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封狼居胥者唯西汉的霍去病,东汉的窦宪,大唐的李靖,以及明朝的蓝玉和朱棣五人而已。
李绩死后虽然坟墓也按照山水图形建造,比起以上五人终有不足。
这些人对云初这个人来说,就是神。
五位为中华立下汗马功劳的神。
神就是神,人就是人,这一点云初分的很清楚。
李治要分解凌烟阁,要往里面掺沙子了,而云初,薛仁贵估计就是最大的两粒沙子。
等云初,薛仁贵两人完蛋之后,皇族还会往里面掺沙子,于是,沙子一代不如一代,最后把凌烟阁弄成狗不理。
凌烟阁都这样了,十八簪花学士的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些话云初当然不会跟虞修容说,快两年没见老婆了,加上自己老婆人到中年,不但没有失去魅力,反而更加合云初的审美。
才被虞修容撩拨一下,顿时就化身人狼。
虽然云瑾,李思被皇帝留在宫中的事情有些严重,这个时候怎么也要得偿所愿之后再说。
成熟的妇人就是好,尤其还是一个心意相通的,阴阳交汇,水到渠成,自然的就像是春风拂过原野,夏雨滋润万物,秋日硕果累累,冬雪润物无声。
就在云初深入感受一年四季的时候,李治正在嫌弃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云瑾跟李思。
原本,李治对云瑾的观感很好,自从云瑾跟李思偷欢的事情被他知道之后,他再看云瑾就哪里都不顺意了。
就在大殿之外,一只巨熊人立而起挥舞着肥厚的熊掌不断地吓唬着眼前的一对一米多长的巨型蜈蚣,巨熊没有贸然扑击,蜈蚣也不敢贸然进攻,一熊两只蜈蚣竟然在紫薇宫前的台阶上对峙成胶着之态。
“读书吗?”李治问道。
云瑾抬起头恭谨的回答道:“读过一些。”
“重点是家学?”
云瑾道:“显学之外,才顾及家学。”
“主要学那些经典?”
云瑾道:“《辩证学》。”
“何为《辨证学》?”
云瑾道:“以两种以上的角度,看事情,事务的本真面目。”
李治诺挪动一下屁.股道:“那就用你说的办法来说说朕。”
云瑾低头不语。
李思道:“父皇不要为难他,儿臣年纪比他大,有什么错都是儿臣的错。”
李治不满的道:“朕在考教他的学问。”
李思道:“没啥好考教的,学好学问最终不是为了教化天下,就是治理天下。
阿瑾如今的学问去弘文馆可以当博士教化学子,也可以担任一州刺史治理百姓。
如果大唐有战事,阿瑾也可以披甲上马,为父皇平定四方。
就算赋闲在家,阿瑾也能琢磨出无数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李治闻言呵呵笑道:“你说的这种人父皇我杀了不少。”
李思惊讶的道:“为啥呀?不都是人才吗?”
李治瞅着云瑾道:“说起来万事能做,做起来百事不通。”
李思小心的挪到皇帝身边道:“阿瑾不是那种人,不信的话,父皇给阿瑾一个刺史干干,保证不出几年,他治下的州就会物阜民丰。”
李治抬手抚摸一下李思的大脑袋道:“一州刺史这样的封疆大吏,你也敢开牙,”
李思道:“在西南,阿瑾统领过十万野人。”
李治笑道:“你也说是野人了……”
云瑾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李思跟皇帝撒娇,看到父慈子孝的一幕,云瑾还是很欣慰的,李思的性子很独,除过在阿耶阿娘面前表现的像是一个正常少女之外,在其余人跟前,历来以骄横跋扈的模样面对世人,现在能跟主动亲近皇帝,很难得。
“父皇,女儿马上就要嫁给阿瑾,您怎么样也要给阿瑾一个大官做才好。”
李治瞅着云瑾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云瑾笑眯眯的道:“长者赐不敢辞。”
李治愣了一下,看着云瑾道:“你们云氏子都是你父亲这样的二百五吗?”
云瑾笑道:“自从陛下以二百五称谓家父以来,二百五已经成了褒奖之词。”
李治长叹一声道:“朕害怕的就是这个,罢了,既然你父亲已然把你交给了朕,朕不收也不好,那就先从秘书监做起,以后随侍在朕身边吧。”
李思发急道:“秘书监几品官?”
李治看一眼李思道:“七品官。”
“太低了吧,就冲着阿瑾此次在西南立下的大功,怎么样也得是五品官吧?再说了,阿瑾还是蓝田侯世子呢。”
李治看了云瑾一眼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
云瑾笑道:“家父说陛下仁慈,必不会亏待微臣。”
李治叹口气道:“安定嫁给你这个恩典你是一个字都不提啊。”
云瑾看一眼巧笑盼兮的李思道:“思思是公主也好,贫家女也罢,她都将是我的妻子,就算天倾,地摧她也是我的妻,不用问人。”
李治听了云瑾的话,只觉得自己心头的血气上涌,怒道:“朕要是不愿意呢?”
