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你熟，你面子大，你安排。”桓玄直接甩手，放给陶渊明干。
什么都我干，你做什么？
我既要指导你改进工艺，又要规划姑苏小学建设。
姑苏小学？
对啊，我说过要让姑苏城人人有书读，那就得建学校，找老师。你也发挥一下你文昌星君的光芒，喊几个好先生过来。
“我很忙的，非常忙。”桓玄说完躺到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这就是他的忙，忙着睡觉。
陶渊明将切割整齐的白纸分成十份，分别寄给十个人。
王献之排第一个，其次是江州孟家，长沙陶家。他的交友并不广，能想到的都是家人。
反应效果相当好，王献之也是明白人，知道桓玄这小子想赚钱。上次不告而别他很愧疚，所以决定帮他推广。
王献之可是顶流，他说好，那就是真的好。更何况这纸真的好用。
样品送出去的第三天。金陵方面的大老板纷至沓来。
桓玄一概不见，他忙着搞基建，钱没见赚到，他又瞄上了姑苏城的危房，而且承诺要让所有人住上下雨不漏，冬天暖和的房子。
这不，一大早就调研去了。
见不着南郡公，那就等。
一天……两天……
江州方面，荆州方面的商人都来了。还是不见南郡公。
再等下去扬州、徐州、幽州的商人恐怕也要到了。
金陵大佬甄土豪大手一挥，“姑苏城南三十所民居我包了。”
“城北交给我……”
“城西我负责……”
这也可以？有钱人的思维挺特别。一言不合就撒钱。
天大的喜讯，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南郡公。
钱款到位，桓玄才露面，话不多说，直接将他们带到新纸展示厅。
为了全方位展示他的产品，他从天香阁挑了十几个大美女负责讲解每一种纸的用途。
每一种纸都有独特名字，陶渊明花了一晚上时间写宣传稿，又花了三天时间培训讲解员。
这些天可他累坏了都。不过看着一年都干不完的订单他大笑。
桓玄道：“以后咱们只认这十五个客户，其他人来买一概不卖。”
“明白，咱们的目的是赚钱，那些巨商也要赚钱。他们赚的差价大，我们的订单才能源源不断。”陶渊明也是很有经商头脑的。
不对啊，你陶渊明多久没读书，多久没写文章了。你丫的是文昌星，可不能玩物丧志变成财神爷。
桓玄道：“亮仔，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抄书去吧。”
造纸怎么办？
割草的割草，砍树的砍树。搅浆的搅浆，每个人都会做自己的事，你不抄书，我那两万多个孩子怎么学习？
陶渊明原地崩溃。妥妥的卸磨杀驴，恩将仇报，翻脸无情……
桓玄道：“这是资本家的基本素质。”
你……
“房子建好，我要看到你的文章。”桓玄说完哼着小曲儿离开，“我地呢班打工仔，通街走直头系坏肠胃，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他感觉自己驾驭不了粤语歌所以临时改了词。总之他心情大好。
新纸写字手感很好，但左一本右一本抄写也头疼。
桓玄来查岗时，陶渊明瞪他看一会儿。
桓玄摇头，“你这么抄写，没有灵魂。你应该加上自己的注解，别学老郑那些老学究的样子。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这才是你读书的态度。”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陶渊明，挥手道，“滚，离我越远越好。”
我注，我解！
陶渊明把自己关在房间二十天。终于给《诗》做了注。
桓玄一把抢过去，“就算你是结丹修士，也不能二十天不吃不喝。书稿我没收了。”
我尼玛，陶渊明注解的《诗经》。带回去还不让学术界发生十二级地震。必须收好。
一代文宗注解的诗经……桓玄激动得睡不着觉。连夜拜读。
好，太好了。他表示自己已词穷。
这股清流必须推而广之。桓玄摆起活字着手印刷。
校舍眼看就要建好了，他发动家丁一起印刷。一百多个人，起早贪黑干了二十多天。
两万册陶渊明注解版《诗经》问世了。它们将是姑苏小学学生的入学礼物。
既然是学校就得有校长。桓玄问计。
桓冲脱口而出：“刘耽。我不做第二人考虑。”
桓玄的理想人选是谢玄。不过桓冲提到刘耽后。他果断同意。
自家人好办事。正好乘机给老丈人续个老婆。
桓冲亲自去请，带着金陵下发的任命文书去请。
刘耽没有拒绝的机会。
当他听说要教两万多个学生时差点没吓死。
这不胡闹吗？
桓冲拍着任命文书道：“陛下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拿我们姑苏试点，将来准备推广到全国，怎么叫胡闹。”
从决定办学校，到招生入学，一共三个月。桓玄骄傲地说：“你永远可以相信中国速度！”
咱们的速度是可以，但现在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陛下派国子监祭酒王大人率领国子监师生前来祝贺，我们怎么应付，今年恐怕不能完成人人有书念的小目标了。
国子监的人，他们不在家读书跑姑苏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乡学招生两万多，他们能坐得住吗？这不，王夫子带人来搞事情了。
大意了，怪我，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孩子们都能识文断字，没为他们将来考虑。和国子监接轨的话……
等会儿，我意思是说，咱们小打小闹就行了。想法子让他们嘲讽，让他们满意才是正道。
你还想把他们送国子监去？祖宗唉，咱们收的学生都是请不起先生的孩子。真正能去国子监的不在我们这儿念书。
这个事情复杂，很复杂，容我想想。
这个事情很简单！我们认怂，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吧，和气生财。听你的。
桓冲追问道：“真听我的？”
必需的啊，这关系到那么多孩子，我赌不起。
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
姑苏小学，所有事，听我安排。桓冲再次确认。
肯定的啦，你是我亲叔。
桓冲怼道：“你是我亲祖宗！”
不能够，辈分不能乱。
桓冲提醒桓玄说吴宫重建的规模缩减，原本用来建宫殿的材料都建校舍了。
皇帝派人来检查，不收敛不行。
桓玄勉强同意，越王八剑没骗到手，吴宫还是有重建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