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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我介绍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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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晚成一身红衣,腰间佩剑,是聚光灯的焦点中心。

    他的美无法用语言描述。

    像是一副古画,静静地呆在一个角落里,经历了千百年时光的雕琢,选择在今天惊艳亮相。

    在场的人都发自内心的赞叹。

    某位导师也情不自禁地叹道。

    风华绝代!

    “你身上这是什么服装?为什么选择穿这身衣服?”

    这个导师一脸好奇的问道。

    俞晚成目光流转,将视线转到那位说话的导师身上,与之对视。

    说话的导师桌前放着他的名牌——薛谦之,这位是当红歌星,算得上当今华语乐坛的一大巨头。

    人帅,话多,还皮。

    薛导师问俞晚成为什么这身打扮。

    俞晚成将话筒放到唇边,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音响中流出:

    “这是戏服,戏曲艺术的专用服饰。”

    俞晚成笑着说:“之所以穿着这个服饰,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等您来问。”

    他的男人声线很是明显,跟他的外表不太相符,让人有种割裂感。

    薛导师先是一愣:“你是男人?”

    他看了看手中的选手资料,“哦~”的了悟。

    “资料上性别写得还真是男。”

    薛导师看后一乐,哈哈笑了起来。

    底下的观众也哗然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个男人?

    外表也太具有迷惑性了吧!

    不过为什么一个男人要穿女装呢?

    这时,旁边的华成语华导师拿起话筒,十分严肃对俞晚成说道:

    “你应该清楚你站在哪里,你确定这样的节目可以拿上台吗?”

    俞晚成笑笑,没说话。

    几位导师都是有音乐素养的人,其实都知道曲艺文化是个什么东西,如今是个什么地位。

    薛导师当然什么都清楚。

    但他其实真的挺喜欢曲艺文化的,挺喜欢戏曲的。

    于是,他笑着接俞晚成的话道:“可以可以,那我现在问了,你可以继续说了。”

    在选秀节目上,选手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惨”是一种噱头。

    俞晚成还特意嘱咐过节目组,要在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放一段悲情音乐。

    没办法,他要做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都至关重要。

    所以,使用有效的手段是十分必要的。

    俞晚成立在场中,低头沉吟片刻,而后抬首缓缓叙述道:“我生在戏曲世家。”

    “我从小就在学习戏曲,练基本功嘛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俞晚成在灯光下讲述着自己的过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静心听着他的过往。

    “五岁练台步的时候,头上要顶着几十斤的砖头,那时候真的觉得脖子都要断了。”

    “但是哭都不敢哭,因为呼吸一乱砖头就掉了,掉了就会挨抽。”

    “是拿皮质的鞭子抽的,挨到皮肤上会很疼。”

    “戏曲的衣服,我也是穿习惯的。”

    俞晚成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在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忧伤的背景音乐像打开房门的钥匙,一下就触动了所有人的心房。

    他们似乎看见了一个小孩子,在大雪纷飞的清晨,顶着砖头在那练基本功。

    小孩子脸是青紫的,皮肤都被冻的皲裂,血丝顺着伤口从脸颊上滑落,看着十分可怜。

    他的小脸上满是倔强,脖子硬挺着,撑着砖头不让它掉下来。

    可惜孩子的力量有限,又在数九寒冬的大雪天,身子早已僵硬。

    他脚下一个踉跄,砖头不小心从头顶上滑落。

    “诶!”

    小孩慌忙去捞,头上其他的砖头也接二连三的往下掉。

    手还没碰到砖头,一条鞭子就抽了过来,把他的手打了回去。

    “嘶!”小孩吃痛收回手,葡萄似圆眼中蓄着泪,要掉不掉的在眼眶边摇摇欲坠。

    手上被抽过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起来,能有一指高,看上去十分可怖。

    一位威严的老人在一旁用鞭子指着小孩,呵斥说:“站起来!继续练!”

    小孩含泪起身,吃力地将砖头重新顶在头顶,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起来。

    小小的身子模糊在风雪中,渐渐远去了。

    在场的观众已经被他的话感动的落下泪来。

    “天啊,五岁就要顶砖头学,这脊骨受得住吗?”

    “太苦了,我有孩子我一定舍不得啊!”

    “越糟粕的文化越折腾人,怪不得国内不承认曲艺呢。”

    众说纷纷,眼看情况有些失控,薛导师及时出声道:

    “看来你是非常非常辛苦的。”

    “确实,无论是什么技艺,都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其中的苦楚也不会主动跟外人去提。”

    薛导师拿着话筒,认真问他:“我倒是挺好奇的,是什么驱使你学了下去,并坚持至今呢?”

    俞晚成抚了抚身上的红色戏服,正色道:

    “因为热爱吧。托生已得所,千载不相违.”

    薛导师调侃说:

    “你真的好文艺啊!”

    “我还以为你会说是爷爷逼迫的呢,毕竟那么苦的训练,小孩子光靠热爱可坚持不下去。”

    俞晚成笑答:

    “当然也有过想放弃,不想学的念头。但爷爷总跟我提起他的梦想。每次聊完我都有不一样的感触。”

    华导师插话说:

    “我先插个话,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去唱女角儿呢?”

    “你这样的装扮,观众们会说你是为了博人眼球。”

    华导师咄咄逼人,越说越激烈,甚至站了起来对着俞晚成说:

    “而且在你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非要在这档节目里作妖,导演组呢,这种节目怎么会让他过了初选的?”

    华导师十分不客气地奚落着俞晚成,甚至叫导演组把他请下台。

    在薛导师跟杨导师动作之前,俞晚成先开口了:

    “我选择青衣这个行当,是因为爷爷觉得我在青衣上有天赋。”

    “我用这样的装扮上台,一是为尊重我戏曲艺术,二是为了尊重我的热爱。”

    “博人眼球也好,哗众取宠也好,我的本意一直都是让戏曲重回大众视野。”

    俞晚成面色淡淡,声音低沉,有力地说道:

    “这件事情很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无奈之选。”

    “华老师,我之所以能过了初选,当然是因为我实力够强。”

    他自信且傲然,大大方方地站在舞台上。

    杨蜜在一旁插话道:“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

    俞晚成点头,手臂勾着轻纱微扬,在舞台中央摆好架势。

    头上的灯光忽然啪地一暗。

    演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