的法子?老早就有人这么做了。

    而且官府早有这方面的应对条例,装盲聋哑逃兵役的,被官府查出来,是要全家发配流放的。”

    老头吼着说完,目光微闪。

    “啊?”丁五郎傻眼,“那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官府岂不是得抓我?”

    他才刚满十六岁,才成亲没几天,他可不想被抓去当兵。

    想到自家老爹在十年前,被征兵的人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丁五郎栗栗危惧。

    他上面是四个姐姐,没有人能替他当兵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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