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冯牛儿和护院、丫头等自家人。他们都呆立当场,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冯牛儿也感到意外,他没料到被郭宁奚落得一文不值的鬼剑第三式竟如此霸道!
只一剑便要了孙铁头的命!
他只是照着师父传授的动作要领,把握住机会任剑路挥去,就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威力。
这鬼剑剑法实在太可怕了。
“牛儿爷,您可真了不起!”一个护院道。
“奴才不知牛儿爷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奴才敬佩之极。”另一个护院挤上来道。
“奴才不知牛儿爷武功这么好,还以为今日死定了,孰料,我们打了个大胜仗!”
那个老成持重,曾劝过冯牛儿逃避的护院道:“早知牛儿爷如此身手,何必让老夫人逃往他乡呢?”
冯牛儿对此人极有好感,因为此人的话触动了他的心思,他也这样想,可惜婆婆已经走了。
他问那个护院:“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护院回答道:“奴才贱名鲁汉。”
冯牛儿点头道:“好,鲁汉……”
“奴才在!”那个护院肃手而立。
“从今天起,你就是护院头。
你派人四处打探婆婆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报我。”冯牛儿吩咐道。
“奴才遵命!”鲁汉恭敬应道。
“现在将孙铁头的尸体抬出去埋掉。记住,不许埋在小树林里。”冯牛儿又吩咐道。
“是!”鲁汉应道。旋即,带领众护院抬了孙铁头的尸体走出去。
十名丫头走了九个,只剩下了阿娇没走,怯生生地站在原地,低首瞧着双手揉自己的衣襟。
“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冯牛儿板着脸道。
阿娇一惊,抬头望着冯牛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
“你不是说要生死跟随小爷吗?”冯牛儿问。
阿娇羞怯地抿嘴一笑道:“是呀!”
“那还愣什么,伺候小爷歇息!”
“哎!”
阿娇立即笑绽怒放,媚态万千,扭着柔软的细腰上前搀着冯牛儿进了屋里。
冯牛儿此时也实在需要人搀扶,因为他打了一仗,身上几乎虚脱,一点儿劲也没有了。
在众人面前,他硬撑着,当只剩下他和阿娇时,他再也撑不下去了。
若无阿娇搀扶,他怕是腿软的一步也迈不动。
他一想起那惊险的时刻就无法控制心悸,后怕极了,生死就在一瞬间。
他那临危不惧是装的。
他也怕,而且很怕。
可那形势逼得他不得不把害怕藏起来,给人以无所畏惧的表象。
他知道,要死时,怕也无用。
?
阿娇搀扶冯牛儿上了床,给他将靴脱掉。她又为冯牛儿解开衣纽。
冯牛儿惊异道:“你要做什么?”
阿娇盈盈一笑,媚态横生。
偷娇吟道:“让妾身为牛儿爷解解乏。”
冯牛儿见如此说,便任由阿娇摆布。
阿娇轻轻将他衣衫脱去,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将冯牛儿扶躺在床上,将他的双腿托上去放平直。然后,转过身去,将门窗关好。
冯牛儿浑身疲乏无力,干脆翻了个身,等待阿娇为他周身捶打解乏。
半晌,阿娇也没有过来为他捶打。
扭脸看去,阿娇已褪去绸衫罗裙只剩下了绣花红兜肚和裤头,一身白花花的嫩肤晃得冯牛儿脸热心跳。
他急忙问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阿娇俏脸飞红,含羞道:“妾身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还要人家说……”
“你不是说为我解解乏吗?”冯牛儿想了想道,“可是,为我解乏你为何宽衣?”
阿娇一怔,忽然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
好半日,才喘着气道:“笑死人了!我不宽衣,隔着衣衫怎能为你解乏……”
冯牛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二人把意思弄拧了。
冯牛儿是让她为他捶背捶腿解乏,她的意思却是……
冯牛儿不由脸热。
冯牛儿低声道:“我只是想让你给我捶捶身上而已,没有他意,姐姐莫误会了。”
阿娇一听,玉脸一寒,旋又露出笑容,柔声道:“牛儿爷说如何就如何好了,婢女遵命就是。”
说罢,极快地穿好衣裙,来到冯牛儿床前,轻轻为他捶背。
柔软的两只小拳头在背上捶打,令他有说不出的舒服。
可现在他感觉到的不是舒服,而是内疚和不安。
他无意中伤害了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子,使她内心伤感而表情却强作欢颜。
他平日里很粗心,可这次他感觉到了阿娇的心里变化。开始,阿娇称自己婢女,后来改为妾身,最后又改为婢女。这一改变充满了阿娇的伤心和失望。
可他却无能为力,他从来未做过男女之事,心中存在一个怕字。
说也怪,他在对敌的生死关头也没有这么怕过。
再有一条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既是她曾和郭宁有过。朋友妻不可欺,况且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他不能……
“好了,阿娇谢谢你,你回去休息吧。”冯牛儿温和地对阿娇道。
阿娇的泪水滚落下来,她捂着脸开了门跑出去。
冯牛儿摇头叹息。
过了一会,他起身穿上衣裳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