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慢悠悠地数完票子，这才走过来，把两盒烟交到了他手里，接着抽走许大圣手里的票子，又慢悠悠地找零去了。

    许大圣拆了一包烟，把另一包装进了口袋里，火柴一划，点了一根，边抽着烟边从口袋里掏出票，一张张地点。

    点完一扭头，发现售货员早就回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厚厚一沓票，看许大圣看过来了，赶忙把眼神一移，把手里的零钱递给他。

    “两包利群，找您四毛。”

    “你先别给我，”许大圣叼着烟，从票里抽出几张递过去，“再给我拿一包桃酥，一包蜜饯，一罐蜂蜜，半包果糖，再要两瓶白酒......”

    许大圣越说，售货员脸色越差，看许大圣说个没完，不耐烦道：“你还要多少东西？”

    要的那么杂，五花八门的，他可能还要跑到仓库去找，光想想就麻烦死了。

    许大圣吐了口烟，眼神睇过去：“再要只小公鸡。”

    售货员马上就皱上了眉头，不高兴了：“兄弟，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大中午的去哪给你整只小公鸡？做什么梦呢？”

    许大圣深深吸了口烟，一下子吐在售货员脸上。

    这孙子，讲句话可真难听。轧钢厂附近就这一家副食店，隶属于轧钢厂范围，估摸着就是轧钢厂谁的亲戚安排过来的人。

    等着，他要是揪出来这人是谁安插过来的，肯定要好好地提点一下工作守则，上班玩忽职守，工作都不乐意干，赶紧滚蛋！

    “你往哪吐烟呢！”售货员给烟喷了个正着，怒气冲冲地看着许大圣。

    许大圣也不说话，手伸的直直的，捏着钱票就在那举着。

    两人僵持了一会，售货员怒气冲冲地从许大圣手里夺过票，扭头准备去了。

    墨迹了大约有二十来分钟，售货员才慢慢悠悠把他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小公鸡呢？”许大圣跟他装傻。

    “连根鸡毛都没有！爱要不要！”售货员眼一瞪，把剩下的票给他退了回来。

    许大圣呵呵一笑，没跟他计较，他本来就知道肯定买不着小公鸡，只是故意激他而已。

    他收起来票，抱着东西出门了，路上趁人不注意，把这些东西打包扔进了系统包裹。

    系统背包不但能减轻负重，还能保持放进去的状态，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储存仓，他何苦还自己拿着？

    许大圣从背包里拿出颗果糖，放在嘴巴里，嗦一嗦果糖，再吸一口烟，愣是把利群吸出了后世进口的水果爆珠烟的滋味。

    美滋滋地吸着走着，许大圣小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到了轧钢厂，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徐凯旋一回来就躺保卫科门口的凳子上不动了，现在看到许大圣回来，睁开眼打了声招呼，继续躺着晒太阳。

    “这地方找的可真好。”许大圣寻了个木制的小马扎，搬到徐凯旋身边坐下，从兜里把多买的那盒烟给他递了过去。

    “买这么好的烟干嘛？”徐凯旋一摸这硬纸壳的包装，就知道这烟不便宜，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利群。

    这可是他平时抽不起的好烟。

    “我朋友给的，他就烟多，抽着不心疼。”许大圣面不改色地胡扯。

    徐凯旋能信才有鬼呢，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朝许大圣点了个头，也就收下了。

    下午到了上班时间，保卫科另外两个人也来点个了卯，一会就借着巡查的借口，不知道晃到哪去了。

    保卫科就他们俩，事又做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徐凯旋就拉着许大圣下象棋。

    许大圣哪会下象棋？下五子棋还差不多，连连摆手拒绝。

    徐凯旋不想放过这个好不容易找来的陪客，十分热心地当了次象棋老师。

    “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复返。马走日字，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复返。车走直路马踏斜，象飞田字炮打隔，卒子过河了不得，这些你记着背熟了，上手绝对没难度！”

    “行吧，那我试试看...”

    “放心大胆地试！”徐凯旋哈哈一笑，赶紧把棋盘摆好。

    许大圣看着楚河汉界，脑子里把象棋规则一过，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战略游戏，每一步的进退都类似于一步排兵布阵的模拟。

    想要制胜的关键在于悟透对方的棋路，或者兵行奇招。

    徐凯旋瞅准了他是个新手，打定主意要在棋盘上好好耍一把威风，没想到前许大圣就只是前两把落了下风，第三把开始，竟然有了控局的气势。

    “你真的第一次玩象棋？”徐凯旋狐疑地看向许大圣。

    “千真万确！”许大圣他真的不会玩象棋，但是棋子在手里，他大脑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分析整场局势，分析对方走位。

    三把已过，徐凯旋的套路已经被他摸透了。

    果然，自第四把开始，徐凯旋就再也没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