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把自行车骑到了陈重如的食品厂。
陈重生从周红艳手里接过小女孩,“艳子,谢谢你呀。你骑车回去吧。”
陈重生牵着小女孩的手,到了门房,见到他爸。
“这谁?”
陈重生哄着小女孩,“叫爷爷。”
小女孩见到新的陌生人,惊恐不安地躲在陈重生的背后。
陈重生跟他爸讲述了他今天一天所遇到的事,陈中福听完,眉头紧皱,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大口大口呼吸着。
陈中福对陈重生接受了小女孩,未置可否。很显然,陈中福对这一件事,也拿不定主意,儿子出于仗义收留小女孩,但小女孩肯定会给儿子带来诸多的麻烦。
“爸,您怎么不高兴?她可以陪伴在您身边的。”
少顷,陈中福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你,叫什么?”
小女孩钻进陈重生的怀抱,就是不叽声。
“爸,要不,您再跟她取一个吧。”
陈中福摸着自己的脑袋,口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生如夏花,好,好好。就叫陈重好吧。”
陈重生捏了一下陈重好的小脸蛋,笑意盈盈,“爸,以后我有小孩,是不是就可以叫,陈重月,陈重圆,连在一起,就是生如夏花,花好月圆。听起来,就感觉很美。”
陈中福脸上堆着笑容,喜滋滋的合不拢嘴。
吃晚饭的时候,陈重生给陈重好添好了饭,夹好了菜,放在陈重好的面前。
陈重如看见她哥如此细心照顾着小女孩,不解地问道:“哥,她谁呀?”
“陈重好,我捡的。”
“哥,你骗鬼呢。还捡的?是你自己的吧?嫂子从广东回来了?”
在陈重如的记忆里,陈重生的女朋友,就只有吕衣甘蓝,而且,她听她妈说过,吕衣甘蓝怀了她哥的孩子。
吕衣甘蓝早几年前离开了金安村,这件事就没有人再提起,现在见到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陈重如自然就联想在一起了。
陈重生有点莫名其妙,“重如,你刚才什么意思?”
咳!
陈中福重重地咳了声,目光凶狠地瞪着陈重如。
陈重生哈哈一乐,“什么嘛……”
陈重生知道陈重如误会了,不得不又重诉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陈重如听完,就开始咋咋呼呼,“哥,你是不是疯了?别个不注意,炸死了,关你什么事?你扯这个能干什么?你刚才叫她什么,陈重好,名字都取好了,你还真把她当成我们家里的人了?我不同意!”
陈重如的不同意,就是她不会管陈重好。
陈中福太明白大姑娘的想法了,便吼道:“陈重如,你哥做得对。陈重好的爸妈不住了,孤苦伶仃的,你哥收留了她,这是行大善,积大德。”
陈重如一跺脚,“爸,你们都在想什么呢?反正我接受不了,我不管。”
陈中福继续劝慰陈重如,“重如,你现在厂子办得红红火火,也赚了不少的钱,你更应该行善积德做好人。”
陈重如哪能听得进去,“做好事,我做得到,将来,我可以为村里修一条宽阔平坦的大路。可是,替别人引小孩子,我办不到。”
陈重生嬉皮笑脸,逗趣陈重好,指着陈重如,“重好,快叫重如姐。”又指着陈重花,“叫重花姐。”
陈重好认生,埋着头,只顾自己吃,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似的。
陈重生吩咐陈重花,“花儿,带重好去玩。”
陈重花硬是把陈重好拽走了。
陈重如反过来开始劝说起陈重生,“哥,你想过没有,你将来结婚,别人怎么可能接受你带着一个孩子。我是女孩,我太知道这一个事了。”
陈重生摆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你们现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我是冲动了。可是,孩子退不回去了。”
陈中福知道陈重如的一点心思,“重如,你不就是害怕陈重好花你的钱吗?”
陈重如在家人面前,也不遮掩,“我是害怕一个外人花我的钱,她读书,将来嫁人,不都要花钱吗?”
陈中福不满了,“你就知道钱,钱,你掉进钱眼里了。”
陈重如很委屈,“爸,我是一个生意人,我爱钱不假,可是为你们花钱,我有过二话嘛。”
陈中福解释说:“重如,这事,你哥已经做了,没办法反悔了。”
陈重如依旧不答应,“哥,你把她交给我,我来帮你退回去,多给人家一些钱就是了。”
陈重生猛地站起来,“不行!我堂堂一个乡长,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你自己看着办。”陈重如甩下一句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