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树人是不是会偷奸耍滑,竖达鲁觉得这点险还是有必要冒的。
树人很重视荣誉,应该不至于在这么多狗头人观众面前欺骗自己。
而且,这个树人也没有能力对自己造成足够的致命伤害。
就算暂时骗了自己,自己也有信心以自己的战力等级,也完全能够全身而退。
风险不是很大,那就谈谈吧。
竖达鲁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后,缓缓地向着猪脑子树人走去。
“很高兴与你达成休战的协议,猪脑子。”
竖达鲁的猪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但在伸出手的那一刻突然开始觉得有一阵阵莫名的心悸。
是战斗直觉,竖达鲁刚准备抽回自己的手。
眼前的这个叫做猪脑子的树人,突然神色剧变。
“我高贵的树人,岂是你这种下等的亚族可以羞辱的。”
随即树人巨大的手掌便迅速的向着竖达鲁挥了下来。
竖达鲁立刻用尽全力向后蹬腿。
后撤,以最快的速度。
只是,这样仍比不上树人挥下手掌的速度。
伴随着已经把手掌拍到地上扬起的烟尘,竖达鲁狼狈的捂着自己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树人族果然都是些卑鄙的小人。”
于德尔看着这个手臂只能无力垂下的猪人,微微笑了笑。无论后面发生什么,这场比赛至少不会输掉了。
哼,一个下等的兽人亚族也想赢我们高贵的树人?
“该死,中了这个树人的奸计。我明知这些树人都是些欺软怕硬,卑鄙无耻的小人,却还以为他可以和我们兽人一样守信。”
其实这样的伤口对于拥有先锋级别战力等级的竖达鲁来说也算不上很严重,只是看起来有些下人罢了。
不过,虽然伤口并不严重,但已经足以影响到比赛结果。
看着眼前这个又重新调整起战争步伐的树人,竖达鲁不得不思考着是不是需要用那个战技。
“狂化”战技的副作用很大,用完之后的几天时间自己的身体能力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荒原上的四伏的危机可不会等自己身体能力回复后再找上门来。
虽然很不想使用它,但此时自己身在决斗场之内,无法逃走。
一旦处于劣势,这个卑鄙的树人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若是真让这个树人抓住了进攻的机会,自己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身死。
如果不想落败,现在用它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而且,也正好可以给那个叫短毛的猪人后辈演示一下,竖达鲁稍瞥了一眼看台上坐在横达鲁身边的廿八,随后立刻移回了自己的目光。
轻呼一口气后,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狂化。”
竖达鲁只是低吼了一声,他的眼眶中便在几秒之内变成了赤红色,随后整个身体的皮肤也像是染上了浅红色。
“卑鄙的树人,接受来自勇敢的萨刚氏族战士的怒火吧。”
“狂化,有意思。”
看台上的于德尔略带鄙视的咧嘴笑了一下,但眼神中似乎又有些赞许。
果然是低级亚族,连战技都是这种低级的。
但不得不说,这个猪人很聪慧,对战斗时机的把握很好。
这个战技在此时使用确实非常正确,而且让这个猪人在这场决斗后面的容错率提升了很多。
“这算是生生把局势扳了回来啊,估计是平局了。”
于德尔也不再嘀咕,起身走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赌桌那里下了注,随后头也不回的向着楼下的休息室走去。
几名狗头人看着刚才坐在那里的树人此刻已经摇着头从看台出走了出去,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像是忽然明白什么似的,立即蜂拥着向着现在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人的赌桌处走去。
这个树人肯定是觉得他的同伴已经赢不了。
压猪人赢,这次真的把血本下完了。
肯定能赚,他同伴都走了。肯定是觉得这个场内的树人快完蛋了。
我也压猪人赢。
像是传染病一般,赌桌处又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看台上虽然喧闹,但相比决斗场内此刻的情形还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竖达鲁一反原先尽量避开与树人在力量上的对撞。此时拳拳对轰,猪人的力量居然比起树人的力量毫不逊色,看台上的赌徒们在册可也变得更加疯狂,猪人获胜的赔率也开始一降再降。
此时的树人觉得自己在力量上有些落入了下风。
狂化状态下加持的竖达鲁在速度和力量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猪脑子树人现在是想避也避不开,只能硬着头皮和竖达鲁硬碰硬。
卑贱的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
猪脑子树人在与竖达鲁对轰的过程中渐渐有些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使不上力了。
扫了一眼自己的两只手臂,麻蛋,手臂的皲裂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开始向着内部扩散。
糟糕,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许会败。
败就是死。
猪脑子树人抬头看了一眼公证席位上的沙漏。
呼,还好,时间快到了。
所幸这个猪人此时正处在狂化的状态下,攻击频率已经降低了许多。
否则就这样近身的剧烈战斗中,还做出这种分心的动作,肯定是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
公证席位上的沙漏此时已经漏完了有一会儿了,但两人的缠斗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尤其是树人,此时他的手臂已经布满了裂纹,甚至手臂上还能清晰的看见一两条能将手指插入其中的裂缝。
“哄!”
猪脑子树人终于经不住竖达鲁的重拳,被一拳击飞到了墙边。
但本该继续乘胜追击的竖达鲁此时却停下了脚步。
“时间到了。”
眨眼功夫皮肤上的红潮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狂化时间结束了。
竖达鲁的眼白重新布上了正常的白色,浓重的眩晕感向着竖达鲁袭来。
抬着重重的眼皮,竖达鲁看向对面那个已经倒在了地上刚刚爬起来的树人。
几次蹬腿,树人才能自己站起来。
一只手臂已经完全爆裂开来,而另一只手臂也无力的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