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荣国府,梨花园。
贾琥迎接着初升的朝阳,正一板一眼的打着一套拳,这拳名叫太祖长拳,是宋太祖赵匡胤所创的拳法。
要问贾琥为什么会,当然是得力于开启的“宝库”了。
七月随机刷出的三样珍宝,分别为太祖盘龙棍、《太祖长拳棍法谱》及兵书《武经总要》。
宋太祖赵匡胤在华夏诸多帝王中绝对属于最能打的那一批,他留下的拳谱和棍法确实让贾琥受益非浅。
一套虎虎生风的拳法打完后,贾琥接过家丁递过来的裹着布条的长棍,对着几名壮硕的护卫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几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一起嗷嗷叫着冲向了贾琥。
面对围攻,贾琥毫不慌张,先是一招横扫千军将正面冲来的三人抽散。
而后借着巧劲儿将棍立在地上,自身则是腾空而起将身后偷袭的人一脚踹翻,接着又挥动长棍将再次近身的人抽倒。
见贾琥这面对数十人围攻都不落下风的样子,鹦鹉和琉璃两个丫头看的都很兴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同样的美人也过不去英雄关,贾琥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可是京中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据说王阁老家的千金可是哭闹着非贾琥不嫁呢!
武了几个棍花,将棍子交给身边的亲卫后,贾琥只觉得神清气爽。
鹦鹉赶忙上去帮贾琥擦汗,琉璃也是端着茶盘上前道:“爷、水。”
贾琥抓起茶壶直接将水浇到嘴中,而后砸吧砸吧嘴道:“这茶泡的不错,甜滋滋的,用的是哪家的茶?”
琉璃听此则是有些不怯懦的说:“爷、这是橘水……”
贾琥不动声色的将茶壶放到托盘上:“咳咳,离家太久,连橘水都喝不出来了。相对来说、我更喜欢蜜水。”
本是掩饰尴尬找的理由,却被琉璃记在了心里。
而鹦鹉则是赶忙接话道:“爷这些年在辽东那穷酸是遭了大罪了,连这橘水的味都忘记了,眼下回了京是该好好享福了。”
贾琥却是摇了摇头:“享福?现在可不能享福呀。”
“一日之计在于晨,琥弟这么早就起来练武,倒是颇有晋时祖逖公的风范。”
这说话的,自然是贾琥的堂哥贾珠。
而鹦鹉和琉璃则是赶忙行礼。
贾珠性格古板认真,下人们不敢在他面前有丝毫懈怠的地方。
之前几个下人偷懒被大公子抓住后,可是被一顿好大丢出了贾府。
贾琥则是笑着道:“在军中却是习惯了睡硬板床早起,这猛地换成软榻倒是让人睡的不甚习惯。”
“珠大哥这么早就起来读书,想必今年秋举一定能够高中。”
贾珠苦笑一声:“哪有这么容易。秋举好说、我愁的是来年儿春的那场。”
“我这身子骨嚷(虚弱的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考场里面挺六天。”
贾琥听此宽慰道:“前段时间张太医不是帮忙开了方子吗?珠大哥只需按照太医的嘱咐好生调养就是。”
贾珠听此则是正色道:“愚兄能够活命,皆为琥弟之恩。若非这些年靠琥弟的药吊着,我这命早就没了。”
“更何况若非琥弟的面子,这国朝第一圣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到咱们府上,还请琥弟受愚兄一礼。”
贾琥连忙道:“珠大哥这是干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兄弟互帮互助本就是应该的。”
“珠大哥,小弟从武、对这科举也不甚了解,只是听说当今天子比起经贴更喜策论,这些年的考题无不是天下大事。”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年我在辽东却是记录了不少风土人情、关外事迹,大哥有兴趣的话尽可将之搬走观看。”
听此贾珠眼睛一亮:“愚兄就谢过琥弟好意了,愚兄也有东西送你。”
接着贾珠看了眼身旁的侍女春桃。
春桃赶忙将手中托盘上的布揭开:“琥爷,这是咱家在军中的情,往日恩义尽都记在上面。”
“珠大哥、这是……”
贾珠微微一笑:“琥弟,先祖宁荣二公可是跟着太祖起兵的老人。”
“曾祖、祖父立下战功无数,一门两国公,这军中不知有多少人承了他们的情。”
“国朝以忠、义立得天下,只要咱贾家仍有一人活着,这义字当头,昔日的恩情是必须要还的。”
“这薄薄一本军册上写的,就是咱们记下来的帐,怕的就是哪天家里没落了,好靠着这些关系找个后路。”
“只要不是犯下那灭九族的大罪,这一个小本子却是能让子孙后代过个富家翁生活。”
“如今贾家只有琥弟一人从军,与你比起来,王家舅舅再亲近也终究是外人,希望这本军册能够帮到你吧。”
贾琥郑重的接过道:“珠大哥的意思我知道了,只要我还活着,咱们贾家的荣华富贵就会一直保持下去!”
贾珠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贾琥的肩膀道:“有琥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一朵乌云飘来,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灰蒙蒙的。
闷雷炸想,电光闪烁,看上去很是压抑。
贾珠看着天空道:“要下雨了。”
贾琥点了点头:“确实,天色很不好。”
“听说永宁侯要回京了?”
贾琥皱了下门头道:“确实,此外还有五万兵马。永宁侯这个时候回来,神京城可是越来越热闹喽。”
贾珠则是冷笑说:“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琥弟和他相处可要多番小心,此人向来与勋贵一脉不对头。”
“放心,大哥,此人翻不起什么花来。”
与此同时,紫禁城,坤和宫。
萧后看着隆庆帝疑惑道:“陛下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隆庆帝自顾自的坐到椅子上摆了摆手:“朕愁的是三千营,这才几天,这三千营就已经被他彻底掌控,连绣衣卫都插不进去了,若是让他掌握大军那还了得。”
“这么厉害?”
隆庆帝苦笑一声:“就这么厉害。”
萧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陛下可曾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
萧后笑了笑站起来道:“一门两国公,年少封伯爵,陛下不觉得贾家……”
“爱妃的意思是?”
“宁国府一脉在京中的评价似乎不怎么好,陛下不妨削去他们的——”
隆庆帝一拍桌子道:“放肆!”
吓得萧后赶忙跪下,隆庆帝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精光:“汝不过区区一妇人,在此妄测圣意,岂不知这是在坏国朝根本!”
“以后这种话,切莫再提,你就跪到晚上好好反省吧。”
说吧隆庆帝一甩袖子直接离去。
看着隆庆帝背影,萧后冷笑连连,她对这口是心非的陛下可是摸的透透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建议对国朝有害
但是、国朝兴盛跟她又有何关?
打击贾家无非是震慑贾元春,保持她在后宫的绝对威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