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之后,京城保卫战正式打响。
暴怒下的李自成,全军出动,发动了整整几十万人,对京城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坚战。
如同潮水一般的李闯大军,开始对京城七门疯狂冲击着。
而京城七门,如今都在大雪龙骑军的控制下。
每座城门都有二千以上的大雪龙骑军在坚守。
七座城门就如同七座防潮堤坝,任由人潮汹涌,自身巍然不动。
也就在整个京城喊杀声震天的时候,朱慈烜却带着护卫他的五百大雪龙骑军,在城内化缘。
当然,朱慈烜的化缘可不像朱由检那么温和与无奈。
他手持一道从张嫣那里讨来的懿旨,直接就带人进入了京城内城。
第一个找上的就是国丈周奎。
站在国丈府门前,朱慈烜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挥手道:
“宣旨!”
一个大雪龙骑军,直接走到了周奎门口大喝道:
“太后有旨!国丈周奎开门迎旨!”
而此时,国丈府内,一群护院正手持棍棒,惶惶不安的堵在府院门口。
早在李闯贼军入城的时候,周奎就对一众护院下了严令,死守院门,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周奎自己则在一众小妾的陪同下,躲在后院,根本就不敢出门。
此时突然听到了外面有人宣旨,国丈府的一众护卫都是一愣。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为护院中为首的一人。
此人是国丈府的管家。
周奎的管家其实此时也有点懵。
这贼军都打入京城了,居然还有人来传旨意?
关键这旨意还是太后的?
这让周奎的管家也有点不知所措。
想了想这管家决定还是给自家老爷禀报一声比较妥当。
于是对这府内远的护卫道:
“紧守大门,先不要放他们进来,等我去和老爷禀报之后再说。”
说完,这管家就冲冲跑去了后院。
在国丈府后院的一间厢房内,周奎躲在一张床上和几个小妾紧紧靠在一起。
只是身体却有些哆嗦。
他没想到,大明的局势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李自成的大军仅仅半个月内就打到了京城。
早知道,他就该带着人先逃出京城避避了。
哪像现在,被贼军堵在城内,逃都没法逃。
万一有贼军冲入他府邸内,也不知道外面的那些护院能不能挡住。
这要是挡不住,可怎么办啊?
就在周奎惶惶不安的时候,厢房外敲门的声音响起。
周奎一个激灵,大喊道:
“谁?”
管家的声音在外响起:
“老爷,是小人周全啊。”
一听是管家的声音,周奎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问道:
“你不在前院护院,跑我这来干什么?”
管家小心的道:
“老爷,外面突然有人前来传旨,小人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所以想请老爷明示。”
周奎一愣,一咕噜做起来,惊讶的问道:
“有人传旨?传的谁的旨意?是陛下吗?贼军被打退了?”
管家连忙回应道:
“不是陛下的旨意,门外的人说是太后懿旨。”
周奎又是一呆:
“太后?懿旨?”
咱大明有太后吗?
呃?
好想是有哦,陛下的那位皇嫂不就是当今太后嘛。
只是,太后传旨找他干嘛?
他和这位太后又不熟?
面都没见过几次。
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该死,不会是贼军家传懿旨,想骗他开们吧?
周奎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立刻对着管家道:
“管他什么旨意,不接,也不许开门。”
管家迟疑道:
“老爷,可万一这懿旨是真的,太后归罪下来,怎么办?”
周奎想都没想,说道:
“怎么办?凉拌!跟了我这么久,这点对应的本事都不会?”
“就说老夫重病缠身,没法接旨,太后要是有什么事,让他们明天在来。”
等到明天,这大明的江山还在不在都两说呢。
再说一个不问世事的太后,得罪了就得罪了。
老夫还国丈呢,这太后只是皇帝皇嫂,老夫女儿可是正宫皇后,这太后还能拿他怎么不成?
管家听周奎这么说,只能点头道:
“是,老爷,小人知道怎么处理了。”
等那管家走后,周奎心中还是不踏实,突然下床,直接钻到了床下躲了起来。
周奎的一众小妾直接看呆了。
周奎也不在意,还说道:
“看什么看?老夫觉得床下比较凉快,想在床下呆一会儿不行?你们几个别在那杵着,也进来,别被人瞅见了。”
不说周奎这边荒唐的行为。
却说周奎的管家,一路来到前院,走到大门口接着门缝朝外看了一眼,喊道:
“我家老爷今日病重,只怕不能接太后娘娘的懿旨了,这位大人,若是太后真有急事,还请明日在来。”
府外,朱慈烜听到管家的这话,淡淡的道:
“也就是说,你们不打算接太后懿旨咯?”
那管家回应道:
“我们老爷真病了,绝非不打算接太后懿旨,大人可以明日在来的。”
朱慈烜已经不想废话了,冰冷的道:
“好一个国丈周奎,连太后懿旨都敢违逆,当真是大逆不道!来人!给我破门!”
朱慈烜一声令下,两个大雪龙骑军二话不说,手持矛枪,对这国丈府大门,就狠狠的投射而出!
“嘭!”“嘭!”
两声巨响,国丈府厚实的大门直接被射出了两个大洞。
而大门内,堵住大门的门栓立刻被两支矛枪撞了个稀碎。
接着投出矛枪的两个大雪龙骑军,对这大门就狠狠的一撞!
“轰!”
偌大的院门,直接就被两人给撞飞了出去,瞬间砸到了十几个护院。
“啊!”
