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差一点……”
孙若茗一开口，自己都被声音吓了一跳。
连续的熬夜，让她年轻的嗓音变得嘶哑干涩，脸色却充满了挫败。
不应该啊！
之前她可是在李云面前夸过海口，说是那篇关于石墨烯制备的论文，几乎相当于是把饭给喂到嘴边了，如果再搞不出来，那就太丢人了。
然后现在……
丢人丢得明明白白！
“对不起！我没想到，解决了石墨烯制备问题之后，要成功研发出电池，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孙若茗虽然年轻，却很有军人的担当，是自己错误估计了难度，对公司造成的损失，当然应该由她来负责。
“没事没事！别放在心上！”
李云看着这个才20岁出头的女孩，身上穿的居然是大发明家黑默丁格的cos服装，脸上戴着奇怪的眼镜，发型也一副乱糟糟的科学怪咖的模样。
——即便是研发这么紧急的时候，她居然还没放弃自己cos的爱好，真的是资深coser！
不过扮成大发明家？
是希望这副扮相，能够给研发提供一点帮助？
好家伙！
是不是自己下的任务太苛刻，可别把这要强的妹子给逼疯了。
那样的话，恐怕孙胜利的坦克集群，要集结起来推我的云起公司了……
“老师……”
角落里响起一个同样虚弱的声音，周语笛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同窗共学了四年的男人，有些小心地说道：“孙妹妹已经尽力了！这石墨烯电池，实在太难！哪怕我们已经能够按照老师的论文，很方便地制备出原子级单层石墨烯，但如何构成电池，如何实现充放电……还需要大量的研究实验工作！”
相比孙若茗，周语笛更加惭愧！
一直以来，她都以学霸自居。
所以虽然家里条件很好，她从来没跟任何同学提起，就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蝉联了四年的专业第一。
可是到了这里……
周语笛悲哀地发现，她连做个助手的资格，都最多算是勉勉强强。
事实上，要不是看在自己是李云手下研究生的份上，孙若茗大可以不带她这个拖油瓶。
那些复杂的科研内容，周语笛绝大多数连看都看不懂！
“唔，这个拿去研究研究。”
李云没想到自己随便点头的一个开发方向，把这俩青春年华的小女孩逼迫成这样，心里就有点愧疚，连忙用仅存的一点幻想点数，从幻想模拟器里兑换了一块货真价实的石墨烯电池，然后随手交给孙若茗。
本想试着省下来幻想点数，但没想到给孙若茗逼迫得差点熬猝死，那倒是大可不必。
这啥？
孙若茗疲惫地微微皱眉，伸手接过来，手感似乎很轻。
噫！
石墨烯！
这些天，她都是在跟这种号称二十一世纪的材料之神打交道，一入手，立刻就判断出来。
难道！这就是……
孙若茗瞬间就不困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叫道：“语笛姐！快把这东西连上分析仪！全面研究一下！”
实验室里顿时忙碌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很快，孙若茗疯狂拍着脑门，懊悔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原来可以这样叠加！好精巧的设计！原来是这样的充放电过程……”
“差不多了？”
李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她疯癫的样子，配合这身已经脏兮兮皱巴巴的cos服装，越来越有科学狂人的范了。
“嗯！”
孙若茗重重点头，眼神里全都是近乎狂热的膜拜。
自己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头绪啊！
可是李云他……他最近不是还在弄那个重型机甲么！
听爷爷说，重型机甲的图纸已经送去军方研究所，立刻开始了全面量产的流程！
所以李云是抽了个空，把这玩意搞出来了？
真就……人比人得死！
“实现量产，要多久？”
李云的表情微微郑重，他可以凭借幻想模拟器，提供珍贵的研究方向，但是研究成果落地的事情，其实仰仗这位年轻女博士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今天就可以开始！”
孙若茗心想现在可就不止是把饭喂嘴里了，简直就是食道上插管往下送！
自己再搞不定，还有什么脸留在云起公司！
“好，辛苦了！”
李云点了点头，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云同志！您好！”
那边接得很快，而且语气上显得很尊重。
“您好。”李云也没有托大，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要去花维公司，见一见花维的郑总，不知国家这边，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最好是……别让我白跑一趟。”
“咳！李同志说笑了！”电话那边立刻道：“您现在在哪里？我立刻让花维的郑飞同志，过去见您！”
如此……也好。
李云想了想，没有再多推辞客气，毕竟自己可是给花维送一份大礼，他郑飞来见自己，也是应该的。
就是……国家机关的这些人挺有趣。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一口一个同志，听上去总有点故纸堆的淡淡霉味。
十分钟后！
一辆银色的宝马7系轿车，稳稳地停在云起公司门口。
然后一个身材略显发福的老人从车里急匆匆地钻出来，径直就向内走。
“郑总，久违了！”
李云等在门口，上前与这位老人握手，第一次当面见到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郑飞，花维掌门人！
商业天才，大器晚成！
今年四月，在《财富》华夏最具影响力50位商界领袖人物中，位列第一！
“李总年轻有为，屡建奇功，让我这老头子，惶恐无地啊！”
郑飞的情商自然很高，虽然不知道李云找自己什么事情，但给自己打电话的可是国字号的人物，他哪敢有丝毫怠慢。
李云一笑，肃手迎客，两人到了云起的会客室中，分宾主落座。
时间紧迫，李云也从来都不喜欢绕弯子，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这次冒昧请郑总前来，首先是想要请教一个问题！”
哦？
郑飞一愣，随即点头道：“李总请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