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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可那不是你
    一身原色长衫的清瘦男子,长身玉立清隽儒雅,衣着不华丽甚至古朴的紧,普普通通的衣裳料子穿在他身上倒有一派闲云野鹤般的闲适。

    见温暖暖朝他看过来,他朝着她轻轻颔首,眉眼温和清净,唇角带着极浅极淡的笑意。

    温暖暖看到这浅淡的笑意,没觉得轻浮,只感到一股热意往眼眶上翻涌,眼睛酸酸的、湿漉漉的。

    “小妹,看什么呢?”卫微微见温暖暖掀开马车窗帘,看了好大一会,不动也不吭声,好奇的问道。

    温暖暖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半晌,嗓音哑哑的道“看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这么好看?我也来看看!”卫微微见没有外人,兴冲冲的掀开马车窗帘,将脑袋瓜凑了出去!

    妹夫那样人才样貌的人摆在小妹面前天天看,小妹还能被其他男子吸引住目光,那得多好看啊。

    不行,她得赶快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美男子!

    汪水瑶本来不感兴趣的,但微微一脸热切的探出脑袋,她也被调动了好奇心。

    不过马车另一边的车窗小妹和微微一人占据了一边,没位置了,她静静的坐在原处,等微微看好了再去看。

    “我去!”卫微微夸张的低声叫了一声,把脑袋收了回来,双眼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温暖暖。

    汪水瑶更加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微微如此震惊?

    温暖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自在的道“我也没说多好看啊,就是看了有点特别的感觉。”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歧义,忙巴巴的解释“大嫂二嫂别误会,不是男女之情那方面的感觉!只是看了觉得特别亲切~”

    “我也来看看。”汪水瑶往车窗旁挪了挪。

    想看看有多特别。

    “大嫂,看啥啊,什么男人?那是温习!”卫微微摆了摆手,无语至极的失笑,“你说说你,你和你三哥流着一样的血,看到他能不有特别亲切的感觉吗?”

    那个闲云野鹤般的男子是温习?

    也就是她三哥?

    温暖暖呆怔怔的吞咽了口口水。

    “别发呆了!温习肯定是等不及想见到你,早早的出城来在官道边上等着哩。”卫微微拍了拍小妹的肩膀,笑着催促道。

    对于温暖暖认不出温习一事,习以为常,低着头钻出车厢。

    汪水瑶笑容温婉,并未多说一句,随后跟上。

    温暖暖呐呐的想,到底是失忆的理由好使,还是爹娘哥嫂看破不说破?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忙跟着二嫂大嫂下车。

    怪不得马车停下,不是让行,原来是被温习拦停的呀。

    骑马和赶车的汉子热热闹闹的将马匹车厢往旁边空地上牵,尽量不影响往来行人通过。

    纷纷攘攘的人群中,温习踏着沉稳的步伐朝温暖暖径直的走来。

    温暖暖有些紧张,拘谨的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回来了。”干净清润的嗓音响起,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嗯。”温暖暖低着头心虚的应了声,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清了清嗓子,决定调动下气氛,换欢快些“你好不容易回来趟,风尘仆仆的多累啊,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多舒坦,你说你跑这么远提前看一眼又不能长块肉,多不划算!”

    换成出远门回家的她,只想躺着。

    温习嘴角那抹极浅极淡的笑意,缓缓上扬,直达眼底。

    他的小妹,确实回来了。

    “三哥想早点见到你。”

    温暖暖听他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想也没想的反驳“骗人,前年去的桐城,到现在满打满算分开还没两年呢,再说了你要是想,就去桐城看呗。”

    自由自在的在外六年,绕道去桐城看下原主很正常呀,现在说想,当她是三岁的娃娃么~

    啦啦啦,她才不会感动哩。

    “可那不是你。”

    温暖暖头脑轰隆隆的,一时间以为听错了,不相信耳朵听到的,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哎呀,说什么呢?娘在后面车厢,你好久没回来了,还不赶快去看看娘。”汪水瑶笑容温婉柔和的插话进来。

    “我们瞒着娘你已经到京城,娘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既然来了,先去后面让娘看看你高兴高兴!”卫微微麻利的说道,若不是碍于礼法,恨不得伸手拉过温习到后面车厢去。

    温暖暖偏过头看向笑容一如既往柔和的大嫂,又看看爽利的二嫂,心底逐渐冒起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结合温家所有人历来的表现,这个想法逐渐清晰。

    她说她失忆,温家众人没有任何疑问的接受了,并且从未质疑。

    是否,她真的忘记了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小妹,别多想,你回来了就好。”温习牵起一抹笑,跟着两位嫂嫂去后面车厢时,不放心的回首道。

    温暖暖愣在原地,眼泪无声滑落。

    她忘记了他们,可他们每个人都记得她.......

    ·

    “吁!”

    烈烈风响的快速奔跑骏马陡然被拉住缰绳,硬生生停住。

    后面一排随行的侍卫忙拉扯住缰绳,险险的停住!

    随行的小管事惊吓到后背额头冒起层层冷汗,要是不留心没拉住缰绳,撞到了前面的主,恐怕明年此时他的坟头草郁郁葱葱!

    他扯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呼了口气,打马上前,躬身请示“主子,有何事指示。”

    红衣黑底的凌琏眯着好看的桃花眼,右手的马鞭遥遥的指向官道路旁,眉头微微蹙起不确定的问“你看,那人是不是在哭?”

    小管事顺着马鞭的方向看过去,纷纷乱的人群中,他哪里能看出谁哭谁没哭!

    再说了,他们在主子面前流血快死了也没见主子关心过半句,这办完事返京的途中,急速奔跑的官道上,主子眼力见怎么好到能看到路旁有人哭?

    是谁,让他看看是谁要被主子无情的嘲笑还是打压。

    小管事定下心来,努力的睁大双眼在人群中扫视。

    然后,定在一个软糯糯的小姑娘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