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害驸马就说明了这一点。连道台的公子他也嫌弃,庶民百姓还敢奢望吗?
郭宁自知不如道台的公子。
因此,他不敢奢求。
她给他投来彩球他不敢接。
他知道万一接受了她的爱情必定会受伤害,而受伤害最重最惨的必定是他。
他非常理智地明白这一点。
她是猫,我是鼠。
猫和鼠爱情游戏是万万做不得的。
我应该马上将她忘掉!
可是,他却怎么也忘不掉她。
她的音容笑貌已经印在他脑子里了,甩也甩不掉,如刀刻的一般。
他无可奈何地深深叹了口气,骂了一声:“娘的!”
骂一出口,他呆住了。
他从来不骂这句脏话,他的脏话极多,连在一起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要长,可是从来不骂“娘的”,“娘的”这句脏话是和冯牛儿学的。
他不由想起了结拜义兄冯牛儿。
冯牛儿忠厚老实,是结义大哥,楚风是二哥,他郭宁为老三。他们三结义丝毫不比刘关张桃园三结义逊色,内心亲密无间相互忠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想念他们。
想大哥冯牛儿,想二哥楚风。尤其在他艰难困苦的时候,倍加思念他俩。
“大哥、二哥,你们在哪里?”郭宁内心里发生渴望的呼唤。
?
“我们现在又当如何?”一个镖师皱眉道。
“当然是出城喽,他们都走了,我们呆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处?”另一个镖师道。
郭宁愁眉马上转为笑脸,爽快地道:“真是让二位大爷受累了!现在,我们痛痛快快吃一顿,明日,我送两位大爷出城。”
两个镖师惊道:“你不出城吗?”
郭宁苦笑摇头。
“为什么?”二位镖师瞪大了眼睛问。
“给婆婆取不回小还魂丹,我是不能出城的,宁可死在这里,我也要取到小还魂丹。”郭宁的脸色沉下来,愁怅的眉宇中间隐隐含着刚毅。
二位镖师无言地点点头,他俩被郭宁的孝心和勇敢深深打动了。他们虽然愿意帮助这可怜的孩子,但能力有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和王爷斗,偷偷地干还可以,事情已经明朗了,这时再和王爷斗,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二位镖师尚有自知之明,故只有叹息,而无其他办法来帮郭宁这燃眉之急。
他们决计出城,不能呆在这里送命了。郭宁这孩子固然可怜,可天下可怜的人多了,能管得过来吗?
走吧!一走了之。
二位镖师再不敢和王爷斗了,斗下去性命不保,闹不好还要累及家人九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二位大爷稍候,待小生去买些吃的来。”郭宁诚心诚意地道。
“好!我们早饿了,你快去快回。”镖师高兴道。
郭宁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还提了个篮子,篮子里有两只肥大的油鸡,一大块牛肉,十几个馒头,他的另一只手抱着一小坛子烧酒。
两个镖师见了大喜。
三人围坐在大床上,中间摆着吃的、喝的。一切危险烦恼都抛到了九天云外……
大快朵颐,三人吃了个痛快淋漓。
酒足饭饱。
三人正待睡觉。
——“咣”地一声,从外面闯进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来,骇得三人惊跳起来。
仔细一看,原来竟是四镖头单恩!
“四爷!”
“四爷,你怎地这般模样?”
“单大侠,您受伤了吗?”
三人一齐涌上,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三个弟兄被兵丁拿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单恩焦急道。
在场的两个镖头心知连单恩也救不了那三个弟兄,加上他们俩也是无济于事,便相对缄口不语。
“你们俩为什么不说话?”单恩有些生气地道。
“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武功低微,无法与四爷相比,是以帮不了四爷多少忙,所以不敢发表谬论”一个镖师坦诚相告。
“这么说,你们俩要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了吗?”单恩大怒道,“这像什么弟兄!同在一个镖局共事,应该是同生共死,手足相依,怎能在同门弟兄危急关头无动于衷!”
二人听了都低下了头。
单恩仰天长笑道:“好,好,你们不愿帮我救那三位弟兄,我独自一个人去救他们!”他说完,站起身来,提刀就往外走。
“四爷!慢走,我随你去救三位弟兄!”一个镖师也提刀相随。
“我也去!”另一个镖师坐不住了,抓起桌上的大刀,也要走。
“各位大爷慢走,小生有话说!”郭宁追出门拦住要去救人的几位镖师,“大爷们请回屋,营救之事还须从长计议,几位大爷肯听小生一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