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时间,颜玉感觉到自己呼吸被掠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厉正南温润炽热的唇紧贴着她的红唇。
颜玉如水般的眼眸大睁,等缓过神来,想要推开厉正南,却发现他臂力惊人,怎么也挣不脱。
“王爷,王爷……”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厉正南才松开了颜玉。
“厉……正……南……”
颜玉咬牙,抬手欲给他一巴掌,却被厉正南抓住了手腕,调侃:
“玉儿,不会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刚刚本王吻了你吧!
你若打了本王,本王的脸上便会留下印记,被下人们看到,他们肯定会背后议论,王妃为何要打王爷?
八卦的人很多,说不定不到一个晚上,便会猜到一个大概,你说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本王是不怕别人知道,因为本王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本王有多爱玉儿……”
“你……”
厉正南嬉皮笑脸说着,颜玉恨得咬牙,可最终放下了手。
厉正南得寸进尺又在颜玉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喊了一声:
“进来。”
追风走了进来,他抬头望了一眼颜玉,见她脸上带着一抹可疑的红晕,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这样的颜玉,在追风的眼里,更显妩媚,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脸更是瞬间滚烫,也许是怕厉正南看出异样,急忙垂下了头,拱手行礼:
“回禀王爷,属下按照你的吩咐,在京兆府大牢门外候
着,果然见到了,徘徊在那里的那个丫鬟玉环。
她手里提着一个菜篮,不时左右张望,仿佛很怕人的样子。
怕是真的如王爷所料,前去杀人灭口的。”
“杀人灭口?”
医者仁心,听到“杀人灭口”四个字,颜玉不顾刚刚的尴尬,惊呼出声。
“玉环指认刘常在杀两名狱卒,看似顺利成章。
其实是他们在慌乱下,未经大脑编排的故事。
刘常在的心思只在皇上身上,虽然她有些嚣张跋扈,可好在头脑简单,在她看来,只有练好琴,下好棋,才能讨好皇上。
所以进宫以后,她一门心思都在谱写曲目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人杀两名狱卒。
另外据追风与云起调查,刘常在与冷虎间从未有过交集,就算想要雇人,也雇不到冷虎。
相反,从今晚夜探皇宫的情况来看,金安与小丫鬟玉环,倒是有勾结的可能。”
见颜玉疑惑,厉正南耐心解释。
“若真如王爷所说,那玉环是打算去杀冷虎与刘常在灭口,我们是不是要去保护她们?虽然冷虎不是什么好东西,刘常在的脾气也不太好,可毕竟是俩条人命,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被杀吗?”
颜玉终究是善良的,忍不住说着。
“玉儿放心,京兆府那边,本王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刘常在被陷害入狱,肯定会在牢房里喊冤。
另外冷虎被利用,陷害刘常在,定也等着人去救他,所以不管刘常在,还是冷
虎,都肯定会有幕后之人去寻他们。
要么杀了他们,要么毒哑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救人,虽然本王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眼下我们能做的只是等待。”
颜玉点头,后又蹙眉说道:
“只是可惜找不到当年让我父亲认罪的那个侍卫。”
厉正南:“无所谓,只要能抓住皇上想要阻住本王查案的把柄,本王便有办法逼着他为先帝开棺。
至于你父亲当年为何会认罪,这件事不能急在一时。”
“王爷不是说,先要证明我父亲无辜,皇上才会同意开棺吗?怎么现在……”
颜玉如同琉璃般的眼眸,望着厉正南,有些茫然。
“过程重要吗?本王觉得最重要的是结果才是。
眼下先逼着皇上开棺,证明先帝的死,不是风寒,你父亲的死便有疑点,我们再慢慢抽丝剥茧,不是一样吗?”
厉正南撩人心弦的醇厚而磁性的声音说着。
颜玉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在厉正南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疲惫,扯痛了她的心。
“王爷所言甚是,妾身听王爷的。”
颜玉难得很给面子的福身说道。
因为谁都知道“月圆之夜”越来越近,所以他们没有时间耽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京兆府大牢里,刘常在拼命拍打的牢门,不停的喊着:
“冤枉,冤枉,本小主冤枉,放本小主出去,放本小主出去,本小主没有让人刺杀两名狱卒,本小主要见皇上……”
……
刘常在喊的精疲力
尽,嗓子都喊哑了,可就是没有人搭理她,她绝望地跌倒在牢门处的地上。
“放本小主出去,放本小主出去……”
嘴里不停呢喃着,可明显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牢房设计是人性化的,为了女性安全,京兆府大牢里西边为女犯人,而东边为男犯人。
因为刘常在的特殊身份,以及厉正南的强烈要求,给冷虎和刘常在都单独安排了房间。
这天,天蒙蒙亮,犯人们还没有来的及吃饭,便迎来了第一个来探视犯人的人。
这个人贿赂了狱卒,先向冷虎的牢房走去。
此时的冷虎,正慵懒的躺在地上,口里含着一根稻草,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静等他的表弟金安来接他出去,并给他一大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
冷虎越想越高兴,嘴咧的大大的,以至于口里含着的稻草,也掉在了地上,可随后脑海里便响起了厉正南的声音:
“你可以替背后那人背黑锅,但本王敢打赌,那个人会杀你,你信吗?”
