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店此时正是用餐高峰。
这家店是一对夫妻开的，味道极好，价格实惠。
所以一中的学生平时都爱往这儿挤。
程哲踏进店门时，转身拉住温柔的手腕。
把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给护在了怀里。
“靠我近点，别被挤到了。”
程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温柔感觉这个姿势有些暧昧，她耳朵不禁更红。
好在两人很快挤过人群，来到张明浩他们已经占好的位置。
位置在角落里，拥挤不再。
刚刚那点暧昧的气氛渐渐消散，温柔松了一口气，
但好像，
她也很怀念刚刚跟程哲的贴近。
“你们总算是来了！”
张明浩一手一根筷子敲着碗，不满道，“菜都快凉了好吗？我俩等到花儿都谢了。”
蒋悦则不慌不忙，她眼睛在温柔跟程哲两人身上梭巡。
最后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
程哲拉开椅子让温柔坐，一边跟张明浩说话，“不是都在舔盘子了吗？还饿着呢？”
“哼，”张明浩道，
“要不是蒋大炮拦着，你现在只能舔我舔过的盘子！”
程哲：“滚滚滚，恶心不恶心？”
蒋悦也嫌弃地瞪一眼张明浩：“属狗的啊你？自己舔盘子还不够，还生怕程哲跟你抢啊？”
三人吵吵嚷嚷。
温柔接过程哲递过来的筷子，
看他们一眼，
懵懵道：“别吵了，快趁热舔——哦不，快趁热吃吧。”
程哲、蒋悦、张明浩看向温柔。
安静一瞬后，一桌四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
……
饭吃到尾声。
程哲举起可乐喝了一口，跟张明浩聊天的途中又看了眼坐他旁边的温柔。
“晚上我去你教室，跟你一起上晚自习。”
他微微侧头，跟小姑娘提议道。
一中的晚自习，除了高三统一安排都要上以外。
其他年级都是自愿上。
温柔拆开牛奶盒上的吸管，点点头。
程哲满意一笑，往她碗里夹了块肉。
蒋悦见状，立马露出不满的表情。
“啊？程哲你要来我们教室上晚自习啊？”
她搁下筷子往椅子上一靠，
“我好亮啊……”
好亮的一颗灯泡啊！蒋悦仿佛已经看到程哲跟温柔坐在她旁边，一边看书一边卿卿我我的样子了。
她跟张明浩其实都明白，
程哲跟温柔二人是互相喜欢的。
只是年纪尚小，又是资助关系，他们作为朋友也不好明着戳破。
戳破了说不定反倒带来麻烦。
程哲斜她一眼，又向张明浩扬了下下巴，
语气欠揍地说：“那就去找你家张明浩啊！”
张明浩一听这话，连忙呸了几声，让程哲别用“你家”这种词，他家可没有蒋悦这样的逆子。
逆子蒋悦急了，连揍张明浩几大拳。
……
趁着现场战况激烈。
温柔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了程哲一眼，
他下颚线流畅，嘴角带着笑意，看热闹似的看蒋悦跟张明浩打打闹闹。
于是小姑娘窃喜一下，
收回视线。
悄咪咪的把牛奶吸管偷偷塞进程哲的可乐易拉罐里，低着头猛吸好几口。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上绽放，温柔满足的眯起眼。
这时蒋悦看了过来，
温柔便赶紧抽回吸管，伸出一根手指跟她比了个“嘘”的动作。
她刚刚是在太馋太想喝一下程哲的可乐了！
蒋悦嘴上还在跟张明浩吵着，
但眼神已经跟温柔对上，随即眨了下眼，表示自己懂。
四人起身离开饭桌时。
程哲侧身看看他旁边的小姑娘。她此时一副正经的表情，无比虔诚的喝着一盒牛奶。
程哲抿着唇笑，
想起这姑娘刚刚偷喝他可乐的样子。
她还当他没发现呢？
其实从她开始偷看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
饭后还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张明浩跟蒋悦都是要午睡的，于是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温柔跟程哲都要写作业。
但两人已经说好了一起上晚自习，中午这点时间便没有黏在一起。
而是回了自己的教室。
程哲拉开椅子坐下，找了份试卷来练手。
一中是整个市里最好的中学，竞争激烈。
所以跟程哲一样没有回去午休，而是坐在教室里刷题的学生特别多，起码有三分之二。
几个女同学见程哲回来了，
便互相对视一眼，拿着手上的练习册来到程哲的位置。
“程哲同学，”
一个女生红着脸开口，“我们有道题不会，可以请你帮忙讲讲吗？”
“哪道？”程哲看了她们一眼。
女生们随即纷纷捂住自己的小心脏。
怕被发现，又把嘴角的笑意憋回去，小心翼翼的把练习册放在程哲面前。
“这道。”女生指了下某道题。
程哲随意看了眼，发现这道题确实有些难度。
想必这些女生虽然对他有意思，但也不是借着问题故意来接近他的。
都是同学。
程哲也没多废话，直接扯了张草稿纸就开始讲解。
附近的几个男生听见程哲在讲题，于是也纷纷围过去听。
生怕少学了一点就被别人超过了。
程哲讲题很有趣，不像别人那么死板。
中途还举了个很搞笑的例子来帮助他们理解。
于是听讲的人渐渐放松下来。
题讲到差不多的时候，还有人问他中考是不是乱考的，害他们错把学霸当学渣！
程哲笑了下，不置可否。
——
教室角落。
刘晨面无表情地从程哲位置上收回视线。
不就是上课答对了一道题吗？
这就开始装上了？
他轻嗤一声。
心想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运气好啊，刚好蒙对一道题而已。
班上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明明他刘晨才是第一名，怎么人人都要去找程哲问题？
不就是他长得好看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垂下头，闷闷的继续做题。
这时，一个男生踌躇地向他走过来。
“学霸，可以帮我看看这道题吗？”他问道。
其实他也想去找程哲问题的，但那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于是他便来找刘晨了。
好歹是个第一，虽然课上翻车了一次，但应该也挺厉害的吧？
刘晨抬头，看了这个同学一眼。
又环顾一圈四周，仅仅只有他一人，而程哲那边却围了一大圈。
于是他顿时没了兴致。
其实他本来也没什么想要帮同学讲题的想法，只是看程哲被那么多人捧着，心里不爽而已。
“你学费难道是交给我的？我没空。”
刘晨冷冷说道，“我的学习时间可比你的重要多了。”
话毕，他继续埋头做自己的题，
没有再理会眼前的男生。
男同学被他的果断拒绝弄得有些尴尬，只好讪讪把手上刚要递出去的练习册收回来。
“……那你忙吧。”
随后他便转身走向程哲，心想刚刚还不如在程哲那边等一会儿呢！
刘晨也太侮辱人了吧？
不讲就不讲，有什么了不起的。
围在程哲那边的同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纷纷面色各异的互相用眼神交流。
“虽然学霸没有义务要给我们讲题，可刘晨也太没礼貌了吧。”
“就是啊……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是程哲好，格局完全不一样！”
“希望程哲月末月考的时候赶紧超了他！看他还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