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家古宅内的情况,任噶一跺脚、一咬牙:
“行,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来做。但切忌逞强,定要量力而为。”
任康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
与此同时,九叔终于从隔壁镇子回到了义庄。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秋生立刻跑上前去:“师父,听说任家要给任老太爷迁坟。而且,竟是任康主持。”
文才挎着脸,醋意十足道:“是啊,他年纪这么小,懂什么?要我说,最后还得求着咱出手!”
闻言,九叔皱起眉头,一人给了一个脑瓜蹦:“我看,你们就是惦记着迁葬给的银票吧?”
心思被戳破,秋生、文才顿时有些尴尬。
九叔翻了个白眼:“顾家宅子的事情我听说了,不难看出,任少爷有真本事在身,至少有凝气后期的修为。”
“什么?”秋生、文才忍不住惊呼。
自己修行十来年,也才刚刚踏入凝气初期而已。
就算任康拜师武当,也不可能三年内就窜到后期啊!
秋生不大甘心,问道:“师父,你会不会猜错了啊?”
“我只猜对的事,错的事我猜不到!”
秋生继续追问:“这么神奇?那师父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九叔作势要打:“我猜你皮痒痒,讨打!”
秋生浑身一震,哪里还敢在原地多待,拉着文才就朝义庄外头跑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九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想起任家迁葬,心中暗道:“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到时候还是去看着点好。”
“真出事了,也能帮上一把。”
转眼间,已是三天之后。
上午八点多,日出东方,但光芒却被乌云遮住,因此看上去灰蒙蒙的。
任康站在九阴山的陵园前,一袭道袍、颇显潇洒。
相比之下,任发相对紧张:“康儿怎么样,是不是坟墓出了问题?”
任康摇了摇头,道:“此地乃蜻蜓点水穴,两头兼顾、后人如意,属于风水宝地。”
“只是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能用。所以不能平葬,只能法葬!”
听到这话,任发心中把握更足。
此时,任康和二十年前风水先生所讲如出一辙,看来的确精通堪舆。
九叔站在一旁,也是暗自点头,低声赞许:“二十来岁就能有此道行,前途不可限量啊。”
结果文才满脸疑惑:“师父,什么叫法葬?是不是法国式葬礼?”
九叔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一个木讷,一个不着调。
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少多嘴,平日不学,现在两眼抹黑!”
无缘无故被骂,文才十分委屈。
可任康偏在这时火上浇油,娓娓道来:“所谓法葬,就是竖直葬。”
话虽如此,但他知道,此时墓地已被破坏,成了败穴。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工人前来汇报:“老爷,有情况。”
任发浑身一震,只见那棺材顶端竟混有水泥。
九叔倒吸一口凉气:“洋灰盖顶!任老爷,老太爷生前是不是跟帮你们看穴的风水先生有什么过节?”
任发不解。
九叔继续开口:“这的确是块风水宝地,可现在洋灰盖在上头,棺材头碰不到水,怎么叫蜻蜓点水呢?”
“加上年代久远,早已成了败穴。”
嘎吱——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工人们已将棺材吊出,并打开了盖子。
刹那间,一股黑气冲出,十分诡异。
大家走上前,却发现整整二十年,任老太爷的尸首不仅没有半点腐朽,而且皮都展开了,呈现出诡异的清灰色。
见状,九叔眉头紧皱:“尸身不腐、黑气缠绕,恐怕有尸变的风险。”
“任老爷,为安全起见,我提议立即火化。”
“火化?不行!”任发直接拒绝,“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这样做。”
闻言,九叔叹了口气。
其实对任老爷的回答,他早在意料当中,毕竟自古以来就讲究一个入土为安。
“不好,任、任老太爷长指甲了!”
可没想到就在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了文才的惊呼声。
众人愕然回头,竟发现文才整个人趴在棺材上,大呼小叫。
任康无语,真他娘的是个坑货!
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
人变成坏人是因为不争气,而尸变成僵尸则是因为多了一口气!
自己这便宜爷爷本就在尸变的边缘,结果文才这个蠢货竟还主动贴上去提供阳气!
九叔有这种徒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