“不会的,不会的,是厉正南在离间我与表弟金安。我们乃是亲戚,金安不可能杀我。”
冷虎摇了摇头,仿佛想摇掉心中的不安。
其实冷虎想的也没错,厉正南的确是想离间冷虎与金安。
若金安派人杀冷虎,那么便顺理成章,冷虎必然对金安死心,不再维护他,坦诚一切。
若金安派人救冷虎,那么他也在牢房外,埋伏好了人。
等他们出去,便以
金安的名义射杀冷虎,达到离间他们的目的。
总之冷虎与金安必须反目,才能顺藤摸瓜逼出幕后之人。
一阵脚步声响起,到达冷虎牢房外,停了下来。
冷虎冷瞄了一眼,见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猛地坐了起来,问道:
“你是谁?”
“有劳狱卒大哥了。”
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未搭理冷虎,而从衣袖里掏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递给送她过来的狱卒。
狱卒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叮嘱:
“姑娘,快一些,此人是敬宣王交到京兆府的重要犯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得任何人探视,希望姑娘动作麻溜些,别让小的为难。”
“好,知道了。有劳狱卒大哥。”
带着面纱的女人,温柔如水般地说着。狱卒转身离去。
“你是谁?来干什么?”
冷虎瞬间警觉,他以为是敬宣王派来的人,玉环摘下面纱,冷虎的脸上出现了惊喜之色。
“是你?莫不是金大人让你来的?”
见是小丫鬟玉环,冷虎忍不住问道。
因为在陷害刘常在这件事上,俩人曾有过合作,冷虎自然而然便认定了玉环是金安派来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冷大哥饿了吧!奴婢给你拿了点点心,你边吃,边聊。”
玉环一边说着,一边从竹篮里,拿出一盘松仁饼,放在了冷虎面前。
“那里面还有什么?”
冷虎见篮子上下俩层,也许出于好奇,便忍不住问道。
玉环有些慌张,急忙盖上
竹篮的盖子。
“那个不是你的。”
冷虎蹙眉,他很想问那是给谁的,可终因为松仁饼扑鼻而来的香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牢房里的饭,着实不咋地,狱卒们也不会对犯人多么优待,不是馊食,已经是天大恩赐了,更不要说鱼肉了。
清汤寡水的饭食,要想吃饱都难,冷虎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肚子早就饥肠辘辘。
如今闻着松仁饼,扑鼻而来的香气,冷虎想也没想便将一个松仁饼,含在了嘴里。
玉环见冷虎对自己送来的饭食,没有半分怀疑,不由嘴角勾了勾。
“对了,金大人可有说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也许冷虎见玉环一直盯着他,有些不自在,吐出口里的松仁饼,没话找话般又问了一句。
玉环:“……”
她紧张地握了握粉拳,后巧笑嫣然:
“不急,冷虎哥哥你先吃饭,我慢慢说于你听。”
冷虎一听,一脸不悦,将松仁饼丢在盘子里,发起了脾气:
“怎么,那小子不会是打算过河拆桥吧!你回去告诉他,他若不救老子出去,老子便将他供出去。”
玉环一听,急忙扑上前捂住冷虎的嘴巴,压低声音:
“你瞎吆喝什么?难道不想要脑袋了吗?若让人听到,你与金大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何必呢!
再说了,金大人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他已经让颜夫人去求皇上了,有皇上做你的靠山,你怕什么?”
“真的?”
玉环的一番睁眼瞎话,
竟然让冷虎信以为真,只是他刚将松仁饼松再次放在嘴边,耳边又响起了厉正南的另外一句话:
“这枚银针给你,不管你信不信本王,本王都觉得防患于未然为好。”
如此想着,金安不动生色摸了摸胸口衣衫上,厉正南强行给他别上的一枚银针。
然而这一试,却让他大吃一惊。