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当然不会出手杀柯镇恶。
这是一种特殊咨询手段，对待柯镇恶必须下剂猛药。
“柯先生，我知道你不畏死，你死了，你兄弟们的仇谁来报。”
柯镇恶悲愤笑道：“生死有命，如今我落在你们手里，没什么好说的，我死后，郭靖自会替老瞎子讨回公道。”
“是吗。”
“不知道黄蓉会不会心疼郭小姐。”
柯镇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可以不怕死。
郭芙呢？
黄蓉平时最疼爱这个闺女，真连累郭芙，他还有何颜面见徒弟。
“叶飞，你有种，老瞎子认怂，你想怎么办。”
“仙子，给柯先生解毒。”
换做以前柯镇恶必死无疑，李莫愁近段时间性子转好不少。
她也不想跟一个年迈的瞎子计较。
假如真想动手杀人，两针射中要害，有解药也救不了命。
柯镇恶服过药后，长吁一口气。
经历生死大劫，心情大不相同。
“柯先生，现在还认为是李仙子下的毒手吗。”
叶飞话题一转，点到了柯镇恶此行目的。
偏见最可怕。
在很多所谓江湖正道眼里，李莫愁就是邪魔外道。
但凡发生了坏事，李莫愁只要在现场。
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改邪归正不难，改变人们固有的偏见才不容易。
“我跟李仙子接触时间不长，还算比较了解她。”
“在我看来，她这个人比很多所谓正道人士都要有原则，明是非。”
“比如，这些年你们江南七怪一直纠缠不休，喊打喊杀，她可曾主动找过你们的麻烦。”
柯镇恶经过生死后，心里平静了许多。
事实上他们跟李莫愁并无私人仇怨。
大多是听说李莫愁做的恶事，心中不平，故而主动找对方的麻烦。
以李莫愁的武功，现在想要杀他，可以说轻而易举。
“这倒没有，不过。”
“不过，你认为自己是为江湖道义，杀了李仙子天经地义。”
叶飞不等他说话，直接点明柯镇恶的心思。
“但你想过没有，李仙子对付你们七人或许不容易，如果她要选择偷袭呢。”
“纵然你们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时刻呆在一起。”
“据我所知，以李仙子的武功，对付你们三两人根本不成问题，她可曾背后偷袭过。”
“这个。”
柯镇恶干动嘴，说不出话。
他不得不承认叶飞讲的很有道理。
单打独斗，江南七怪没人是李莫愁的对手。
李莫愁的冰魄银针更是防不胜防，倘若以有心算无心，真想暗杀，恐怕江南七怪早死绝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说，你现在应该也可以想清楚。”
“李仙子称不上侠，可比很多人光明磊落，所以，我敢说动手杀死你兄弟的人，绝非是她。”
“这只是你的个人偏见，你以为当晚跟李仙子有冲突，只有她会动手杀人，实际上你无法确定。”
李莫愁白了他一眼。
自己出道江湖以来，确实杀人无数，也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
甚至有时候别人听到赤练仙子的名号吓得要死，她还会沾沾自喜。
这种变态扭曲的想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段孽缘。
现在她彻底放弃过去的心结，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心境也大不相同。
更为重要的是理解。
一生中能遇到理解自己的人太难。
“你说的或许对，不过我还是敢肯定杀人者，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柯镇恶说的十分笃定，不带丝毫情绪。
“你们看，这就是证据。”
几根寒光闪闪的针捏在柯镇恶手中。
凡是跟李莫愁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她的武器除拂尘外，就是冰魄银针。
连叶飞心里都有点虚，莫不是李仙子离开时，补了数针杀人灭口。
“不对，这并非我师姐的冰魄银针。”
所有人都盯向小龙女。
看到柯镇恶拿出银针时，连李莫愁一时都有些恍惚。
小龙女距离柯镇恶最远，却能准确辨认出分别。
单凭这份眼力就非一般人能比。
“少爷，你可以仔细对比一番。”
“师姐的银针又细又长，而且没有针孔，这种银针在发射时阻力小，速度快。”
“再看柯大侠手中的针，相对而言短了一些，更重要的是这些针很常见，正是普通绣花针。”
叶飞拿起一根冰魄银针对比，果然跟小龙女分析一致。
“老柯，你还有何话讲。”
柯镇恶辛辛苦苦来到临阳城，原以为找到杀人真凶，结果事情大反转。
他还是不甘心。
“龙姑娘和李莫愁师出同门，你这样说有偏袒的嫌疑。”
“放屁。”
“叶飞，不用理会这个老瞎子，我看他不只是眼瞎，连心都是瞎的。”
“天下谁人不知，我自从被逐出师门后，就和师妹水火不容，你可以怀疑我，不能怀疑我师妹的为人。”
到底还是同门，关键时刻两个女人上演了一场姐妹情深。
叶飞仔细打量那几根绣花针，想到了一种可能。
江湖中用针杀人的不少，除李莫愁外，小龙女的玉蜂针也很厉害。
还有一门专门以针杀人的武功，更是绝妙无比。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