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牛去哪儿了！”

    审讯室里，牛贩子被拷着手铐，面对警方的质问，一脸的不服气。

    “牛在运H省了，货也下了，怎么着吧。当初问你2000一头要不要，我没赚你们一分钱，这回你们想要了，自己找买家去啊，抓我干嘛？我就是个跑腿的。”

    “你是跑腿的？牛老二，我看你这脸皮比牛皮都厚，撒起谎来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我问你，平时你收死牛，才800一头，刚死下来的你也才给1500，这回是怎么了，出手这么阔绰，2000一头，五十多头是多少？十几万，你哪来这么多钱？收二手牛很赚钱还是跑长途很赚钱，你怎么不带带我呢？”

    “我看你这人耳朵聋了对吧！说了我不是买家，我就是个跑腿的加送货的，你自己去问买家，他让我出2000我就出2000。”

    “嘿，你个老东西，还敢骂警察....”

    江俊在外面听的都想笑。

    这镇派出所民警的审问方式，还真带有点艺术感。

    小品艺术，像是两个人在说相声，骂来骂去，半天没问到点子上。

    陈辉在一旁听了会儿，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手下这群警察，整天和乡里老百姓吵架，这下连审讯的基本知识都忘了，开口先和人对骂几句。

    的亏江俊是本地人，不然这脸也算是丢大了。

    “你给我出去，审的什么玩意，滚外面去，给我好好学。”

    陈辉闯了进去，打断二人的对话，亲自来审。

    “牛老二，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镇里的偷牛案知道不，我们怀疑是有人下了药，这才把牛偷走。”

    “这一批死牛，是因为凶手在下药的时候没有控制好药剂，导致这群牛的死亡。”

    “现在你把牛给运走了，我们没法去判断凶手用的是什么药，给我们警方破案造成了重大困难，到时候定罪的时候，你也跑不了！”

    “看档案，你蹲过监狱对吧？三个月，我告诉你！这次的涉案金额在200万，只多不少，涉案人员的罪行绝对不会低于3年。”

    “你如果参与进去了，没事，你继续装，我们有的是法子抓住你的尾巴。”

    “你要是真的对这个案子毫不相关，只是被利用的，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陈辉一口气说完，根本不给牛老二插嘴的机会。

    牛老二脸上的表情也从之前的嚣张不服气，慢慢的转变为惊恐。像是一个不小心打碎花瓶的小孩。

    牛老二还没来得及开口，陈辉就站起身来出去了。

    “哎，警官，我说我说，你听我说啊，你别走。”

    陈辉可懒得搭理他，反而特意重重的关上审讯室的门。

    走到外面，捧了个水杯进来。

    “学着点小屁孩，他情绪上来了，我再把他给撂下，这下所有事情他都会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一件都落不下。”

    对着之前审讯的小警察一番教育，陈辉淡定的走进审讯室。

    “说吧，快点的，你只有十分钟，我还有个会要开。”

    这一招还真管用，全程牛老二不敢说一句废话，专挑重点信息说。

    原来，三天前的晚上，有两个人来找他，要和他做一注交易。

    对方想要收购死牛，收去干嘛，大家心里都清楚，做一些投机倒把，违法犯罪的买卖呗。但是他们没有渠道，所以委托牛老二帮他去采购。

    2000一头，对方要求只要明天出现的死牛，其余时间的不要，并且承诺，只要牛老二收到一头，就给他500的佣金。

    虽然说这个价格很诱人，但是牛这玩意哪有说死就死的，家家户户当儿子照顾，现在兽医业又这么发达，一年因为生病死下来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居然点名要明天的，这让牛老二上哪里找去？

    抱着侥幸心理，牛老二还是留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万一呢？那可是500一头，不要白不要。

    哪知道第二天，牛老二一觉醒来，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一打听才知道，村里丢牛了，还死了不少！

    他顿感这件事情必然和昨天那两个陌生人有关。

    到底是吃了不懂法的亏。

    在利益面前，牛老二做起了自己的思想工作。

    牛又不是自己偷的，他只是负责收购那些死去的牛，话说回来，还是帮村民门止损，大家还应该谢谢他。

    于是牛老二撞了撞胆，找出昨晚二人留下的联系方式，对方也是豪爽，直接给他打了10个W，并且还警告了他，要是敢拿钱不办事，必定要他好看。

    牛老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挨家挨户的收购死牛。

    这死牛的数量还真是超乎他的想象，一个村子居然就有近十只，听说隔壁村落还有呢。

    牛老二干脆把他平时用来跑货的货车也给拉了出来，4个村子的死牛数量一共是51只，牛老二自己还搭进去2000。

    联系了买家，对方给了个地址，要求牛老二把死牛运到H市，答应给他5000一趟的路费。

    这么阔绰的出手，牛老二也不墨迹，当天就启程赶往H省，当警察去他家问话的时候，他早就没了人影。

    高速上，电话也不敢接，服务区都不敢停，直到把这一车烫手山芋送到目的地，拿了30000佣金，这才舒舒服服的踏上回家的路，没想到一道服务区就被警察给扣下了。

    “没了吗？就这些？”

    陈辉皱了皱眉头。

    牛老二摇了摇头，看样他就这道这些了。

    两个陌生人的电话号码警方也试着查过了。

    未实名电话卡，大街小巷卖这种电话卡的多了去了，根本查不到源头，打过去也显示已关机。

    陈辉语重心长的开始教育起牛老二。

    “按照法律，你这种行为属于犯罪集团的帮凶，现在出了事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好在你及时交代，可以获得法官的谅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可如果说这批死牛找不回来，你可能还要进去呆几天，出来后好好去学学法律。

    给你们这些人组织法律知识讲座，一个人也不来，现在出了事了知道后悔了，晚了！”

    “还要被关进去啊？不是吧警官，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啊。”

    牛老二一副哭丧脸。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

    “警官，警官，我还有重要情报，一定能给你们提供帮助的！能不能放我一马！”

    “你还有什么料是没报的？藏着干嘛？能不能放过你看你表现，你先说来听听。”

    陈辉一脸反感的问道，这个二手牛贩居然跟自己讨价还价起来了。他可不信对方身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说不定是为了自保临时编的。

    “我，我家里，好像还有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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