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军中又有了另外一个小道消息。
刚被指名为先锋的傅友德也去帮刘木的马刷毛了……
“你说什么,冯诚也去刷过马毛?”傅友德在听到士兵们说起这件事之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傅友德找了冯诚多次后,冯诚总算把那张地图还给了傅友德。
“难道你也听信了那刘木的一面之词?”冯诚有些生气。
“为什么不能信?”傅友德反问。
“他不过一介书生,你们怎么都要听他的无稽之谈?”冯诚气得脸都红了。
傅友德见冯诚日此激动,忍不住问道:
“一介书生?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仅仅是一介书生的?”
“他从胡惟庸那儿救下诚意伯,被金陵第一神医江起云行大礼的事你没听说?
他怒怼衍圣公和朝中大儒你没听见?
后来他一箭双靶你没看见?
他如何从虎口救出马皇后的你不知道?
这样的人能叫做一介书生?
又或者,这些都督你都知道,只是认为自己也能做到?”
冯诚被傅友德怼得哑口无言。
“随你吧!”他丢下地图,忿忿离去。
真是不识好人心。
他在心中咒骂着。
很快,一行人到达了甘肃。
在傅友德临行前,冯胜把那一盒药交给了他。
作为只有五千兵马的先锋部队,只有寻常药物只怕是不行。
而此时刘木等人却是告别了军营。
他们此行便是要去甘肃,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就无需再跟着军队前行了。
冯胜答应刘基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但是冯胜对刘木心存感激,有听说最近他的义子冯诚对刘木十分恭敬,竟然亲自给他的马刷毛,所以执意让冯诚带着一队人马继续保护刘木,直至他们一行人回到应天府。
这下冯诚才是肺都要气炸了。
他此行要跟在义父身边,为的就是要趁着北伐建功立业。
他的父亲是开国元勋,他不想靠着父辈沾光,而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创出一番事业来。
他磨砺了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大放光彩!
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刘木,他就要错失这样的好时机了。
有他一员猛将在这里,竟然要傅友德去当先锋。
更可气的是,现在竟然要他离开军营去保护刘木。
冯诚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但是军令如山,冯胜执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反抗。
其实冯胜是另有打算的。
冯诚是他大哥冯国用唯一的儿子。
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大哥那一脉就断了。
所以他不求冯诚能建功立业,只求他能好好活下去,把香火延续下去。
刘木一行人准备和冯胜告别。
冯胜还给他准备了厨子,大夫和婢女,然后微笑道:
“伯温兄当时反复交代要我照顾好你,你既然要独自出行,那这些人是必不可少的了吧?”
刘木却是摇了摇头。
他并不需要这些。
只是让冯诚跟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冯胜也就不好勉强了。
只是那些人撤走的时候,他忽然看了那个大夫身边的小药童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行人离开了军队,去了甘肃境内的一个小城镇。
这里地处大明和北元的交界处。
各种商品贸易反倒是比较发达。
各类商贩都云集至此,竟是比应天府还要热闹。
冯诚从刚开始就一直回头看着。
“冯都督,你从刚才开始就很紧张呀?”青风半开玩笑地说道。
“有人跟踪我们。”冯诚一脸警惕。
虽然他一直对于让他保护刘木的事情很不满意。
如果是出于他的个人情感的话,他甚至想在半路上就杀了刘木,这样他就能解脱了。
只是他是个认死理的人。
既然他领了将军的命令保护刘木,那即便自己内心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行动上还是不会有一丝马虎。
这就是一个士兵的使命。
“都督不用担心,我们在这里,是不会有一丝危险的。”青风没好气道。
冯诚却是抿抿嘴不说话。
这些潇洒公子哥们哪里知道这些边界城邦有多乱。
稍不注意,只怕是尸骨无存。
刘木却是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给都督带来困扰了,青风,你就让他出来吧。”
青风闻言,即刻朝着他们身后三十步外拎出了一个十三四岁的药童打扮的少年。
“周王殿下,你是怎么跟着大军来这里的?”刘木笑着问道。
那少年闻言,大吃一惊,他都打扮成这幅模样了竟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冯诚闻言,差点儿没被吓死。
周王殿下怎么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