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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十年人间
    “杨导,你看这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制片人老胡。

    怎么,难道是写的不好?

    老胡指着本子上的一句词,让杨导细看。

    “光是谁燃烛照亮”

    “时间设下的迷藏”

    杨导轻声的读了出来。

    这一句话,不就直接写出了他们是时间的发掘者吗!

    “晚成能给唱出来听听吗,我俩都是不通乐理的人,看不懂歌谱。”

    胡胜利笑着问俞晚成。

    俞晚成自我不可,他半阖起眼,清唱起来:

    “看谁站过的地方,棋局已百孔千疮。”

    “看眼前最真假相假又何妨”

    ...

    “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仍留在身上。”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前面俞晚成都用的本音,低哑而富有磁性,曲调也是十分平和,听起来特别温柔。

    到这句“来不及讲”时,曲风一转瞬间高亢起来。

    “有最奇崛的峰峦”

    “成全过你我张狂”

    “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

    戏腔乍起,如升起的明月洒下皎皎流光。

    胡胜利感觉自己这一刻真的回到了那个年代。

    年少轻狂,欲与天地争锋,天下竟在杯酒中。

    那种惬意,狂傲,不羁与热血。

    当真是让人向往。

    “有最孤傲的雪山”

    “静听过你我诵章”

    “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胡胜利在歌声中恍然,他仿若走过了世间最高的雪山,留下传说于世人。

    世人眼中的不可能仿佛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寻常而已。

    那是何等豪迈,何等潇洒,大丈夫当如是。

    “看你计算的无常”

    “和你来时的彷徨”

    “看终有勇气独挡”

    “人世荒唐”

    人的一生算计来算计去,不过就是梦一场。

    无非就是来时仿徨无措,最终觉醒一丝勇气来与世间荒唐要么同流,要么相抗。

    所以人生一世所求到底为何!

    所有人都沉浸在俞晚成清澈人声所营造的氛围中。

    “怀揣着炽烈顽心走向”

    “最宽容刑场”

    “裂过碎过都空洞地回响”

    不管如何,一生到头,或不甘,或释然。

    录音棚里的人们被歌曲触动,心中戚然。

    无论曾经如何的辉煌热烈,最终不过是黄土一柸。

    留与世人的不过是些过往与回响而已。

    “有最残破的书简”

    “记载过光阴漫长”

    “无意拾过的片瓦历数寒凉”

    岁月流逝,世间记载也就能在一些残破的书简可见。

    那断壁残垣也不过是光阴走过的痕迹。

    老胡在曲中描绘的世界里迷失,他抬手握向眼前的想象。

    “有最清瘦的字迹”

    “都已随记忆泛黄”

    “而我再度铺垫起下个篇章”

    慢慢的书简上的字迹也随着时光流逝而泛黄直至消失不见。

    俞晚成心中亦有慨然。

    这首歌曲,也是戏曲现状的另一种影射。

    逐渐黯淡的光,总要有人举起火把把它重新点亮。

    他俞晚成,也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火炬手而已。

    一曲终了,听众们却还遨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久久未能回神。

    俞晚成没出声,静静坐在一旁。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小宇宙。

    他们这些做艺术的,也是在建立宇宙之间的联系。

    寻找的是灵魂上的共鸣。

    众人渐渐从恍惚中回神。

    “好听!太好听了!”

    “我打包票这首歌必爆!”

    工作人员夸赞道。

    杨导和胡胜利很佩服这个年轻人。

    “晚成,你这首曲子绝了啊。”

    “绝对称得上是天才。”

    胡胜利接过杨导的话:

    “如今我不只是认可你的能力,我现在就认定你了。”

    “以后我的剧,主题曲只能你俞晚成来唱。”

    胡胜利这话说得豪横,引来杨导一声嗤笑。

    “你让晚成唱,晚成就给你唱?”

    “你哪来的那么大脸。”

    杨导先损完胡胜利,话锋一转对俞晚成说:

    “老胡的咖位不够大,我这个身份刚刚好。”

    “以后我的剧就只找你俞晚成来唱。”

    俞晚成听闻失笑:“二位前辈过于抬举了。”

    胡胜利说:“诶,怎么能叫抬举呢,来,咱们先进录音室录音。”

    “我有预感,我的剧加上你的歌,肯定爆火。”

    俞晚成在录音室里磨了三个小时,终于把这首《十年人间》的最终版定了下来。

    忙完这边的事情,就先回谢春曲社吧。

    俞晚成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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