“哎呀!”
“我滴娘哎!”
阵阵惨叫声响起。
朱慈烜见大门被撞飞,二话不说带着人就直接踏入了国丈府。
只见国丈府内,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十几个护卫。
朱慈烜扫视了这些护卫一眼,最后看向了那个同样受伤倒地的管家冰冷问道:
“周奎人在哪?”
那管家被朱慈烜盯着,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猛兽盯住一般,根本不敢动弹。
只能颤颤巍巍的拿手指着后院。
朱慈烜手一挥:
“去,给我把人提出来!”
十几个大雪龙骑军没二话,劲直冲入了国丈府后院。
很快,后院方向就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随后,狼狈不堪的周奎就被一个大雪龙骑军,如同提鸡崽一般提了出来丢在了朱慈烜跟前。
朱慈烜目光看向周奎冰冷的道:
“周奎!你可知罪?”
周奎此时早就被吓懵了,惊叫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国丈,当今皇后是我女儿,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好商量,好商量的。”
朱慈烜冷笑道:
“周奎,你是把本王当城外的贼寇了吗?”
周奎闻言整个人就是一呆。
本王?
不是城外的贼寇?
周奎连忙抬头看向了朱慈烜。
看了半天楞是没认出来。
只能战战兢兢的问道:
“您是哪位大王?”
朱慈烜淡淡的道:
“本王,怀王朱慈烜!”
怀王?朱慈烜?
那不是皇帝的那个傻儿子,自己的傻外孙吗?
周奎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朱慈烜惊声道:
“什么?你,你是怀王?可,可你不是……”
周奎本想说是个傻子吗,可看到朱慈烜那冰冷的眼神,傻子两个字硬是没敢说出来。
不过看到来人不是城外的贼军,周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拍了拍胸口道:
“吓死老夫了,老夫还以为是城外的贼军打进来了,原来是咱外孙来了啊,烜儿啊,你这阵仗真的有点吓人啊,外公都被你给吓到了。”
“话说烜儿啊,你病好了?怎么不和外公说说呢,你看你来外公也没什么准备。”
“管家,赶紧去府里上一桌酒席,咱正好和咱外孙喝几杯,咱这外孙病好了,咱高兴啊!”
说完他就劲直站了起来,还特意的整了整散乱的发髻。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城外的贼兵,其它的都好说。
朱慈烜看着一副自来熟,准备和他拉家常的周奎,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道:
“酒席就免了,本王这次是奉了太后之命来宣旨的。”
“不过你府上的管家可是说你重病缠身,不能接旨啊?”
周奎闻言立刻换上了一副略显虚弱的表情,还特意的重重咳嗽了几声道:
“烜儿,你可能误会了,外公身体是有些抱恙,可还没到不能接旨的程度,一定是管家会错意了,嗯,肯定是这样。”
说着他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管家,上前就是两脚:
“狗东西,话都听不清,老夫是这样让你和咱外孙说的吗?”
管家被踹两脚,支支吾吾不敢吭声。
周奎这才看向朱慈烜赔笑道:
“烜儿啊,太后有什么旨意,竟然需要你亲自跑一探?有什么事让宫里人来通知外公一声就好了啊,你这身体刚好,可别累着了。”
朱慈烜摆手道:
“既然你能接旨,本王爷不算白跑一趟,准备接旨吧。”
周奎闻言连忙带着一众护院,把礼数做足了之后才高声道:
“臣,周奎恭请太后懿旨!”
朱慈烜看着惺惺作态的周奎,心中冷笑,淡然举起手中懿旨道:
“太后懿旨,今国难当头,京城危急,然国库空虚,无法筹集军饷,尔等为我大明之栋梁,陛下之肱骨,当为大明尽心协力,鞠躬尽瘁,为度过此次危机,特向尔等筹募军费,共度难关。”
听完这圣旨,周奎的脸色顿时就僵住了。
这他娘的又借钱?
皇帝借一次就算了,现在太后又来一次?
这把老夫当韭菜在割了吗?
周奎心中暗骂,脸色却露出了凄苦的神情:
“烜儿啊,不是外公不捐,前一阵外公才募捐了一万三千两银子,已经把家底都掏空了,哪里还有钱来捐啊?”
朱慈烜双眼微眯,轻笑道:
“这是太后懿旨,我只是奉旨办事,而且太后说了,国丈贵为百官首富,此次必须要捐,我也不多要,五十万两白银即可。”
“啥!!!多少!!!”
周奎猛然瞪大了双眼看向了朱慈烜。
朱慈烜淡淡的道:
“五十万两白银。”
周奎不敢置信的喊道:
“五十万两白银?太后把我当什么了?你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朱慈烜看向周奎,轻笑道:
“是吗?国丈你是要抗旨吗?”
周奎一脸赤红道:
“你当我吓大的,我要见陛下!”
朱慈烜淡淡一笑:
“看来国丈是真要抗旨了,来人!给我拿下,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周奎瞪大了眼睛,怒声道:
“朱慈烜,你敢!我是国丈!就是有罪那也只能说陛下定!你敢抓我?”
朱慈烜看着周奎轻笑道:
“忘了告诉你了,如今整个京师,太后说的算。”
“皇帝被太后罚在乾清宫闭门思过呢。”
“嗯,还有就是,太后说了,凡是不愿意募捐的,以抗旨罪抄家!”
“什么!!!”
周奎完全惊了。
朱慈烜不再理会周奎,大手一挥:
“给我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