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欧阳晨抬手制止了周泰!
他看向魏腾和王远,脸色阴沉!
“可有此事?”
王远依旧高傲地站在原地,手摇折扇,显得风度翩翩!
他笑道:“都督,这贱民说的话,您也相信?”
王远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
他辩解道:“都督请看,我这里有证据!”
“自从二十年前,这块地就是我王家的,地契在此,岂能有假?”
衙役赶紧双手接过王远手中的地契,呈给欧阳晨!
欧阳晨伸手接过衙役递过来的地契。
王远却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果然!
当欧阳晨打开那张地契时,其中竟然夹着数两细碎的黄金!
欧阳晨眼神阴冷!
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两黄金。
而是因为这张地契是伪造的!
凡是地契,必然有当时官府和郡守的印章!
而这张地契上,官府的官印不假,可是郡守的官印竟然是吴岩的名字。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张地契是吴岩上任之后颁发的。
而吴岩做了会稽郡郡守才几年?
不过三五年而已。
那王远竟然还口口声声说是二十年前的地契!
欧阳晨心中冷笑不止。
撒谎都这么不用心?
他不动声色的将那几粒细碎的黄金握在手里。
毕竟别人上赶着给自己送钱,怎么能不收呢?
收钱归收钱,跟断案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又不是自己逼着他送的。
人家的一片好心,自己不收,不像话嘛。
欧阳晨佯装震怒!
“好你个王远,这地契明明是吴岩颁发的,你确说是二十年前的地契,分明是撒谎!”
“来啊!给我打!!!”
王远和魏腾大惊!
怎么会这样?
他们都看到欧阳晨收下金子了呀!
怎么还要打人?
他们之所以说是二十年前颁布的地契,其实是用心思虑过的。
因为如果他们说是吴岩颁布的地契,如果吴岩不承认,他们就是私吞百姓田产。
所以王远才在地契里塞了些碎金子。
意思就是告诉欧阳晨。
我们王家有心结交你,这钱你要是收了,就是给我们王家面子。
你就得承认这张地契。
你要是不收,执意为这个泥腿子得罪王家,碎成这样的金子就是你的下场!
现在的东吴的世家大族早就把欧阳晨查了个底朝天!
不过他们仅仅知道,欧阳晨自称是青州人士,独身一人为了躲避战乱来到了江南。
然后被孙策赏识,三请出山。
首次用兵就以三千兵马屠了整个荆州城!
而且极为风流。
吟诗作画极有大家风范!
整个江东的士族都认为欧阳晨在东吴没有任何根基!
所以王远觉得,这次欧阳晨来到会稽郡,应该就是要拉拢一些士族,作为他自己的势力!
不过他没想到这欧阳晨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竟然还要打他?!
衙役不敢违逆欧阳晨。
当即就将王远挑翻在地,抡起手中的水火棍重重打了下去!
“啊!!!”
王远一直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
仅仅一棍下去就发出一声惨叫!
“这地契是谁给你的?”
欧阳晨冷声问道!
王远却还是嘴硬。
趴在地上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回答。
“都督,这地契,真的是二十年前官府颁布的!”
周泰大怒!
从衙役手中抢过水火棍,亲自动手!
将王远打的皮开肉绽!
鲜血浸透衣衫!
魏腾不忍直视!
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视线,可是王远凄厉的惨叫声依然还是传入他的耳中,刺耳至极!
“还不说实话!?”
周泰大喝!
眼看再打下去,这王远就要咽气了。
终于停手!
魏腾叹息一声。
这一下可谓是将整个王家都得罪死了。
他向欧阳晨抱拳道:“都督,这样屈打成招,恐怕会引起不好的影响。”
欧阳晨看了一眼魏腾,然后没搭理他。
而是问郡守吴岩。
“吴大人,这地契可是你颁发的?”
吴岩摇了摇头,笑道:“都督,王远都说了,这是二十年前颁发的地契,二十年前,下官还并未入仕。”
魏腾和王远大惊!
这不就证实了这地契是假的了吗?
看这欧阳晨的架势,明显来会稽是打压他们的!
魏腾心一横!
他就不信这欧阳晨敢同时得罪王家和魏家这两个大士族!
“回禀都督,这张地契,其实是下官颁发的。”
欧阳晨眯起眼睛,看向魏腾。
“你可知伪造地契,滥用职权,该当何罪?”
魏腾大义凛然道:“下官听凭都督处置!”
欧阳晨大袖一挥,以手指向吴岩。
“吴大人,去将整个会稽郡,自从魏腾上任以来的所有档案拿来我看!”
欧阳晨用手拍了拍桌子上的那些档案!
“我信不过魏腾,更新不过这些伪造的档案!”
吴岩站起身来看向魏腾,冷笑一声。
“原来都督早就发现这些档案是假的了?”
“都督稍等,下官这就去为都督拿来真的档案。”
吴岩转身离去。
而欧阳晨则是将被霸占的田产重新判给了韩与,为他平反。
王家则被判了个贿赂官员,欺压良民的罪名,凡是王家的主要人物,都被判入狱三年,终身不得入仕!
魏腾和趴在地上的王远都死死盯着欧阳晨,他们不敢相信。
欧阳晨竟然直接对王家动手了?!
他就不怕会引起那些世家的反弹吗?
欧阳晨迎上两人的目光。
看向王远手中的折扇。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你也配得上这句诗?”
“为富一方,不想着救济贫苦百姓也就罢了,竟然还买通官员,霸占百姓的财产?”
“若是你这种人也能将名字留在史册上,那那些史官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