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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审问
    冷霄在简易的木凳子上落座,身后一旁是壮硕如小山般的冷天,一边是样貌相同气息截然不同的冷晨冷云。

    破烂杂乱的柴房、简易没有扶手的木凳,坐在上面的男人精致无双的脸庞此时黑云压顶,凤目微微眯起,笼罩周身的皆是上位者气势。

    宋明上前一步,刚准备请罪,就见冷霄伸手制止,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哪个是孙富贵”

    孙富贵原本见是气息骇人的冷霄前来,吓得瑟瑟发颤,听到他一上来就找他,心里燃起希望,啊啊啊的发出声音。

    林多田连忙上前一步,恭声回禀:“主子,他就是孙富贵。”

    “提过来。”

    壮硕的冷天走了过去,像拎沙袋一样拎过来。

    嘭!

    矮小的孙富贵被直直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啊”孙富贵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奈何嘴巴被抹布堵住说不出话来,疼痛到只能乱叫。

    他惊恐的望向眼前的男人,尤其是一身冷凝独独坐着的冷霄。

    他不想知道背后指使之人吗好歹让他把抹布拿出来表明卫家仆人这一层关系啊。

    哪有一上来就动刑的!

    不怕,只要他扛住了这一波的痛楚,冷霄便是想知道幕后之人,也只能做梦!

    “你们俩出去把门守好。”冷霄凤目低垂,居高临下的看向趴伏在地上的四个人,不缓不慢的道。

    哪怕冷霄没有指名道姓的明说,但冷天和冷云心里升起一股感觉:就是他们俩!

    他俩对视了一眼,望向旁边垂手站立、眉眼隐在阴影中的冷晨,不服气的想凭什么是他俩出去!

    唯独冷晨能留下来。

    不过也只是想想,根本不敢提出来。

    “好,大哥有事叫我。”

    “大哥放心,别说闲杂人等,就是只苍蝇它也飞不进来!”

    不甘不愿的两人说完话,却又迅速果决的退了出去。

    冷霄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冷晨。

    冷晨仿若活了过来,将身侧随身携带的木箱子摆正,蹲在孙富贵面前,打开,拿出一整套的银针。

    “银针入穴,微不可查,放心,最厉害的仵作也验不出来。”他清和内敛的劝慰。

    孙富贵:.......他一点也不放心好不好!

    旁边的三个伙计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冷霄低声嘱咐:“只折磨,不用死。”

    “是,听大哥的。”冷晨模样乖巧的应道。

    可转过头对上孙富贵时,孙富贵却深深觉得眼前和冷云极为相似的半大孩子,堪比地底上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啊啊”

    冷晨像是没听到惨叫声,伸手先是将孙富贵嘴里的抹布塞的更紧,然后快狠准的扎下第一针,接着第二第三......

    孙富贵先是觉得双脚有无数蚂蚁在爬,麻痒难忍;接着感觉胸腔像是被通红的烙铁烙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紧接着感到头颅像是爆炸一样,炸裂般的疼!

    疼,太疼了!

    孙富贵蜷着身躯满地打滚,额头上、背脊上冷汗泠泠而下。

    “啊啊”

    “啊啊”

    “啊啊”

    目睹了孙富贵的惨状,另外三个年轻伙计双眼惊恐的圆睁,撕心裂肺的喊声发出的却是一致的啊啊声。

    “别急,一个个来,都有。”冷晨从木箱中拿出药粉,不紧不慢的说道。

    年轻的三个伙计:.......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孙富贵打滚的同时,往宋明脚边移动,在宋明看过来后投去哀求的目光。

    这个年轻后生最是心软,他知道。

    宋明双眼气的通红,见孙富贵心机如此重,恼恨的重重踢了一脚,将他踢到另一侧。

    疼到一心想死的孙富贵爬起,对着冷霄不住的磕头。

    那边痒的、疼的三人见状,重重的头点地,磕的咚咚直响。

    冷晨转头看了一眼大哥神色,回身扯下四人嘴里的抹布。

    “求求了,将我们送官吧!”

    “我没签死契,让官府发落我。”

    “我只求将我送官!”

    “我、我是卫家的下人”

    冷霄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抖落了一下展开,阴鸷的低语:“死契在我手上,不用发回卫家。”

    孙富贵面如死灰,嘴巴张开喊道:“不可能!怎么会在你手上”

    冷霄并未回答,淡淡道:“送官太轻松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各位歇一歇,待会开始第二轮。”

    第二轮过后,四人早已没了刚才自信满满、恣意张扬的模样,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求求......给我一个痛快的......”

    他现在只想痛快的死去。

    “我只求一个痛快的好死。”

    他不想活了。

    “痛快的好死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冷霄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垂眸居高临下的低声问。

    四人终于明白了。

    冷霄根本不在意他们是死是活,甚至对于幕后之人也没有特别在意。

    他只想折磨他们!

    世上怎会有这样恶毒狠辣的人!

    孙富贵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我说.....是仁通钱庄管事的,他许诺事成之后,给我两百两银子,还让我去仁通钱庄当伙计。”

    “我不知是何人,我只知道有个年轻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看熬煮汤底时放进去的香料有哪几种,事成之后还有八十两银子的报酬。

    至于幕后的主使,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对接的。”

    “也是同一个年轻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看汤底食材先后顺序。

    我有次不放心偷偷跟着,发现他进了仁通钱庄的后院,其他是一概不知了。”

    ......

    四人强打着力气,将知道的事项争先说出。

    从未想过,原本自满的认为什么都套不出,如今却生怕晚了一步急忙说出,而说出来不是为了一线生机,反而是一心求死。

    “仁通钱庄”冷晨重复了一遍问道。

    “是,不敢说谎......只求给个痛快。”

    “仁通钱庄财力雄厚,你们根本斗不过他们,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保证不去告密说你们知晓了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