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无比焦灼,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两个导师怒目相视,剑拔弩张。
俞晚成见形势偏离于他原本的计划,当即开口制止道:
“咳咳......”
他低哑磁性的声音乍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台上。
薛导师与华导师也转头看了过来。
俞晚成笑说道:
“华老师,您说戏曲是被我们亲手摒弃的,这话没错。”
“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
“因为我想把我们丢掉的瑰宝,再亲手捡回来。”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愣。
华成语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哼笑:
“哟,好大的口气。”
俞晚成根本没把他的针对当回事。
他温和笑笑:
“这样吧华老师,您随便唱一首西方的音乐,您觉得最能代表文化底蕴的音乐。”
“我来把它改编成传统戏曲。”
“让观众来评判一下,这音乐是否既能表达作者的意图,又有华国的传统元素。”
“也就是说,这音乐是否符合高阶音乐。”
华成语不屑一顾,他翻翻白眼,冷哼一声。
“那好!如果你所改编的戏曲,不符合高阶音乐的标准,那么之后的比赛,你也就不用参加了。”
华成语此话一出,下面瞬间传来嘈杂的声音。
“玩这么大吗?改编不出来,就不让参赛?这有点不公平吧?”
“就是,这个环节又不是比赛规则里面的,为什么和选手的去留挂钩?”
...
观众窃窃私语,薛谦之也觉得极不公平。
他不虞说道:
“这只是一次证明,又不是比赛,这样和比赛结果绑定,太儿戏了吧。”
华成语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玩不起?”
这时,三位导师的耳麦里都传来导演组的声音:
“可以,按华老师的意思来。”
薛谦之一听导演组说话,当即就不太高兴,他把话筒往桌前一扔。
闭麦,不想说话。
华成语冷笑,拿着麦就直接开口唱:
“家盖好了,里面的我孑然一人。”
“房门在身后砰然作响,秋风敲打着窗户,凄然为我而泣夜雷阵阵,晨雾弥漫阳光已彻底冰冷。”
“久远的痛接踵而至,啊......”
观众听见华成语的歌,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大部分乐迷都能听出来,这可是维斯塔的《歌剧》。
号称世界十大最难的歌曲之一。
众人一脸惊愕,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俞晚成,无不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这位不会就到此为止了吧?
俞晚成手里握着话筒,清凌凌地站在舞台之上。
他面色很淡,十分平静地听着华成语的歌。
没有一丝惧色。
华成语越唱越激动,唱到最后头颅高扬,用鼻孔对着俞晚成。
听他唱完,俞晚成勾勾唇,清浅一笑:
“我没听过这首歌,可能对歌曲理解的不太准确。”
这句话一出,观众深感震惊疑惑。
没听过?怎么可能!这歌学过音乐的人都知道!
“家盖......好,里面......的我......孑然一人。”
俞晚成戏腔一起,观众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汗毛一个个都立起来。
俞晚成的每一个字都放在戏曲的腔体中,高亢且洪亮,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让原本直抒胸臆的西方歌曲,瞬间揉入了含蓄、意味悠长的东方风韵。
华成语听到这,有些轻蔑心想,这有什么特别的?
忽然,俞晚成的声音直冲霄云。
“久远的痛接踵而至,啊......”
俞晚成这句的唱腔,将原本的海豚音,完美地融入进戏腔之中。
天幕中的黑云被一束光亮冲散,日光重现人间。
现场所有人都不禁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这才是艺术,既典雅有自己独有的特色,又极具包容性。
俞晚成唱完,现场先是安静了几秒钟,然后雷鸣般的掌声,一层又一层地涌来。
华成语心中一突,强装镇定。
他颇有些心虚地嗤笑:
“这有什么难?西洋乐、流行乐一样可以。”
“你来唱,我来改。”
对方盛情难却。
俞晚成《穆桂英挂帅》。
“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
“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
俞晚成唱得铿锵有力,仿若能看到号角连天,旗开得胜的画面。
颇有猛听得旌鼓响画角声震之感。
他头一次在台上表现出这么豪迈的气场,也是头一次正儿八经在台上唱戏曲。
无论是之前的《虞兮叹》还是这次的《琵琶行》,都算不上戏曲,只能说融入了戏腔元素而已。
而且都是比较柔弱哀怨的女子形象。
但这首《穆桂英挂帅》却不一样,俞晚成却仍然表现的十分出色。
观众们配合着歌词,一下就明白了他在演绎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可不简单哦!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华成语身上。
华导师会怎么去改编呢?
导师席上,华成语面色一僵。
他以为戏曲就跟戏腔一样,跟《虞兮叹》《琵琶行》一样,没什么困难的。
他以为会信手拈来。
华成语尝试张口:“辕...门外...”
他的声音非常奇怪,像被门挤了一眼,总而言之非常难听。
华导师唱了两句,最终不勉强自己,把话筒往桌子上一放,一副“此事放下不提”的样子。
见华成语这副模样,在场的观众哗然。
好家伙,华导师这岂不是被打脸了?
啧啧...
导师点评完后,进入到了观众投票的环节。
薛导师说:“现在开启线上投票环节。”
“请、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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