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哲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噗嗤笑出声，然后用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
扭过头压制疯狂上扬的嘴角，
然后揉了揉发酸的脸部肌肉。
面前的女孩皱着眉，
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四周是其他女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地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惊讶于这个来势汹汹的女孩。
“咳咳。”
程哲走近，薅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
接过她的保温杯说：“好好好，我喝。”
少年拧开杯盖递给她，女孩自然接过。
前者仰起头，
喉结上下滚动，咕嘟咕嘟喝下几大口。
周围其他女孩见状，
只好各自拿着自己的水离开了，没再自讨没趣。
斯哈~
程哲喝了个爽。
“怎么是冰的啊？”
他擦干嘴角的水渍问，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杯子，
“保温杯，亏你想得出来，还真是聪明。”
温柔低着头，
听见程哲的夸奖，终于笑了。
其实刚刚她也不是真生气或是委屈。
只是演出来的罢了。
“是蒋悦给的保温杯，聪明的是她。”温柔说。
程哲从她手里拿过盖子，
指尖碰到她的手心，“现在我喝过你的水了，怎么样？你的心不冰了吧？”
“……呃，嗯。”
程哲把盖好的保温杯还给温柔，
“刚刚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那么说话？”
真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撒娇吓了一大跳。
温柔刚刚过来的时候，
就一直思考着蒋悦说的渣女原则，
她没进过城她不知道，
对于怎么送东西给男生她也一窍不通，
反正蒋悦看起来那么聪明，她又是城里人，见识又广，听她的准没错。
所以，温柔便想了句渣女语录。
要来威胁一下程哲，
好让她接自己的水，而不是别的女生的。
思及此。
温柔莫名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有蒋悦这个军师，而其他女生没有，这场战争并不公平。
所以她视线躲闪着说，
“就……就是，想威胁你一下。”
温柔想起自己的渣女头像，
觉得自己要拽一点，于是加重语气道，“凶你一下，好让你不敢不喝我的水！”
程哲被逗笑了。
她怎么那么可爱啊。
“小姑娘。”
“嗯？”
“你确定你那是在凶我？”程哲笑，“我还以为你在跟我撒娇呢。”
温柔震惊、疑惑：“哈？”
“反正我是因为你跟我撒娇了我才喝的。”程哲摊手耸肩，一脸傲娇样。
凶人不成变撒娇的温柔焉了。
好吧。
她是真的不会凶人。
什么渣女守则，都是假的。
——
休息时间还有一会儿。
程哲跟温柔去了她放书包的地方。
蒋悦跟她同班，
自然也在哪里。
只是张明浩不知道是从哪里跑过来的，
此时正坐在蒋悦旁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聊天，偶尔还被捶几拳。
四人见面，瞎扯几句就继续各自的事情了。
温柔打开她圆鼓鼓的背包。
从里面拿出一听可乐。
“早上买的，现在好像不冰了。”
她温婉一笑，
献宝似的把可乐递给旁边的程哲，“给。”
程哲接过，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一样，
先把可乐往小姑娘脸上碰了下，然后单手拉开拉环。
听见呲的一声，
程哲便抬手往嘴边送。
“等一下！”
温柔打断他，然后又拿出一根被纸巾包好的吸管，递给程哲。
“老板给的吸管。”
程哲笑了。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坐在小姑娘旁边，用吸管喝饮料的娘娘腔模样。
简直头皮发麻！
“吸管就不用了，”
程哲对上温柔视线，柔声说，“你怎么净整些小姑娘的东西给我？”
温柔不好意思的捏捏耳垂，只好把吸管收回去。
……
“我说，”
旁边那对青梅竹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你俩是来军训还是来露营的啊？小日子过得倒是精致。”张明浩鸡皮疙瘩掉一地。
蒋大炮对他打扰温柔泡仔的行为很不满，
好歹她是温柔的军师好吧？
“要你多嘴，别人喝个可乐你也管！”
张明浩：“开个玩笑嘛！而且哪里只有可乐？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张明浩拿起旁边的蓝色保温杯，喝了一大口，
继续说，“既然你俩都带了水，那干嘛还互相送啊？直接喝自己的不就完了吗？”
程哲笑：“你不懂。”
小情侣之间的小把戏罢了，你懂个屁！
蒋大炮也附和，“你个钢铁直男怕是一辈子都懂不了！”
她拍了张明浩的手臂一巴掌，
“喝你的水吧！”
然后看到那个熟悉的蓝色保温杯后，
蒋大炮惊了，“你他妈的！敢喝老娘的水？！”
“喝了这么了？我赔你矿泉水还不行吗？”接着，张明浩又挨了两拳。
蒋大炮：“我不管！我不要！你给我吐出来！”
张明浩：“我吐出来你还喝啊？”
蒋大炮：“你敢吐我就敢喝！”
两人开始日常斗嘴模式。
……
温柔看呆了。
问程哲：“他们在干嘛？”
程哲笑：“……你还小，你不懂。”小情侣之间的把戏罢了。
温柔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