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杂技团

    “报应？！哼哼！”金克木冷笑了两声，再次灌了一杯酒后，叹道“鬼找弱者上身，佛挑善人受苦。好人终其一生难成正果，恶人放下屠刀却能立地成佛。如果真的有报应，那些乞丐就不会残害那么多的孩子了！”

    苗强被金克木的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张子皓也同样的陷入了沉思。

    这时，就见金克木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重新点上一根烟后继续说道“这事儿发生在二十多年以前，差不多快三十年了，具体多久我有些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那时候还没有子皓呢，我才三十出头。也没有加入到醒狮会，以给人看个风水啥的为生。

    那时候国家虽然已经开始提倡火化了，但是在一些偏远的山区及农村，还是以土葬为主。所以，为了生计我常年往山沟里钻，时间久了就和一左一右村子的百姓混熟了。谁家要是有个老人过世啥的，都会给我打传呼，让我去帮着张喽张喽白事儿。

    可有这么一回却让我碰上了一件怪事。那年，离这二百多里外的五方台儿，有一家老人没了办白事儿。

    过世的是个老头，没的时候已经九十七了。这个岁数别说是在当年了，就是放到现在也可以称得上是喜丧了。

    死者的家属也没有表现出来太过悲伤的情绪，孙男娣女们为了表达孝心要给老人风光大葬。不但在村子里面席开百桌，更是请来了唱二人转的戏班子和杂耍卖艺的杂技团。

    我当时年轻，给主顾家选好了坟地，帮着把老人下葬后也没急着走。想要留下来看看戏班子的演出，毕竟那个年代就算是在城里，这样的西洋景儿也并不常见。

    唱二人转的戏班子还算是正规，除了在那种场合下唱了几个荤段子外也没什么。不过那个杂耍的杂技团却诡异的很。

    他们虽然称自己为杂技团，但是所有人全都加在一起也才八个人。其中有两个还是赶马车的车把式，剩下的五男一女便是负责表演的主要成员了。

    他们赶的两辆马车上面拉着十几个大笼子，笼子全都用黑布盖着。全程都不让任何人靠近显得神秘兮兮的，对外只说笼子里面是表演用的动物，现在让你们看了，一会表演的时候就没有新鲜感了。不过车上的那股味儿，离得老远都能让人闻着，腥臊恶臭的叫人恶心。但奇怪的是，大热天的这么臭却不招苍蝇，蚊虫全都躲得远远的。

    我看到后便起了好奇心，想要上前问问他们是不是用了什么驱虫的秘药，如果可以的话想要买上一些，方便以后帮人下葬的时候驱虫用。

    可是人家压根就不肯搭理我，三说两说下还差点动了手，要不是死者家的大儿子过来把我们给拉开早就见血了。

    年轻气盛的我被死者家属拽到一旁后，越寻思就越觉得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伙杂技团肯定有问题。

    这时台上的二人转已经唱完了，轮到了杂技团上场表演。上台的是那个女人，那女人长得虽然不好看，可是身材却相当的惹火。该大的地方特别大，该翘的地方也非常翘。身上穿的是一套连体的紧身衣，她那夸张的身材在紧身衣的包裹下，顿时让台下的所有“老爷们儿”炸开了锅，一时之间口哨声和呐喊声不断。

    在九十年代初能看到这样的表演，是那些农村“老爷们儿”想都不敢想的事儿，现场沸腾到了极点。而那个女的好像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没有表现出怯场的样子，反倒在台上搔首弄姿的蹦跶了起来。

    一番热舞过后，一个盖着黑布的大铁笼子被人推了上来。当黑布被掀开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只见笼子里面关着的，竟然是一只双目赤红的黑熊。

    在台下村民的惊呼声中，铁笼的门被那个娘们儿给打开了。笼门打开后，黑熊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死活都不肯出来。

    那个娘们儿见状，一抖手里的皮鞭在空中轮了一下，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我明显感到那只黑熊浑身一颤。

    就听那个娘们儿指着黑熊骂道“几天不抽你，你就浑身刺挠了是吧？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那只黑熊好像能听懂他的话一样，战战兢兢的从笼子中走了出来。那娘们儿见黑熊出来后，上前一把薅住了它脖颈后面的皮毛，拖拽着它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黑熊在她的淫威下，又是钻火圈，又是骑自行车的，上蹿下跳个不停。

    台下的村民更是被这样的表演给震惊到了，个个合不拢嘴。一轮表演过后，杂技团里面的一个侏儒端着托盘来到了人群之中，边走边说道“感谢诸位父老乡亲的捧场，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兄弟养家糊口卖艺不容易，还请诸位赏口饭吃。三毛五毛的不嫌少，一块两块的不嫌多，稍后咱们还有更加刺激的表演，保证能让诸位终生难忘！”说完，这个侏儒还做了个罗圈揖。

    台下的村民听后议论纷纷“你们不是主顾家花钱请来表演的吗？人家都给完你们钱了，你咋还管我们要钱。”

    不过他们不愿意给，却还有愿意给的。就见人群中有不少人掏出零钱扔进了侏儒端着的托盘里。

    这一圈下来，托盘里面差不多就装了五六百块钱。那个年代，一个普通工人的月收入也就三百多块钱，农民的兜里就更没有几个钱儿了。看着他托盘里面的票子，有不少村民的眼睛都红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赏了你们这么多钱，一会必须来点刺激的！你不让刚才那个娘们儿光腚出来，就给老子退钱！”

    侏儒好像也见惯了这种场面，只见他上了台不慌不忙地把钱收起后，转身对着台下眼红的众人说道“大家放心，接下来的演出，绝对比你们说的还要刺激！”

    说完侏儒转身回了后台，先前回去休息的那个女人再次走了出来，不过这回在她的身边却多出来一条大狼狗。

    只见那个女人松开牵着的狼狗后，一挥手里的鞭子“啪啪啪”的临空抽了几下。听到鞭响，后台有人推上来一块小黑板。

    女人来到黑板旁边，拿起粉笔“唰唰唰”的在上面写了几道数学题。这些数学题全是小学生学的加减法，每道题的答案全在一百之内。

    写完题后，她把手里的一截粉笔扔到了那只大狼狗的身边“去，把答案给我写出来，要是答错一道题，你今晚就别吃饭了。”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就见那只大狼狗好像听明白了他的话一般，用嘴叼起了地上的粉笔，走到了黑板前仔细看起了上面的数学题。

    随后，叼着粉笔在数学题等号的后面写起了答案，阿拉伯数字要是让小孩来写可以说没什么难度，可是让一条狗来写这难度可不是一般地大。

    就见那只大狗，一边写一边掉眼泪。看着它眼泪吧差的样子，那个娘们儿抡起鞭子“啪！”的一下，狠狠地抽在了狼狗的身上，嘴上还咒骂道“瞅你这死出，尿虽的给谁看那？！”

    那只大狗被抽的一哆嗦，既不敢哀嚎又不敢反抗，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继续往黑板上写着答案。

    这诡异的一幕顿时引起了金克木的怀疑，他二话不说打开了天眼朝着那只大狗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那只大狗的左右肩膀和头顶上，竟然有三团阳火！虽然这三团阳火现在已经微弱到了极点，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根本不是什么狼狗。而那三团阳火，是活人身上才有的三盏命魂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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