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校场上……
此刻魏忠贤坐在高台,手里拿着苹果,正吃的开心。
几个小太监给他打着蒲扇,揉腿锤肩伺候的不亦乐乎。
和悠闲的魏忠贤不同,他的身下,俩千名不当值的东厂番子,正垂首站立。
曹正淳从下面跑了上来,在魏忠贤身前停下,恭敬的低下了头。
“魏公公,人全到齐了!”
魏忠贤点了点头,手里没吃完的苹果,递给了身后的小太监。
一摆手,伺候他的几个小太监顿时恭敬的退去,一身大太监的王霸之气侧漏……
“今天让大家过来,是因为你们当中……出了叛徒!”
魏忠贤嘹亮的嗓音穿透整个校场,响彻在这俩千东厂番子耳边。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谁做了对不起我东厂的事,自己站出来,我可以饶他一命!”
魏忠贤话语过后,下面顿时声音嘈杂,大多数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呵,机会我给过了,我相信你们都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忠贤缓缓扫视众人,无一人敢和他对视,魏忠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气势,他还是很满意的。
“昨日宫内当值的人站出来,我想知道,是谁将皇太后对圣上说的话泄露了出去!”
魏忠贤话语落地,二十几个东厂小太监,颤颤巍巍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厂公明鉴啊,不是小的啊。”
“厂公明鉴,冤枉啊。”
这二十几个小太监顿时跪倒在地,求饶声此起彼伏。
“住嘴!”
魏忠贤一声怒呵,这二十几人顿时吓得寇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们还是没有人承认吗?或者……也没有举报者?”
魏忠贤嘴角划过一丝奸笑,他说完后便等了片刻,可是依旧无一人应声。
“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费尽心机去找,到底是你们哪个泄露了风声。”
“我这个人,你们还是不够了解啊。”
魏忠贤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辣。
“曹公公,把这些人全部杀了吧,叛徒肯定就在他们之中。”
曹正淳一愣,他也被魏忠贤的狠辣惊吓,不过这可不是他犹豫时候。
刀鸣声响起,曹正淳抽刀走向跪倒的众人。
“厂公饶命啊,冤枉啊!”
“冤枉啊厂公!”
“魏公公,小的冤枉啊!”
众人惊惧的看着提刀而来的曹正淳,声嘶力竭的求饶到。
曹正淳看了一眼魏忠贤,魏忠贤邪魅的一笑。
“动手!”
随着魏忠贤话语落地,曹正淳提刀,身体带起一阵残影。
霎那间……
二十几个大好人头落地……
场下一阵惊呼,又鸦雀无声。
“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做叛徒的下场,不仅自己逃不掉,还会连累别人!”
魏忠贤的声音高亢,即使他说的很平淡,但是校场内众人经过刚才一幕,仍觉狠辣!
“我的做法就是,宁错杀……不放过!你们当中,可还有人愿意做叛徒?”
魏忠贤声音终于变得狠辣,渐渐寖湿高台的鲜血,让此刻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扑通!
曹正淳收刀,冲着魏忠贤的方向,单膝跪倒在血泊中。
“誓死效忠大人!”
紧跟着……
场下俩千东厂番子齐齐跪倒在地!
“誓死效忠大人!”
“誓死效忠大人!”
……
夜。
魏忠贤在自己督府的书房中,仰头做思考状。
这大明的月色真的很美,比起后世……真的是美仑美奂。
“大人,户部尚书李朗求见。”
曹正淳的声音响起在书房外,将魏忠贤从沉思中打断。
“随我去见见他,看看这个尚书大人……所为何事!”
魏忠贤怎会不知道这个黄敬的爱徒李朗,堂堂户部尚书所为何事。
此刻的李朗,正在魏忠贤的客厅踱步,杂乱又紧凑的步伐,不难看出,这位户部尚书此刻很是焦虑。
“呵呵,让李大人久等了。”
李朗闻声,顿时惊喜的回头看去。
魏忠贤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这个笑容让他有些羊入虎口的感觉。
“李朗见过魏大人。”
李朗恭敬的施了一礼,这个态度……倒是让魏忠贤很满意。
不过更让魏忠贤满意的是,李朗带来的俩个大箱子!
“李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啊?”
魏忠贤绕过了还躬着身子的李朗,几步来到了这俩个箱子旁。
曹正淳大手一挥,房间内几个伺候起居的小太监,顿时躬身退去。
李朗转身,不过却还是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姿势。
“今日聆听家师教诲,特来给大人赔罪!”
说完李朗便保持躬身施礼的姿势,走向了俩个箱子。
在魏忠贤的注视下,李朗缓缓打开了俩个箱子。
“魏大人,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这泥马……
黄金?
还是俩箱黄金!
这黄敬好大的手笔啊,魏忠贤咽了口唾沫,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在内阁几十年的老狐狸。
“哈哈,李大人何必这么客气。”
魏忠贤一把扶起了李朗,他现在看这个李朗,更加顺眼了。
“账目的事情…还望魏大人多多费心。”
李朗说完,又从绣袍中拿出一个账本,恭敬的递给了魏忠贤。
魏忠贤笑了笑,一把接过,却看也没看丢给了曹正淳。
“替我给黄大人带句话。”
李朗顿时又将腰弯了下去,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人请讲,我一定带到。”
“替我转告黄大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时各自飞!”
魏忠贤说完后,就继续打量着自己的黄金了。
在他眼里,什么黄敬李朗,哪有这些黄金更实在。
李朗则是眉头紧皱,又一闪而过。
“李大人还有事情吗?”
“哦,下官就不打扰魏大人休息了,这就告辞。”
魏忠贤直接下了逐客令,李朗也忧心忡忡的离开了督府。
“把这些黄金入我府库吧。”
“是,大人!”
曹正淳躬身领命,魏忠贤随手将一块黄金,丢进了箱子里,脸上再无半点贪财之色。
哼,一出手就是俩箱黄金,看来这黄敬倒是肥的流油!
黄敬的府邸……
“他真让你给我带的这句话?”
黄敬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的爱徒,魏忠贤这句话,吓得他魂飞天外。
“千真万确,老师,他是什么意思。”
“他在提醒我,有人要拿这事,从中作梗!”
黄敬一脸忧愁,他实在想不出,只要魏忠贤批了红印,还有谁……能拿此事做文章。
“老师,朝中应该无人敢和您作对才是。”
李朗一个马屁拍了上去,却拍到了马蹄子上。
“愚昧!糊涂!”
黄敬的俩声厉喝,将李朗下了一跳,顿时躬身退到一旁,一副受教的样子。
“新帝登基,本就是多事之秋,朝中阁老各成一派,还有那皇太后欲垂帘听政,更别提六部中的其他人。”
“这等时候,你还敢说朝中无人敢与我作对的话,你糊涂简直!”
“是学生糊涂了,老师莫要生气,只是老师,现在……我们该如何去做?”
黄敬看着这个不争气的爱徒,看来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对他来说,算是到顶了。
“以不变应万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