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
今日份的鱼钓完,王庆来将钓上来的鱼,全部和钓友们换了东西后,就骑上自行车,带着妹妹回家了。
也许是今天点背,王庆来在进入朝阳街道后,时不时的就遇见一些认识的人。
而在这个不算特殊的日子里,这些认识的人,看到王庆来的第一句话,往往都是与上学有关的,像什么:
“庆来,今天你没上学去吗?”
“庆来,你是不是上大学了?”
“庆来,你上的是什么大学?”
...
针对这些交情一般的,甚至都只是点头之交的人,
王庆来不是“嗯,啊,好,好”的草草应付,
就是,直接装听不见,骑着自行车,飞一般的从他们身边一擦而过。
直到,遇到眼前这一位,王庆来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庆来,今天去华大报到,有没有什么问题?”
“王姨,我今天没有去华大。”
“没有去华大,为什么?你不准备上大学了吗?
还是说,因为冒名顶替的事,华大没有录用你。”
“不是的,王姨,其实前些天,我已经从华大毕业了。”
“从华大毕业,怎么可能?庆来,这事你可不能开玩笑。
你这还没去报到,华大怎么会让你毕业呢?”
“王姨,说实话,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是真的。”
“真的?你没有骗我。”
“没有。”
“那你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其实是托了我高中物理老师的福。
是他帮我申请了一次华大额外的毕业考核,然后,我就毕业了。”
“这样啊,那好,我知道了。恭喜你了,庆来,16岁,你就华大毕业了。”
“谢谢王姨。”
“对了,庆来,那你的工作分配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去上班?”
“这个,原本老师是准备让我跟着他的,
可是我有妹妹要照顾,那份工作不是很方便,所以我就没有去。
至于接下来要干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是吗?那庆来,要不你来街道办吧,你妈妈走了,你刚好把那个岗位给顶了。”
“还是不了,王姨,那个岗位,我想让我妹妹长大后再去顶岗。
至于我,我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工作。”
“那好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记得来找我。”
“知道了,王姨。”
告别王主任,因为距离四合院也没剩几步路了,所以王庆来也没有再骑上车,
而是推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去。
然后,就这么短短的几十米的路,王庆来就听到了和刚刚路上不同的声音。
不同的是,刚刚在路上,那些人都是朝着王庆来,扯着嗓子直接问,问他大学怎么样;
现在,胡同里的这些人,都是压低声音背着他说的,说的都是他没考上大学,也没工作的事。
王庆来不用想,这一定是爱琢磨,又把不住嘴的三大爷传出来的。
果不其然,当王庆来进了四合院的时候,三大爷看到王庆来回来了,
一改往日,有人回来,他就直接迎上去,巴结套话的做派,
而是转身挑起门帘,回家了。
然后,跨过前院、中院和后院,所有的邻居,见了王庆来,都是目光闪烁的看着他,然后,三缄其口,。
不用想,王庆来就知道,这帮禽兽,一定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不过,他并不在意。
反正他又不缺钱,就算明面上,他也可以用钓鱼换取各种生活物资。
然后,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在院子里人的宣扬下,
整个朝阳街道都知道他王庆来,既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工作。
身处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之中,王庆来怕影响到妹妹的心态,
所以,从第四天开始,他就没有再去钓鱼了。
不,准确的说,从第四天开始,王庆来和妹妹王庆香,就没有再出过房门。
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份工作,那就是教妹妹识字,背书。
可是,这份在他看来颇有前途的工作,他仅仅干了一天,就被一份来信给打破了。
当第二天来临,曾经的那个邮差小哥,再一次上门了。
“王庆来,有你一封信。”
“信?谁寄来的?”
“呃,是一位叫邓于民的先生。”
很明显,可爱的邮递员小哥,并不能记住寄件人是谁,
所以他只能看了一下信封表面,然后才回答道。
拿了信,王庆来也没有当众看信的习惯,一路进到自己家房门,这才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说实话,王庆来也挺好奇,这封信,到底说了什么?
信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邓老师写给自己的信;
一样,是轧钢厂的工作介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