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听到自己的宅子已被一个新崛起的武林派别——鬼派占据了。
楚宅成了鬼派的鬼寨。
鬼派,谁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令人骇然的名称,听名称便知道此派不好惹。
单恩自知力不能及,无法帮婆婆和徒弟返回楚宅大院,只好安排他们暂时去南京栖身,不日,他将镖货送到返回南京镇海镖局也好照应他们。
郭宁看婆婆身子太弱,便在客栈里又养息了几日,看婆婆精神好了,这才让孙五套了轿车,一行老少三人向南方驰去。
山清水秀,风和日丽,一过长江便又是一番景色,与江北的粗犷险峻相比,宛若美丽动人的少妇尽情地展现出迷人的光彩。
单马拉的轿车在林荫的官道上轻快地行驰,路堤下一群群闲悠食草的水牛,天空中水鸟追逐戏嘻亮出那绚丽多彩的羽翅。
一曲清脆的笛声在润润的气息中漂来,给这明丽的江南早晨平添了几分安详和舒畅。
郭宁心情很好。
他坐在车辕上,与孙五一左一右并排坐在一起,尽情地观赏道两边的景象。
他出来是为了能腾出更多的地方,让婆婆能舒舒展展地躺在轿车里。
婆婆已经睡着了。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南京府了。
一路的辛苦自不必说,单那车棚顶上厚厚的一层尘土就说明了他们来这一趟多么不易。
“到了南京府,老子要好好吃一顿!”郭宁心里暗忖道。
一路上,他们省吃简用,不敢吃好的,馋虫也饿出来了。
他们不是没有银子吃不起,也不是怕花了银子舍不得吃,而是怕露了白。
怕江湖上的恶人知道他们老少三人有银子起了歹意。
一旦有人截杀他们,他们便一准跑不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武功,就是最差的恶人也能收拾了他们。
幸亏一路上平安无事。
当然了,老少三人长途跋涉,会有什么油水,若是有银子,还不请保镖?
郭宁得意洋洋地回头瞟了一眼婆婆枕着的小包袱,那里面有十锭大个金元宝,每锭都是足十两的赤金货色。
这虽是婆婆保存的一小部分,但也够他们三人一辈子的花销了。
“站下!识相的就乖乖下车将银钱交出来!如若不然,让你们尸首分家!”
不知从什么地方冷丁窜出五个面貌凶恶的歹人来,他们气势汹汹地迎头拦住了轿车。
孙五吓得抱住了脑袋。
郭宁也惊得差点儿从车辕上掉下去。
稍一定神,他强压下心悸,脸上堆上笑容,拱手道:“五位大爷,您几位看差了吧,我们老少三人哪里是什么有银钱的主儿……”
一个满脸大扎胡子的恶汉一挥手中的大刀,凶巴巴地吼道:“放屁!你小子想糊弄爷们,纯粹是他妈的找死,滚下来,不然老子一刀将这轿车劈为两断!”
郭宁无奈只好和孙五下了车。
孙五已骇得面如土色,腿抖得几乎站不稳。
郭宁也怕得要命,可他还得强挣着装出坦然的样子,来对付眼前猝然降临的变故。
他知道,他一垮了就全完了,所以,必须硬撑下去,说不定还有救。
他下了车连连做了一个转圈揖,笑嘻嘻道:“五位爷,小生带生病的婆婆去南京投亲,实在是没有银两,这不,只有这一把碎银子,加起来也不足一两,反正我们也到南京的地皮上了,这一路省下来的这点银子就权将孝敬五位爷吃茶的,千里送鹅毛,礼轻心意重,五位爷莫嫌少,就笑纳了吧……”
“奶奶的!好一个伶牙俐口的东西,老子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吗?你们没银子说来谁信?瞧你这一身穿的绸缎,怕是没有五十两银子买不来的吧!”
大扎胡子恶人狡诈地盯着郭宁身上的衣袍讥笑道。
郭宁惊叹他好眼力,判断得丝毫不差,这身衣裳果真是用五十两银子买的。
婆婆硬逼着买的,当时一下子买了三套。
尽管样式颜色不同,但价钱却是一样的,每套五十两银子,是最昂贵的,买这类衣裳俱是富商大贾或公子王孙。
郭宁一套。
楚风一套。
冯牛儿一套。
衣裳一穿,三人登时变了样子,变成了显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模样。
当时,他们三人是何等的神气,可如今,这套衣裳却成了暴露身份的“内奸”,倒让郭宁感到丧气。
郭宁知道瞒不下去了,便脖子一梗,高声道:“没有银子便是没有银子,穿是再好,出门串亲戚也不需带许多银钱,不带银钱就是防着被你们这些恶人抢,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嗬!公子哥儿里竟也有硬骨头,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要命还是要银子!”
说罢,他举起了大刀,恶狠狠地就要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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