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转身，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院落中，格局精巧，一树秋梅绽放，十分雅致。
方泽走过去，在吴道子跟前施礼。
“师父，您这是聚会结束了？”方泽问道。
吴道子澹澹一笑，道：“算不得正式结束，确切的说是聚会的诸位掌门，还有天人境散修高手，被玄雾宫覆灭的事惊到，会面临时取消。”
“很多人都来到了颖阴。”
“玄雾宫的事影响这么大？”方泽惊讶。
“是啊。”吴道子感慨一声，道：“玄雾宫虽然江湖口碑不好，但毕竟是正道门派，且传承一千多年了，如今一夜之间覆灭，类似境况的门派人人自危。”
“圣魔宗班若虚蛰伏二十年，如今突然出现，一出手就是如此大动作，这不会是结束，只能算是刚刚开始。”
方泽深以为然。
他转身，指了指房间，道：“此处说话不便，师父和我进房间聊吧。”
“好。”
吴道子和方泽进入房间，走入客厅落座，吴道子手按在腰间玉佩上，一阵光华闪过，房间了一下肃静了许多。
是用秘宝，隔绝了环境，不怕有人偷听。
吴道子看向方泽问道：“之前你写信问我君段飞的事，条件所限信中没和你说清楚，其实君段飞就是就班若虚的化名，当年用此名行走江湖，为师和他有过一段交情。”
方泽点头，好奇问道：“班若虚，是否和飞蛇教的蓝碧宁有关系？”
“呵呵，没想到你这个都知道了……不错，班若虚和蓝碧宁谈过一段时间，曾是情侣，但后来因为立场不同分开了，再后来的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蓝碧宁为班若虚生了一个女儿，可一直没走到一起去。”
“哦……”方泽确认了消息。
班若虚真是班莲父亲。
“玄雾宫的陈玄同，之前算计飞蛇教蓝教主，还让她女儿犯险，如今班若虚找上门去，也算正常。”方泽道。
吴道子回答：“对，很符合班若虚性格，他是有仇必报的，但事情不止如此，班若虚为人自视很高，即便报仇也不会只因为私怨。”
“其必然还有更深目的。”
“嗯。”方泽回应。
话题至此，吴道子有些感慨。
“我的层次得到消息，此次参与玄雾宫之役的魔道众多天人境高手，大多数从未出现在天洲江湖，而且圣魔宗集结这些高手隐匿瞒过了所有人。”
“圣魔宗重出江湖，是一个标志，班若虚既然有能力灭掉玄雾宫，就有能力除掉所有类似门派。”
“江湖中中等门派，都感受到威胁，这是纷乱之源之一。”
“另外，朝廷内部局势有些不稳，或许会面临挑战，也是一个不安定的源头。”
“天洲江湖，不出意外，很快就要乱了。”
说着，他看着方泽，道：“泽儿，你要尽快提升到天人境。”
“如今江湖规矩，天人境轻易不会对肉身境动手，是日常平和时候，门派间有共识，互相制约的，可这种约束，也就是最近几十年才有的，一旦动荡，江湖规矩很快会荡然无存。”
“不到天人境，没有自保之力。”
方泽道：“我懂。”
他已有危机感。
“好了。”吴道子起身，道：“我是来顺道看你，等下要和一些同道，前往玄雾宫所在，呵呵，为师受托，要鉴定回朔一下当时那些魔道高手出手场景。”
“此事过后，少林将会召开一次英雄会，邀请江湖中有份量的门派掌门和弟子，共聚少林，商谈如何应对江湖变局。”
“为师也在受邀之列，要去一段时间。”
“好。”方泽也一同起身。
吴道子道：“泽儿，我能感觉到你目前状态，有机会在最近突破。”
“我知道你有自己事要忙，宗门内的事，你不担心，有为师在，你专心修行。”
“之前门派要你争人榜，是有必要增加门派江湖声望，然而如今变局已生，没有必要执着这个排名。”
“一切以积累实力为主。”
他从随身锦囊之中，取出一个手掌大的半透明玉盒，里面有一颗碧绿丹药。
“此物是天凝聚魂丹，天人境的突破，要靠自身，但突破后，可能回有一些异常，比如狂喜，或者没有来由的巨大恐惧。”
“这是天人境后第一劫。”
“此丹药，能帮你更好度过这个阶段。”
方泽心中一宽，接过玉盒。
他看了看玉盒，笑着说道：“师父，我这都有点拿的惭愧了。”
吴道子笑了，他轻抚胡须，道：
“放轻松，你能突破成为宗门新生代第一个天人境，这就是对宗门最大的回报。”
“如若突破，我会带你见一些天人境才知道的世面，会多你有所帮助。”
“好。”方泽答应。
吴道子带着慈爱笑意看了方泽，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忧郁神色。
“我走了。”
“师父慢走。”
方泽一直吴道子送出院落。
等吴道子走过后，方泽看了看手中玉盒，心中既有危机感，也有一些温暖。
“我并非孤立无援，宗门就是我的后盾。”
“师父和宗门待我不薄，我也得尽快变强，回馈宗门。”
方泽想好后，也做了决定。
“准备也都妥当了，是时候用那颗新的破宇珠了。”
他返回房间。
方泽在龙康界得到的铜盒从多宝锦囊中取出，放在桌面。
打开铜盒，里面灰色的破宇珠在其中。
“试试吧，如果黑色印记能吸收最好，吸收不了，就考虑去龙康界突破。”
方泽伸手，手指触碰那颗灰色珠子。
在他手指触碰到灰色珠子的一瞬间，身体一震。
珠子碎成了灰色粉末。
方泽停顿片刻，拉开衣襟，看了看胸口。
黑色印记旁边，在红色圆痕内侧，多了一个大小近乎一样的灰色圆痕。
一瞬间，方泽如同突然出现了一种本能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可以将一股能量，选择贯注在灰色圆痕上，还是红色圆痕上。
两者皆可，但一次选择只能选一个。
方泽的这种感觉直接浮现，就如同天生本能。
方泽停顿片刻，就有了决断。
他将这股能量，用在了新出现的灰色圆痕上。
顿时，灰色圆痕动了起来，红色圆痕却停止移动。
方泽开启眼变神异，看着动起来的痕迹。
眼变神异中，灰色痕迹哪怕是丁点的移动，注意之下，这片区域在视觉中比正常大了不知道多少，微微距离都清晰可见。
“嗯？”方泽有些惊讶。
他看到，灰色痕迹的转动速度不是匀速，有些跳。
而且很快！
照着这个变化，两三日内，就要破宇穿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