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咱们要是不走，待会要被燕大人给发现了！”
杏雨焦急的提醒着，还时不时看向燕寻的方向。
“嘘！”玉秀公主急忙捂住她的嘴：“都说了，出来皇宫之后，你就叫我玉秀就好，实在不行就叫我玉秀姐，别叫公主！”
“是公主……不对是玉秀姐！”杏雨下意识的有说错了，赶紧纠正过来。
她又道：“可是我们真的该离开了，要不然会被抓回去的！”
玉秀摇头：“以燕大人的实力，我们现在走一定会被洞察，不如先留着，听完书再走也不迟。”
杏雨张了张嘴：“可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玉秀公主有些尴尬：“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这很正常。”
杏雨疑问道：“您就是听台上的公子说书对吧？”
玉秀：“……”
你都知道了还问这么详细干嘛，真是的，好气哦！
不远处一众锦衣听到秦牧的话后，陡然浑身一震。
他们看向燕寻：“燕大人，此人妖言惑众，我们是否将其擒拿？”
人族由夏国统帅，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从未出现过这种事。
也就是近些年，异族生起的事端比较多一些罢了。
可妖魔却从不敢霍乱！
而现在，
区区一个说书人，居然说出了人族内部与妖魔勾结之事。
这未免太离谱！
燕寻锐利的眼神如刀似剑，死死盯着秦牧看了一会，随后才开口道：“不要轻举妄动，说书而已，或许只是噱头罢了，且听着吧！”
他不以为然，认为只是说书人管用的吸引人眼球的方法而已。
不足为奇！
若是自己兴师动众的抓捕，反倒是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何不听听再说？
场上众人也是兴致盎然，大家都是侠士，渴望有朝一日除魔卫道！
可苦于一直寻觅不到机会。
而现在，
假若真如秦牧所言，妖魔与人族勾结的话，那他们一身武艺，自然也有了用武之地！
在万众期待之下，
秦牧问道：“在讲说之前，我想请问在座的格外，对于妖魔异族，了解究竟有几何呢？”
一个问题抛出来，立马就有人跃跃欲试，展示自己广博的见识：
“我知道，妖魔被人族击退，退守在苦寒的关外！”
“异族生存在北境，那边与妖魔接壤，生存环境很不好！”
“对！唯有我们夏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比他们都要更富强！”
“我怀疑你是在撒谎，人族怎么会和已经被拒收在关外的妖魔勾结呢，这不可能啊！”
“……”
大家都是不信，不认为早就被驱逐出去，奄奄一息的妖魔。
如今居然有这样的胆量。
居然还敢在镇内霍乱，难道就不怕被夏国出兵踏灭吗？
玉秀公主也是这样认为，她的兄长，她的父亲，实力都很强。
夏国的军队数以千万计，夏国的子民数十亿，凭什么会被妖魔入侵？
那些与妖魔勾结的人，难不成不知道这一点吗？
就不怕触犯了夏国的律法？
“燕大人，他果然是在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其中一个锦衣卫手持绣春刀，已经愤然站起身准备擒获秦牧。
然而，
燕寻断然呵斥：“让他继续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众人心中一颤，他们从未见过燕寻如此狠厉的一面。
除了他在面对妖魔的时候！
锦衣卫，几乎无人不知，他燕寻家就在边关。
父亲母亲，都是上阵杀敌，死于妖魔之手，他对于妖魔的了解，对于妖魔的恨意，无人能比拟！
现如今，
众人看到燕寻眼底闪烁着凶芒，都认为台上青年的话，勾动了他的悲伤回忆，所以才让他如此生气。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燕寻其实并不是生气，而是被勾起了心中的恐惧！
一想到那一日，无数妖魔险些破关的场景，他就止不住的发颤！
他恨啊！
为什么当初他年幼，无法救下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无法守住关隘！
可，
他更恨的是，为什么如今他已经有了不俗的实力，却甘愿躲在皇宫，做一个锦衣卫。
而不去边关为父母报仇！
他不敢对人言说，其实他就是害怕，不敢直面妖魔。
儿时的梦魇始终萦绕着他。
同样的，
他心中对于妖魔的忌惮，也随着年龄变得越发严重。
纵然边关捷报连连，他也绝不相信那凶狠嗜杀，宛若梦魇般的妖魔，会被人族轻易击退。
他无数次幻想着，妖魔一定在谋划着某件大事。
人族，或许岌岌可危！
他死死盯着秦牧，止不住握紧了拳头，觉得很快就要探寻到真相了！
听到众人的话，台上的秦牧忽然摇头笑了起来。
“说书的，你在笑什么，难道我们说的不对吗？”有人质问。
秦牧深邃的眼眸盯着他：“谁告诉你，妖魔退守关外，不是在韬光养晦？谁告诉你，异族与妖魔交战，生活就很清苦？”
“是的！几十年前，人族天骄纵横，强者如云，妖魔的确没有办法击败我们，可我们也始终无法彻底消灭妖魔！”
“它们蛰伏起来，是在等！”
“它们宛若最凶狠的毒蛇，尖利的獠牙充斥着毒性，等到我们放松，我们虚弱的时候，对我们狠狠一击！”
“当年站立绝巅的几人，如今又剩下多少？很多已经垂垂老矣！”
“而妖魔，他们依旧生活的很好，依旧那么强大！”
“我们该如何抵挡？”
“到那时候，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而它们就是恶狼！”
“狼入羊圈，结果可想而知！”
空——
这番话掷地有声，秦牧的话语越来越激昂，也越发触动人心。
一时间，
原本骄傲的众人，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互相对视着，
面面相觑！
慕轻衣悠悠叹息。
当年妖魔入关，人族的确是被摧残的支零破碎。
最终还是她主动出关，带领了一群修仙者反击。
于妖魔族的王厮杀，最终成功将其斩灭，才彻底清除妖族。
可人族的栖息地也被摧毁，遍地尸骸，流血漂橹。
惨不忍睹啊！
“咔嚓！”
燕寻手中的杯子骤然被捏碎，那心中的恐惧终于被唤回。
是啊！
强如妖魔，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忍辱偷生，不反攻呢？
它们是很记仇的啊！
当年他的父母，就是因为联手杀了一只王境妖魔，身上沾染了妖魔的气息，这才被辗转追杀数千里，最终也逃不过惨死的命运。
这样的妖魔，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人族呢！
该死的！
我早该想到的啊！
燕寻双眼赤红，于这一刻止不住站起身，恭敬道：“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