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半个多月的三把火,张雪这个新官上任的张支队终于算是在沙市公安局站稳了脚跟。
等工作稳定下来,张雪开始考虑起长期计划了。
她拒绝了陈安宁想让她搬到陈家一块住的提议,而是向单位申请了一间员工宿舍。
这住房申请一批下来,张雪直接打包好行李,当天就从美作家的酒店搬到了员工宿舍。
虽然美作给了她一张可以任意住的超级vip卡,但张雪知道,朋友间相处,人家跟你客气是情分,而不是说因此就能不知好歹地肆意挥霍这些情谊。
陈安宁得知张雪要搬去员工宿舍的时候,木已成舟,她又不能强迫张雪,只好随她去了。
陈安宁从家里找了一套全新未拆封的全棉四件套以及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品等东西,又置办了一些适合张雪使用的生活用品,装了满满一后备箱就说要去帮张雪搬家。
张雪知道这回是拦不住陈安宁了,就没跟她再客气。
陈安宁在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转身从他爸那个储物柜里掏出了一块上好的普洱茶饼。
陈安宁到了单位家属楼的停车场,就打电话让张雪下来搬东西。
张雪一打开后备箱,直接傻眼了。
“安宁,我那就是个三十平的单人宿舍,你觉得能放下这么多东西?”
陈安宁一边把东西塞进陈安宁怀里,一边回道,“这些都是有用的。被褥我知道有统一的,但那个不够舒服。我知道你用不惯丝绸之类的,所以带的是全棉的。还有这些洗发水沐浴露,我要是不给你拿,说不准你又能拿一块肥皂对付全身。”
张雪觉得自己跟棵圣诞树似的,被陈安宁挂满了东西。而陈安宁自己手里只捧着一个破烂油纸包着的圆圆的东西。
张雪调侃道,“哎哟,那你还自己拿东西干嘛,都搁我这盒子上头,我一块搬上去得了。
这什么破烂玩意,怪磕碜的。”
陈安宁护着那块茶饼转了个身,好悬没让张雪给碰碎了。
陈安宁笑道,“别闹,这不是给你的。高予川也住这里,我顺手给他带的茶叶。别看它外表破破烂烂,但是味道可不赖。”
张雪闻言一愣,尬笑道,“高局也住这里?不能吧,他那么大一个领导还住宿舍啊。”
陈安宁回道,“你之前不知道?”
张雪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知道啊,他住哪个房间?”
陈安宁狐疑地看了一眼张雪,她这反应不对劲啊,她这怼天怼地的女汉子,怎么好像有点怵高予川啊。
陈安宁按捺住心里燃烧起来的熊熊八卦之火,故作淡定地说了一个房间号。
“我的妈,特么居然和我是对门!”张雪恨不得以头抢地,直呼狗血。
陈安宁戏谑道,“什么情况?你这有古怪啊。对门怎么了,他又不会吃了你。”
张雪颠了颠怀里快要掉下去的大包小包,朝陈安宁露出了一个苦哈哈的表情。
她说,“他是不会吃人,但他堪比活阎罗。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动起手来却是不要命的打法,特别邪性。”
陈安宁瞬间敛了神色,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有人说高予川邪性了。张雪同样是见过生死,手上沾了血的人。她和殷长空都对高予川有不同一般的感觉,这事总是不太对劲。
陈安宁想到了之前对高予川的怀疑,又想到了真相水落石出时对高予川的愧疚,一时有点纠结。
她眉心紧紧蹙了起来,沉吟了一会,还是说道,“小雪,之前也没跟你细说。高予川其实是我爸的高徒,我都是叫他予川哥哥的。”
张雪被这个“予川哥哥”的称呼吓得虎躯一震,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陈安宁,满脸惊恐。
陈安宁忍俊不禁,逗弄起张雪,“我哥也是你哥,你之后私底下不然也可以
叫他予川哥哥。”
张雪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呼吸都吓得急促了起来,连连推拒,“安宁,陈安宁,姐姐,不,小妈!求你饶了我!”
张雪这语无伦次的话一出来,陈安宁直接笑喷了,她知道张雪确实被吓着了,勾着嘴唇说道,“好啦,玩笑不开了。我问你个正经事,你为什么觉得高予川邪性?”
张雪敛了神色,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某一层楼那个大白天还拉着窗帘的房间。
那是高予川的房间。
张雪顿了顿,回道,“我说不清楚,就是有一种直觉。但是你放心,不是那种坏的方面。”
陈安宁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她朝张雪凑近了些,与她耳语道,“我爸出事那一年,他在外面出任务。现在想想,难道是任务的关系?”
张雪想了想,附和道,“有可能。说不定他去卧底了,又或者做了什么极端危险的任务,所以一时半会状态还没调整过来。”
陈安宁闻言,心里一丝一缕地疼了起来,更加自责自己之前居然还怀疑高予川。
她看了看手里的茶饼,又看了看张雪。
陈安宁直接对张雪说道,“小雪,如果可能,之后能不能麻烦你多观察观察高予川,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雪思考了一会,点头同意了。
她玩笑道,“你这么关心你予川哥哥,就不怕你家那位醋坛子吃醋啊?”
陈安宁眼角都笑弯了,她仰着下巴用一种带着隐秘幸灾乐祸的眼神睇了一眼张雪。
嘿!醋坛子早就打翻了,而且为了将隐患扼杀在萌芽里,人家都计划乱点鸳鸯谱了。
小雪啊,要是你知道自己是这鸳鸯谱的其中一个主角,是不是会暴跳如雷呢?还是会和美作打一场,又或者还真被美作说准了?
毕竟美作胡闹归胡闹,但他有的时候直觉是真准,不然也做不成这么大生意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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