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相信昊天没那么愚蠢,天庭想要发展就必须取得胜任的支持。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到峨眉山拜访赵玄。
在这种昊天急需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自然是雪中送炭,到时候就算昊天果真生出其他心思,那他们在道祖面前也是占理的。
至于道祖会不会秉公处理,赵玄觉得不必担心,至少只要鸿钧道祖还不想与诸圣撕破脸皮,彻底对立起来,便不用担心此事。
通天圣人想了想道:“那我便命众弟子,只要是没事可做的,都去天庭挑个职事。”
赵璇连忙阻拦道:“师尊不可!”
“怎得又不行了,你一会儿一个说法,弄得我都不知道你的想法,你若是有什么谋算你便直接说与我听,少在我面前遮遮掩掩。”
赵玄不得不耐心解释,“我们门下弟子虽然众多,但却不能尽数遣往天庭,虽然以天庭之大足以容纳我截教所有弟子,可是……我们若是给的太多反而不好。最好是堪堪让天庭运转起来,人手上却依旧不充裕。”
通天圣人摇了摇头,“便数你心思最多。看来我之前的担忧全是白费,昊天想要算计你,难得很,反倒是你处处算计于他,不仅算计他,还算计你二师伯。”
赵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的确,他不仅算计昊天,更是在算计阐教。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以他对昊天的了解,如今天庭虽然急缺人手,但你要是给的太多,反而会让昊天生出别样心思,万一让这厮以为截教是为了篡取天庭势力才如此出力的呢?
相比于截教弟子,昊天肯定更想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是显而易见的。以昊天的野心,如何会让自己这个天庭之主成为傀儡?而若是天庭之主,连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又如何坐稳那个位置,统领三界。
而且,升米恩斗米仇。有的时候给的太多,并不一定就是好事,过犹不及。
“罢了,罢了,此事就交由你来决定,到底该给多少人,该哪些人去,都由你来决定,我便不插手了。”通天圣人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于这等阴谋算计,他最是厌烦,如今有赵玄代之,他自然不愿插手。
“只是昊天此人终究不是善类,你与他来往还是要多一个心眼,若只是他自己倒是并不用担心,毕竟他只是一个准圣而已,但此人身后站着的是谁……你也知晓,所以以好自为之。”
赵玄连连应是,师尊将此事交给他来办,可见信任。而他身为截教副教主来办理此事也是职责所在。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便是教中弟子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本来还想将待在峨眉山上的燧人氏遣往地府。但现在明显有了更好的选择。嘀嗒网
天庭那么多空缺,随便过去都能捞一个职位。而地府那边早已安排完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东西方四教弟子,再加上巫族。地府整个就那么大,职位就那么几个,早已塞得满满当当。
燧人氏便是去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去往天庭,哪怕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天官,也能获取功德造化。
这些好处虽然圣人看不入眼。可是对于门下弟子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
等天庭人多起来以后。你便是想去,只怕也迟了。
……
人族。某处山谷之内。背着一只小鼎的神农氏,艰难的跋涉在丛林之中,衣衫褴褛,须发蓬乱。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人族圣皇的威严。
神农氏以**凡胎,行走在人族部落周围许多河山大川,一路品尝百草,鉴别植被。整个过程中可谓是凶险异常,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几次是从死亡的边缘挣扎过来的。若非福大命大,恐怕早就死了。
这一路上他不断梳理各种植物的药性毒性,将他们的作用还有人族服用以后会产生的各种影响一一记载下来。
这还是人族文字被发明之后,第一次被用来记述这等著作。
随着记载越来越多,神农氏所了解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渐渐地开始结合人族部落中出现在的各种病症,创造不同的药物与治法,虽然简陋与粗犷,但这却让人族在患病之后,除了硬撑等死之外有了新的选择。哪怕希望并不算大,也足以让人族更进一步。
只要能够活下去,人族就能绽放出无尽的力量和璀璨光芒。
因为对于人族而言,争命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词汇,因为人族从诞生之始就是在为自己争命,与妖族争,与巫族争,与天地蛮荒争,与妖魔野兽争,与寒冷饥饿争,而他们争的不过是短短数载数十载光阴而已。
而神农氏如今所做的,便是尽可能让人族的寿命更长,并非是要超过人族原本的寿限,仅仅只是更加接近人族的寿限。
以如今洪荒之艰难,人族想要无病无灾,寿终正寝太难了,除非是修行者,否则根本不可能。
但光教导人族修行解决不了问题,身为人族圣皇要做的不是为人族培养多少高手,教导出多少厉害的修行者。
也不是要让人族人人学会修行,打破寿限,求得长生。
若是人族的圣皇这般好当,那这圣皇之位换任何一人都能做好了。
可果真如此简单吗?自然不是,人族圣皇教化族人,是要让族人学得万世不移的立身之本,获取食物,建造居所,创造文字,记录文明,纺织缝补……
他们要的是,若有一日,人族之中再无修行传承之后,人族尽数沦为凡俗,再无仙道中人之后,依旧可以在洪荒中立足。
这才是教化的根本目的,至于修行什么的,反而不值一提。
人族修行传承很可能会遗失,忘却亦或者消亡。但这些看似简陋却基础的东西,也足以让人族更多的人获得自给之力,从不论任何动乱中活下来。
这便是圣皇,这便是人族共主。
神农氏找到一块地方,艰难坐下,从背后取下那只时时刻刻不敢离身的小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