李思挪到云瑾身边挽着他的臂膀道:“要嘛极西之地多一对牧人,要嘛沧海之上多一叶扁舟。”
李治终于忍耐不住了,指着殿外道:“滚出去!”
李思道:“父皇,秘书监的差事还算不算数?”
李治道:“滚出去。”
云瑾朝李治深深一礼道:“微臣明日就来上差。”
说罢带着李思,缓缓退出紫薇宫,李思一声唿哨,两只蜈蚣就转身爬上阑干,迈动着一百多条腿带着一阵春雨之声,迅速离开。
人立许久的巨熊终于落下了庞大的身躯,疲惫的来到李治身边,用头拱一拱李治的腰肋,吧唧一声就趴了下来。
李治从面前的盘子里取过一块糕饼塞巨熊嘴里,抚摸着巨熊的脑袋道:“云初派儿子过来,让朕亲自调.教,亲自看,亲自感受,重不得,轻不得的这很麻烦啊。”
巨熊嘤嘤的叫唤两声,似乎在给李治打气。
两只蜈蚣因为腿多,跑起来速度很快,等云瑾跟李思来到武媚居住的上阳宫的时候,上阳宫里已经如临大敌。
春嬷嬷站在最前边,看着两只毛茸茸的巨型蜈蚣蜿蜒着从阑干爬上来,纠缠在一起冲着她不断地伸缩脑袋。
春嬷嬷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尿意,对一起过来的云瑾跟李思道:“把这东西驱逐出去。”
李思阴笑着道:“毒龙破万蛊,这是父皇的旨意。”
春嬷嬷道:“上阳宫里没有巫蛊,不用毒龙清理。”
云瑾笑吟吟地看了李思一眼,也不见李思如何指挥,两条毒龙就离开了阑干,一百多只脚攀援着李思的衣裙,最后在李思的腰部缠绕起来,就像是佩戴了两条带子。
这一幕看的春嬷嬷头皮发麻,急匆匆的进去禀报了。
云瑾对李思道:“我进去,你不要去。”
李思摇头道:“母后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我以何种面目面对母后,她都不会感到奇怪。”
云瑾道:“不会的。”
李思道:“没有期望,便没有希望。”
云瑾道:“在陛下面前,是个什么样子就展现什么样子就是了,在皇后这里,该有的礼仪一样都不能缺少。”
李思道:“为何?”
云瑾道:“陛下仁慈,本就没打算拦截我们的事情,而且,陛下通透,任何伪装在他面前毫无意义,还不如展露本心便是。
皇后重规矩,看外表,你就好好的表现就是了。”
春嬷嬷再次出来的时候,眼睛在李思的腰上看了半天,没看到那两条毒龙,这样一来,身着宫装的李思跟头戴束发金冠的云瑾并立在一起的就很像是一对璧人。
这样的云瑾,李思才是春嬷嬷心中的两个孩子。
四处找不见毒龙,经过胆战心惊的宫娥指点,春嬷嬷才看到了盘踞在日晷上晒太阳的毒龙。
武媚上一次见云瑾还是没来东都之前,那个时候的云瑾是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十余年不见,才看云瑾一眼,就知道李思是配不上这个孩子的。
李思大眼浓眉高鼻梁,虽然相貌不差,可是跟云瑾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些雌雄难辨了,因为跟五官相对柔和的云瑾比起来,李思更像是一个英挺的美男子。
看着李思昂首阔步向前的豪迈模样,武媚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如果不是李思这一关迈不过去的话,云瑾配太平其实更好。
“儿臣见过母后。”
“听说你带着两条毒龙来杀你母后来了?”
武媚嘴里说着李思,眼睛却一直盯着正在施礼的云瑾。
“安定只是玩心重,并无恶意。”云瑾很自然的跪坐在一张垫子上,腰板挺得笔直。
武媚扫一眼坐在垫子上没一点规矩的李思,对云瑾道:“你母亲虞氏给本宫上了请婚表,本宫就想问问你,这是你云府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云瑾拜服于地道:“微臣心甘情愿,且满怀期望皇后殿下能准允家母的请婚表。”
武媚道:“驸马尚公主,与公主下嫁,是两回事,你可知晓?”
云瑾恭声道:“同为恩典,深厚不同。”
武媚道:“既然如此,你来告诉本宫,你何德何能得以让公主下嫁?”
云瑾并没有被武媚的恫吓吓住,看一眼没样子的李思道:“微臣只愿此生能与李思,生同榻,死同穴,思思虽为皇家宝珠,云氏同样有无尘之华厦,必不使宝珠蒙尘。”
这两天在看牙医,痛死我了,脑袋跟木鱼一样,空的梆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