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跟我谈生意?”崔秀秀看着大圈椅中那小小的身影,总觉得是哪里沟通得不到位。
“嗯呐!我姑姑说,让我来谈。”说话的小人儿眼睛亮晃晃地,看着崔秀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钱!
“可你才八……”岁!崔秀秀觉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无助地看向门口,门外没有乔楚。
将乔小福送过来以后,乔楚就先行回去了,她对做生意没太大兴趣。
倒是乔小福,似乎对钱天生敏感的样子,这种事儿交给乔小福,没毛病。
“八岁也没关系。我们合作,对外说是我姑姑的产业,我姑姑能请神仙治病,大家都信她,我来负责出谋划策和卖货,你来负责各种膏脂的调制,最好……嗯……最好能写出方子来,每种膏脂具体怎么调制,这样以后做大了,你忙不过来的时候,旁的人也能用你的方子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乔小福说得行云流水,头头是道,很快就把崔秀秀给吸引了。
等乔小福噼里啪啦说完,崔秀秀的眼睛都瞪大了!
怪不得乔楚叫她来!
这小丫头真的是个经商的奇才!
乔小福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比划:“以后咱们的生意要是做大了,咱们不仅这里要开铺子,还要在全国各大州府都开铺子,统一一个地方供货就行……”
崔秀秀都听麻木了:她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乔小福这样优秀的合伙人。
“你觉得怎么样?”乔小福说完,眸光晶亮地看着崔秀秀。
崔秀秀吞了口唾沫:“那个……挺好。”
明明乔小福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懂,听的时候还都觉得好他娘的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听完了有些懵?
那些设计好像在乔小福的脑袋里想了好久好久似的,这么一下子说出来,一点儿磕巴都不带有的。
“那就行,我现在认识的字还不够多,以后咱们就下午才开门,上午我还要读书认字学算数记账……”乔小福将工作和学习安排得很妥当,可随即她又苦恼起来,“那做饭怎么办?我姑姑和姑父都不怎么会做饭呢……”
崔秀秀都无语了:你一个八岁的娃娃,成了全家的主心骨、顶梁柱,这样合适吗?别人还有什么用?
乔小福回家以后,将苦恼说给了乔楚听,乔楚听了,想了想,去找陈青山。
陈青山:“那要不就请阿球家的春娘来帮忙做饭?”反正阿球也经常在山上跑。
春娘是谁?
乔楚愣了一瞬才想起来,是阿球那个相好的,最近听说是在一起了。
陈青山见乔楚愣住,还以为乔楚不喜欢春娘以前是做暗门子的,立刻就想别的法子:“或者实在不行,买一个会做饭的婆子回来也行。”
“就春娘吧,只要她愿意。”乔楚摆摆手,她不喜欢跟陌生人相处,这春娘到底算是阿球的媳妇,横竖也知道根底。
“啊?哎!”陈青山也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乔楚会答应,然后才应声。
不过阿球这两天上山打猎去了,要等阿球回来,陈青山才好过去问。
不然春娘一个妇人家单独在家,陈青山过去,怕人说闲话。
人手定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乔小福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去东方先生那边,要跟东方夫人分享她伟大的商业蓝图。
东方夫人没有被乔小福那奇思妙想震惊到,却被乔小福说这些事情时眼里的光给震惊了。
这孩子,对做生意赚钱竟然这样有热情吗?!
小小的年纪,说起这些来,竟然眼睛亮晶晶地放光?!
“……祖母,您觉得怎么样?”乔小福说完,仰着头看着对面的东方夫人,眸光晶亮。
东方夫人愣了一下:“啊?哦……真不错……你喜欢就好!”
得了长辈的认可,乔小福就很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笑:“我以后要赚好多好多钱!赚天底下最多的钱,让你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好!”东方夫人不以为意,点头答应着。
荷花缸终究没买到合适的替换,那莲藕长得太粗壮,就连里面被扔进去的两条小泥鳅都长成了大泥鳅,生了一窝小泥鳅。
三个小的蹲成一排在陈青山旁边嘀嘀咕咕。
“这小泥鳅好多呀!”乔二禄赞叹。
“吃鳅鳅!”乔三寿伸手就要抓,被乔小福拽住了手。
“它们还小,等长大了,还会生很多的泥鳅,泥鳅多了,我们就可以吃大泥鳅了……”乔小福永远在资源可持续再生的路上。
乔楚忍笑:灵力的效果太明显,不仅莲藕长得粗壮,就是这泥鳅都长得更快些。
陈青山最终选择挑出了嫩藕尖重新种在新的缸里,然后把老藕都挑出来清洗干净,买了大骨头准备炖骨头莲藕汤。
乔小福高兴万分:骨头莲藕汤呀!好好吃呢!莲藕粉嫩甜糯,骨头汤好喝,还能啃骨头上的肉肉,喝里面的骨髓……
“我去做饭!”乔小福吞了口唾沫,飞奔而去。
种好了莲藕,扔掉了碎裂的荷花缸,将地面的残余淤泥收拾完毕,陈青山面颊上的胎记突然微微抽搐了一下,仿佛是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陈青山感觉到了,奇怪地伸手摸那胎记处,可那胎记又不动了。
某龙:太好了,终于把罪证清理干净了。
扔完了碎缸一回头,陈青山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惊喜:“是你啊,你这是去哪里来?”
“去你家。”黑衣人手里提着个油纸包,一脸笑意地和陈青山打了个招呼,“我的伤好了,咱俩喝一杯。”
“好。”陈青山将手上残留的水渍擦在了衣襟上,伸手示意黑衣人走前面。
进了屋,关了门,落了座,黑衣人才神色认真起来,看了看陈青山,又看了看不远处竹躺椅上没骨头一般懒散的乔楚:“我是来查案子的。”
陈青山:“!!!”
乔楚也睁开了眼睛看过来。
黑衣人叹一口气:“承蒙你们照顾,我在你们这里住了这么久,治好了身上的伤,你们却一直没问我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