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刑警队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小半天的时间，就将张柯安排下去的事情办妥当了。
首先来汇报的是去东宏纺织厂的警员。
据汇报得知，王晓娥工友均可以作证，王晓娥当天是下午18：00准点下的班。
中途并没有离开过。
并且因为当天是王晓娥小儿子的生日，所以破天荒的逛了回供销社。
给小儿子扯了二尺新布做鞋。
所以等回了家都快19：00了。
这个时候高富贵都已经毒发身亡了。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王晓娥的作案嫌疑。
至于张二喜，当天也是正点下的班。
去供销社称了一斤猪头肉，分了半斤出来放在饭盒里。
剩下的半斤给了来买馒头的王晓娥的大儿子。
说是他弟弟过生日，给他家添个荤菜。
这是卖肉的说的。
说是记得很清楚。
因为当时张二喜，还在装肉的饭盒里吐了口唾沫。
所以他印象深刻。
那么从时间线上来说，张二喜也没有作案时间。
还有高富贵的老婆陶燕，当天她是准备带孩子回娘家的。
所以等高富贵回来，她便收拾了东西带着才三岁的儿子回娘家了。
等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也就是那会发现的高富贵已经身亡了。
接下来，第二波人也带来了消息。
花生米和卖散酒的是一家的。
当日出售的花生米都没有问题。
目前只有高富贵一人中毒身亡。
所以问题不出在卖家。
当时高富贵去买酒的时候。
除了被个半大的孩子故意推了一把外，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口角。
而且当时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叫骂了一句臭小子，便再未追究。
之后就拎着东西走了。
据卖家回忆，高富贵当天心情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张柯问道：“小孩是哪家的？”
来汇报的同志摇了摇头：“卖家说没见过，也没在意。”
这时张柯又问了一个看似和案子毫无关系的问题。
“买酒的附近都是哪几家店？”
“一家卖饼的店，一家卖肉的，还有一家卖菜的。”
张柯心里便明白了，这故意撞人的小孩，九成九是王晓娥家的了。
张柯点了点头，去趟现场吧。
众人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反驳，跟着张柯便又去了趟西四胡同。
刚入胡同口，便见一瞎眼老太太坐在胡同口的大石头上。
旁边围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
刘峰小声解释：“这便是那王晓娥的瞎眼婆婆。”
“那小孩是王晓娥的小儿子。”
张柯点了点头。
随后张柯径直找到了张二喜：“你那天的肉是亲自送到高富贵的手上的？”
张二喜明显眼神有所躲闪。
张柯可是没有放过他的这点小动作。
不出所料，张二喜张口便说：“是我自己送去的。”
张柯定定的看了张二喜几秒，然后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据我们调查，高富贵是在你送肉之前便中毒了。”
“你若是有意隐瞒了什么，混淆了我们的视听，那可能更加对你或者对你要护着的人不利。”
张二喜一听这句话，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停顿了很久才慢吞吞的说：“不是我去送的。”
“是我让元宝送进去的。”
“我本来是想自己送的。”
“但是我一是怕，送进去一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我又忍不住动手。”
“二是我这面子上，也实在是有点下不去。”
“正好看到元宝在院里的枣树下玩，所以我就让元宝送进去了。”
“就这还被他追出来奚落了一番。”
张二喜口中的元宝不是旁人，正是王晓娥的小儿子。
张柯继续问道：“那么一开始你为什么不说？”
张二喜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元宝还小，什么也不懂。”
话不用说满。
张柯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之前之所以隐瞒，是害怕元宝是那个凶手。
小孩子不懂，许是无心的，所以便瞒了下来。
现在得知，高富贵是在他送肉之前便中了毒。
那说明元宝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才放下心来。
可是他们的谈话却被陶燕全听了进去。
当下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叫骂声和孩童、老妪的哭声。
众人急忙出去查看。
临出门的时候，张柯顿了一下。
但是很快便和众人来到了院子。
原来是这陶燕听了刚才他们的谈话。
便出来把气撒在了门口的元宝和他奶奶身上。
拉扯之间，便听那陶燕大骂：“好你个老东西。”
“必然是你指使的这小杂种去投毒害人。”
院里的邻居全来拉劝。
“陶燕啊，你冷静些，这怎么能怪在婆婆身上的？”
“我们知道你难过，但是元宝和你家的小柱差不多大。”
“他懂个什么？”
正说着，一个少年一阵风一搬的冲了出来。
一头便将那陶燕顶翻在地。
只见这小子一脸的怒气，小拳头攥的发白。
像头护食的小兽一般：“老妖婆，不许你欺负我奶奶和弟弟。”
陶燕在大家的搀扶下起身：“好你个小杂种，小小年纪就学会打人了。”
“我看你们就是一颗藤上的坏种。”
“你弟弟是杀人犯，你也是个挨枪子的......”
话未说完，便听啪的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王晓娥，怒气冲冲的朝着陶燕就是一个耳光。
陶燕捂着脸颊，一时被一脸煞气的王晓娥吓住了。
光会一只手指着王晓娥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