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成视线往老爷子手中一扫,是个有些年头的檀木盒子。
古香古色,盒子上有些斑驳。
老爷子捧着盒子坐回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将檀木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
俞晚成跟俞父探头望去,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支唢呐。
这支唢呐看着有些老旧,上面还有这各种各样的划痕。
虽有些瑕疵,整个物件儿还是完好的,并没有生锈,铜管被擦得锃亮。
足以看出主人的爱惜。
老爷子看着这个老伙计,眼里满是怀念。
他说:“这支唢呐,是我年轻时候吹过的。”
“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晚成,今天我就把它送给你。”
“我不仅是希望谢春曲社以后如何,晚成,你应该能明白爷爷的意思。”
说着,老爷子面色郑重,将陪了他许多年的老伙计,交给了孙子。
他紧紧握了握俞晚成端着盒子的手。
那手中的粗糙,彷如一根根藤蔓,紧紧拽着俞晚成往地上坠,不让他飘。
俞晚成心中感慨,果然老爷子跟他想的一样。
不仅仅是戏曲,更有无数的传统文化,正在渐渐走向衰落。
难道就真让西洋文化代替本国文化成为正统吗?
当然不!
他俞晚成不同意,俞老爷子不同意,千千万万的传统艺术家都不同意!
俞晚成回握住老爷子的手,两个人都感受着对方的力量,和内心的坚决。
他念了一句《孟子公孙丑上》里的古语:“虽千万人吾往矣,九死而不悔。”
意思是纵然面对千万人阻挠,我也勇往直前!
俞老爷子慨然,哈哈一笑,直说:“好!好!这才是我俞青文的孙子!”
此刻若有老戏迷在旁,定会因老爷子的名字而震撼。
俞青文,那是上个世纪的传奇!
俞父看着他俩已经言和,谈笑间一派和睦。
他暗松一口气。
走出大厅,他看到俞母端着新茶走来。
俞父温笑着接过俞母手中的托盘,带着她往别处去。
“现在爷俩还都激动着,估计没人想喝茶。”
“就让他们再说说话。”
俞母了然,她柔笑着跟丈夫转身往回走:“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聊聊。”
俞父一脸坦然,丝毫没觉得羞愧:
“咱爸发起火那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去前面碍眼。”
俞母捂嘴偷笑:“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她挽住“没出息”丈夫的胳膊,两个人依偎着往前走去。
在俞母看来,俞父的性格很是可爱。
尽管公公威名在前,儿子天资在后,衬得俞父有些平庸。
但她确实很幸福。
想起俞晚成,俞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晚成他真的很努力了。”
“咱们两个闲人就去准备一下晚饭吧。”
她浅笑着拍拍俞父的手背,两个人一起走向了厨房。
夕阳照在这对夫妻的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
另一边,节目组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之后的比赛。
导演正在现场,焦头烂额地指挥着舞台布置。
他可不能让比赛有一点瑕疵。
毕竟他前些日子赌瘾犯了,输了不少钱,全靠这个节目补窟窿了。
就在他忙前忙后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导演正火烧火燎,听到电话铃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谁呀?”
导演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没好气的说道。
对方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冷冷地说道:“我,卫如梦。”
导演皱皱眉,一时想不起来卫如梦是谁?但又感觉在哪里听说过。
看对方的态度,好像来头不小。
“你是?”导演缓了语气,有些小心地再次问道。
卫如梦反而有些不耐烦,她叹口气,说道:“张思睿,记得吧?我是他姨母。”
导演一听,恍然大悟。
张思睿,那个内定的冠军。
他的姨母,不就是娱乐圈里某个巨头资本的上层?
导演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差点惹了财神奶奶!”
他瞬间奴颜婢睐,谄媚地笑着:“哈哈哈......”
“原来是卫老师,我竟没听出来。”
卫如梦冷哼一声,说道:“俞晚成,你知道吗?”
“这个女孩有些本事。”
“绝不能让她抢了思睿的风头,你能明白吗?”
导演假装憨笑两声:“呵呵.....俞晚成是哪位,卫老师我没什么印象。”
“不过您不用担心,思睿实力放在那,肯定能拿到冠军。”
卫如梦放言道:“我不管,如果思睿最终拿不到冠军,后果自负。”
“盯紧这个俞晚成,必要时为难为难,别让她坏了我外甥的大事。”
说完,卫如梦便挂断电话。
导演拿着电话,磨了磨牙,要是搁在以往,他早就跟这狗屁资本说不了。
但他那赌博欠下的巨款该怎么还...
导演只能妥协。
就在他烦躁不堪的时候。
宿舍管理员,拿着分好的宿舍名单,来到导演面前。
“导演,您看一下宿舍的分配情况。”
“是按照您的要求分好的。”
说着,宿管便把宿舍分配名单,递到导演面前。
导演现在心中正心烦,他随手翻了翻名单,无所谓地递给宿管,挥手打发她离开:
“行行行,就这样吧!”
“好的。”
她听到导演的肯定,抓着名单就走了。
风猎猎扬起,吹起名单上的一角,只见一行里赫然写着:
304,俞晚成,苏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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