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刘兄你还是别为我操心了。”张顾忙摇着手说道:“我这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更没有当官的心思,官场也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混的。
我就是想着多赚点钱,好生的过日子,至于别的,我还真没有什么想法。
刘兄,这事儿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兄弟我还有事忙,这就告辞了,刘兄你好生歇息吧。”
说完,他朝着刘谷耀抱了抱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看到张顾连门也忘记关了,刘谷耀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过去把门给关上。
他倒是真的想感谢一下张顾的救命之恩,但是又不知道用什么来回报,这才想着拉张顾进监察寺。
在刘谷耀眼中,监察寺虽然在百姓中名声不显,但是在官场上却是令人闻之丧胆的存在,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高人一等。
要是张顾能在监察寺里崭露头角的话,那也算得上是报了张顾的救命之恩。
可是没想到张顾对监察寺如此排斥,自己只是提了一下,就把他给吓得落荒而逃。
其实刘谷耀也知道,凡是知道监察寺的人,少有人对监察寺有好印象的,唯恐避之不及。
不过刘谷耀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张顾,他决定等见到监察寺军令周大人之后,一定好好的向周军令推荐一下张顾。
张顾从刘谷耀那里出来以后便回去了后院儿,跟杜仲兄妹和李珺聊天去了。
杜仲叫的酒席很快就送来了,张顾便叫酒楼的人把酒菜在花厅里摆开来,四个人便开始吃喝起来。
当胖妞说到今日在人市打了四方会的人,杜仲便说起了他与李珺跟四方会的冲突。
张顾从来也没听杜仲说过此事,等他讲完便问道:“二哥,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叫杜仲为二哥,以前他要么是喊杜仲的名字,要么就叫他杜老二。
胖妞听得清楚,心里极为开心,喜滋滋的看了张顾一眼。
不过杜仲这个粗心的家伙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说道:“我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自然没想到跟你说了。
要不是莹莹说到今日跟四方会发生冲突,我还想不起来呢。
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也打听过了,四方会的地盘都在圣京城外,咱们也不用在意他们就是。”
张顾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四方会的地盘虽然在城外,但是你别忘了,咱们的马车厂可是也在城外呢。
咱们要是被四方会的人给盯上了,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会给咱们带来麻烦。”
“不会吧?”胖妞有些惊讶的看着张顾,说道:“咱们只是见过他们一面而已,他们也未必就记得住咱们的样子。”
李珺接着胖妞的话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四方会虽然是在城外,但他们的手也一样也能伸到城内。
我和我爹在圣京城住了几年了,对城里大大小小的帮会还是很清楚的。
四方会虽然不敢在城里胡来,但是也不能不防。
那些家伙的手段阴损着呢,他们可不是非得跟咱们正面交手,大多时候他们用的都是下作手段。”
张顾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
咱们既然得罪了他们,他们要是用上阴险手段,咱们也是防不胜防啊。”
其实张顾倒不怕四方会现在来报复他们,家里现在高手好几个呢,四方会那些泼皮就算是来了,也会死得很惨。
他顾虑的是明年马车厂就要开工了,要是被四方会知道马车厂是自己的这些人的,他们只要放一把火,整个马车厂就没了。
同时张顾也想到了四方会的人要是摸清了自己等人底细之后,偷偷摸摸跑到家里也放上一把火,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以后自己家中不知道要堆放多少纸张呢,一旦着火了,怕是整个温柔坊都剩不下了。
虽然四方会的人未必就敢那么干,但是也不能不防。
何况想四方会这种鱼龙混杂的帮会里,下作的手段还多着呢,比如放个冷箭,或者是半夜三更的摸进来,放个迷烟什么的,再或者在自己家中水缸里放些毒药什么的。
这还是只是自己能想到的下作手段,谁知道四方会的那些家伙还有什么更为卑鄙的手段?
听到李珺这么说,杜仲也不敢轻视四方会了,看着张顾说道:“张顾,你脑子好使,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
张顾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定策,只是不方便当着李珺的面说罢了,甚至连杜仲他都不想说。
于是便笑了笑说道:“这事儿也不用太担心,圣京百万人口呢,四方会想要找到咱们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事儿我要好好的想想才行,咱们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必须能压得住四方会才行。
回头我问问童政那里,看看他有什么建议,或者请他找人帮着我们出面,跟四方会和解,这也是一个办法不是?”
“和解,你是说跟四方会和解?凭什么?”杜仲恼了,高声说道:“大不了咱们从老家调人过来,把四方会给平了就是,让我向他们低头?想都别想。”
“你干什么?那么大声干嘛?”胖妞见杜仲跟张顾叫嚷,即刻就不干了,瞪着杜仲喝道:“这里是圣京城,不是寮方城。
你带着人平了四方会试试,你看官府会放过你?
在天子脚下大肆杀人,你当官府否是摆设吗?白痴。”
李珺见他们兄妹两个声音都大了起来,忙说道:“莹莹说得没错,杜仲,你能不能不那么冲动?
圣京城是天子脚下,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朝廷的人盯着吗?
你要是在圣京城周遭动了手,只要被官府盯上了,随即便有军队出动围剿。
这圣京城周遭数百里之内连个强盗的山头都没有,你敢带人在城外大肆杀人?”
张顾见胖妞和李珺都把矛头都对向了杜仲,他也就不说话了,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女人训斥杜仲那个脑袋少跟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