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苏毅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女让少年吃掉了蛊母,但他并不清楚,小小的蛊母对少年根本没有什么用。”
“要知道,他可是腾根,专门以蛊为食。”
“腾根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他心中实在放不下少女。”
“正所谓昆仑一日,人间十年。”
“对刑姬来说,自己晚一些时间回去,也就是晚了几天。”
“可是对少女来说,如果这一次回去,那么将是一辈子分离。”
人们陷入沉默,都清楚这中间要付出的代价。
真要是让腾根回去,就算是待几天,那对少女来说都将会是一辈子。
“都说上天无情,两个人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们俩的感情我大家都可以看到,彼此心中都有着对方,哪里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仔细想一想,腾根是天界的神兽,自己有着悠久的生命。哪怕过上一百年乃至一千年,他也不会死亡。可少女不一样,她最多只有这短短的一百年寿命。”
说到这里,大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问世间什么最伤人,那一定是情这个字。
人一旦动了情,就算再坚强再厉害的人,也会变的软弱。
茶楼二楼。
李寒衣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神色有些复杂。
要说这些听众里面谁最有资格说这个问题,那一定是李寒衣。
远方,有一个思念着她的人。
同样,那个思念着她的人她也在思念着。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束缚,估计他们会相爱,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可那只是如果,只是她自以为是的幻想。
李寒衣听着故事,回忆起来自己的往昔,心中不禁勇气不甘,怒火,身上不经意间释放出森森冷意。
“你着了相了,寒衣。”
司徒长风动用体内的力量干扰,这才让李寒衣清醒。
对着司徒长风微微点头,算是谢了他刚才的提醒。
原先心中那已经激起的情绪,也在她的控制下慢慢变得平静。
台下苏毅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在这一刻,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多年过去,此时的腾根已经由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张伯。”
“那一天他请来桃夭,想借桃夭的手给自己写一张假条,希望能够再向刑姬请假几天。”
“只要等天下无蛊,他便可以回去复命。”
“可是突然间,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飞快往屋外跑去。”
“此时的张婶儿,正打算不辞而别,离开她这个居住了很长时间的地方。”
“她不想再活在愧疚之中,只想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度过自己剩下来的余生。”
“如果她真的离开了,大概会留下永远的遗憾,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错过。”
“张伯看着张婶儿的背影,问她到底要去哪里?”
“张婶儿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转头带着笑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张伯。”
“她说自己忽然说的消息,外地有蛊虫出没,想着准备过去看一看。”
“张伯往前走了两步,紧盯着张婶儿的眼睛,说自己也要跟着她去。”
“张婶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话,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台下听众明白张婶心里面还有着愧疚,她不敢面对张伯。
但要是真的让她自己一个人离开,那这个误会就会存在一辈子。
两个人,不该被这样的误会所折磨。
“张婶让张伯照看自己的铺子,说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
“面对她的惊慌失措,张伯直接坦白是不是她再也不回来了。”
“张伯不愿意她离开,语气极为强硬。”
“看着此刻的张伯,张婶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始至终,张婶都认为是蛊母的原因,腾根才会对她生死不离。”
“可是她哪里清楚,腾根哪里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他可是以蛊为食的神兽。”
“张伯告诉她蛊母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任何作用,这让张婶很惊讶,询问他为什么。”
“张伯说是体质原因,任何蛊虫进入到他的体内,都没有任何效果。”
“他问张婶难道现在还不明白,能够左右人心的从来都不是蛊。”
“明白了一切,张婶眼中的泪水一滴滴从眼角滑下。”
“困扰了她多年的问题,困扰了她多年的心结,终于在这一刻被解开。”
“张伯说自己很抱歉,瞒了他很多事情,但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毕竟他来自天界,上面还有个顶头上司。”
“有些事情不愿意让他们知道,对他们来说也许是种保护。”
“他告诉我张婶,自己留在这里,也许是他做的最认真的决定。”
“腾根想到了除尽天下蛊的新方法,他觉得因为不敢面对自己而求助于蛊虫,那些人更多的是缺乏内心的勇气。”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给他们勇气。”
“张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因为他觉得巫城这里人杰地灵,两个人漂泊了大半辈子,还不如继续留在这里。”
“张婶刚准备回答,但突然想起刚刚张伯说的话,就询问他所说的体质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不明白蛊为什么对他无效,而这个问题也让张伯不知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